第15章從未喜歡莫自作多情
“白羽，你是不是有病？”
秦韶清雙目含怒對白羽痛斥，抬手指著周圍荒野問白羽：“你清楚，陛下命我尋白衣軍帥，帶我來這種地方，不是耽擱時間嗎？”
“此地三麵環山，滿目荒蕪，哪點有水源樣子，你召集鄉民至此，純屬胡鬧！”
白羽一襲白衣迎著微風，一手背在身後，一手輕搖折扇，麵對秦韶清無名火，不急不躁也不說話。
周圍鄉民麵麵相覷，都不敢多言。
在鄉民眼中，白羽這位將軍府少爺就是天，而敢對白羽發火的秦韶清自然不是他們這些貧民敢妄加揣測。
“秦小姐，少爺的確是為鄉民尋找水源，近兩年雨量減少，影響了莊家收成，封地內萬畝良田，東西兩麵都能引江水灌溉，但西南麵有山橫阻，無法引江水過來灌溉幾千畝良田，您從未耕種，自不清楚，鄉民們一年口糧都在莊稼上，一年到頭收獲糧食，一部分要交賦稅，一部分要給將軍府，剩下的才屬於鄉民，如果今年雨量在不足，這一年，鄉民就要勒緊褲腰帶挨餓。”
鶯兒心裏氣不過的開口對秦韶清闡述鄉民處境，但秦韶清神色平靜毫無波瀾。
“少爺說過，京城內權貴們不缺吃喝，但底層百姓耕種靠天吃飯，收成多少，官府不管，哪怕餓死也無人問津，少爺還說，百姓是國之根基，百姓不安生，國將不穩。”
“鶯兒，安心吃你的冰糖葫蘆，莫要多嘴。”
白羽收起折扇開口製止鶯兒在說下去，鶯兒緊忙閉嘴安靜站在一旁。
秦韶清為之動容，看向鶯兒目光也變的微微複雜，她沒料到，鶯兒隻是白羽身邊婢女，竟能說出如此卓見之言。
但轉眼秦韶清麵上浮現出嘲笑，扭臉看向白羽。
“白羽，不是我對你懷疑，實在是你要做的事過於荒唐，如此荒蕪地方，豈能有水源，若挖掘水源如此簡單，本地官府豈會無作為？”
“自古以來，耕種都是引江河水灌溉，從未有過就地取水，況且你看，這裏雖三麵環山，卻毫無山泉水自山中流出，勸你趁早放棄，不要做無用功，白白讓這些鄉民們白高興一場。”
秦韶清雖語氣溫和下來，但言語間依舊帶著對白羽輕視。
鶯兒嘴巴裏含著一顆冰糖葫蘆，心裏氣呼呼嘀咕：“哼，這個秦小姐越來越過分，等下少爺找出水源，看你還有何話說。”
白羽一展折扇，麵帶微笑邁步從秦韶清身邊走過。
但從此女身邊走過時，白羽卻輕聲問：“在下製作的肥皂與香露，用在秦姑娘身上，憑空增加了幾分靈韻，味道聞著清新了許多，難道是女兒家體香緣故？”
秦韶清雙頰頃刻蒙上兩朵醉人紅暈，羞臊的連跺玉足。
鶯兒眨眨眼一臉不明所以，搞不懂這位秦小姐方才還對少爺言語嘲弄，怎就轉眼做出小女兒嬌羞？
“哈哈。”
白羽口中發出爽朗笑聲。
走至老村長麵前笑著說：“帶著大家隨我來。”
老村長緊忙招呼眾人帶著挖掘工具跟在白羽身後朝前方兩山之間走去。
“秦小姐，走啦。”
鶯兒手中拿著半串糖葫蘆對雙頰緋紅的秦韶清招呼。
秦韶清站在原地雙頰一陣滾燙，芳心如小鹿亂撞：“他？方才是在調戲我？”
“卑鄙，無恥，可，可我為何會心跳加快？哎呀，我在胡思亂想什麽？哼，敢明目張膽調戲我，果然賊心不改，什麽找水源，他就是趁機要對我不軌，白羽，你給我站？”
當秦韶清惱羞成怒要叫住白羽時，卻發現白羽人已遠在兩百米外。
在前方帶路的白羽似有感應，回頭朝秦韶清站立處望了眼，嘴角上揚，心中好笑：“這妞，看似潑辣，實則也是春心**漾。”
見秦韶清追上來，白羽收回目光，帶著眾人走至兩山中間下低上高坡形山口前站定。
“少將軍，此處真能挖出水源嗎？”
身邊老村長心裏打鼓，他帶人跟著，可不是相信白羽，而是白羽是將軍府少將軍，是封地掌權者，是他們這些貧民百姓頭頂的天。
白羽習慣性展開折扇，目光平靜看著眼前地貌，最後目光落在了山口處那片漲勢已有半人高荒草上。
“白羽，請你不要在裝腔作勢，收起歪心思，無論你怎樣故弄玄虛，如何對我展示你那些小發明，我都不會對你有半點動心，現在即刻帶我回去，我沒空陪你。”
追上來的秦韶清麵色清冷的要求白羽立即送她離開。
白羽神色平淡轉身對秦韶清說：“秦姑娘，莫要自作多情，我現在沒空，等挖出水源，自會送你回去，若姑娘無聊，可以自行在周邊溜達欣賞下山野風情。”
秦韶清雙目怒瞪，心裏氣急：“他居然開始裝正經了，果真紈絝秉性！”
白羽不再理會此女，轉身看向正前方山口，用手中折扇點指，淡然說。
“兩山夾一溝，溝岩有水流”。
“兩山之間夾一溝穀，在河穀下遊兩岸的岩層中容易找到水源。”
什麽？
身邊眾人聽的麵現疑惑，畢竟這種說法他們都是第一次聽到。
“一派胡言，白羽，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若找不出水源，別怪我秦韶清對你不客氣！”
秦韶清無名火起，她覺得跟隨白羽出來是個極大錯誤。
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少年書生會不會就在今日離開陽縣境內。
正因想到這點，才讓秦韶清心急如焚，認為白羽就是故意用這種方式拖住她，不讓她尋到白衣書生。
再就是白羽今天一襲白衣，加上之前對她兩句調侃，讓秦韶清更加確定，白羽就是故意阻心懷不軌。
“白羽，沒想到你心思這樣歹毒，用這樣卑劣手段阻撓無尋少年白衣，你令我唾棄！”
秦韶清越想越氣，一時氣的嬌軀微微顫抖，原本明亮雙眸都微微泛起了血絲。
白羽心下暗歎，此女是徹底中了白衣軍帥的毒。
當即沉聲說：“秦姑娘，早上我曾阻止你跟隨，但你不聽勸，實話告訴你，從開始到現在，我都不曾對你有半點喜歡，我也答應退婚，你何必要對我處處想歪？陽光點，這裏很快就會完事，結束後就帶你回去，從今往後，你我無需再往來。”
“嗬，無論你怎樣說，我都不會對你有半點好感。”
嘴上說的雖強硬，但秦韶清也清楚，自己情緒有些極端了。
見白羽不再理會自己，秦韶清也自覺無趣，轉身走到不遠處坐在青石上，既然走不了，她也隻好安下心，倒要看看，白羽如此鄭重其事，是否真如他所說此處能挖出水源。
“兩山夾一溝，溝岩有水流？”
“嗬，學些淺薄筆墨，全用在了這等小道上，與少年白衣相比，簡直雲泥之別！”
看著白羽對著眾鄉民侃侃而談，秦韶清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厭惡。
“老村長，你看，山口外，這片荒草長勢喜人，而且地上泥土濕潤，證明我所斷不錯，這山穀順山勢而下，下麵定有地下河，現在命人從山口兩側開始挖掘，按照地勢看，一旦挖出水源，必是大水，足以供給夏季莊稼對水分需求。”
白羽用折扇指著山口兩側對身邊老村長吩咐。
其實前段時間，在春耕開始時，白羽為了封地內去年因雨量低減少收成，而親自過來查看，最終為保今天收成，白羽決定就地挖掘水源，以此來麵對作物成熟期補水問題。
“之所以選擇山口兩側挖掘，是我查看過，兩側地貌看似岩層，但岩層質地清脆容易挖掘，放心，我有數。”
白羽看出身邊老村長內心擔憂，給其稍微講解了下，便轉身走回馬車前，坐在了鶯兒從車內搬出的木凳上。
“少爺，秦姑娘好過分，明明少爺在為鄉民著想，她卻把少爺往壞處想，以前鶯兒認為少爺和秦小姐是天作之合，現在看來，鶯兒覺得秦小姐配不上少爺。”
鶯兒邊給白羽倒水，邊為他抱不平嘟囔。
“鶯兒，不許背後說人壞話，她隻是愛慕白衣軍帥，容易把少爺我拿來與軍帥相比，好了，過來給少爺錘錘肩。”
白羽在瞥了眼坐在青石上氣鼓鼓秦韶清後，對鶯兒嚴肅訓道。
“是，少爺。”
鶯兒癟了癟嘴，用一雙粉拳給白羽捶肩。
遠處秦韶清似乎是承受不了越發炙熱陽光，從青石上下來，走到了白羽身前，從容坐在了一旁小凳上。
“我為方才對你態度道歉，但我看法保留，若你今天挖掘不出水源，等回去後，我是要把你行為稟報陛下，希望你有個心裏準備。”
“又來！”
白羽一時有些頭大，暗歎自己和此女是今世冤家嗎？
“隨你便吧。”
白羽不想在與此女爭辯，懶散的閉上雙目，自顧享受來自鶯兒的小粉拳捶肩。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挖掘一直持續到中午，也未傳來出水消息，秦韶清已是等的不耐煩。
當即起身張嘴要對白羽諷刺，但就在此時，身後傳來了屬於老村長興奮話語。
“天啊，出水了，出水了，少將軍，挖出水了！”
“什麽？怎麽可能？”
秦韶清心頭震驚，豁然回身朝挖掘處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