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022彼此的信任
NO.022 彼此的信任
早上時分，波爾接到亞瑟的指示要離開避難穀一趟，他並沒有說去哪裏，隻是說要把某樣東西帶回來，他和昊還有其餘的幾個人，坐上天哲第一次進來時的那艘巡查艦，然後就迅速起程了。天哲原本想去送他們，不過剛到達軍區的入口時，就被那裏的人員阻難，似乎是因為內鬼事件的影響，朝聖者之地內的保安變得相當的嚴謹。
“裏麵是軍事重地，你最好還是快點離開。”那個拿著機械槍的護衛口氣十分冷淡，而且他的眼神裏麵，充滿了對天哲的排斥，這也難怪，他和雨詩才剛進來沒幾天就發生這樣的事，任誰都會懷疑他們，雖然目前隻有雨詩被關起來，但是旁人對於天哲的猜疑，也並不是完全沒有。
小樓的葬禮是明天舉行——
天哲走到某條小橋上上麵，望著橋下那小溪的流水，那陣陣的水流正在不斷向著中心湖泊進發。他雙手趴在護欄上，然後不禁想起那天晚上和小樓散步時，那個單純的孩子曾經說過的話。
“希望可以看到人類重新聚在一起…”不知道小樓臨死前是不是還在這麽想。
現在這個世界上，人類為了生存而自傷殘殺，不是說我們都是群居生物嗎？為什麽現在都變成這樣，隻靠自己一個，真的可以繼續生存下去？武者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是單純的殺人怪物？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種滿在小溪兩旁的桃樹開始發出樹枝碰撞的聲音，一片片淡淡粉紅sè的花瓣開始隨風飄逝，這花落的畫麵就像是在為死者而歎息，歎息這寧靜的世外樂土終於敲響了jǐng鍾。
“說起來…”天哲好像想到了什麽。“小樓死時的表情，好像是很驚訝的樣子。”
雖然不太願意回想起那殘忍的景象，但是如果細想起來，一些疑團還是有線索可尋，就例如小樓死去的位置，還有他當時的表情，為什麽他會死在那個關閉室的門前？看他的樣子似乎是想保護那個房間，他之所以那麽驚訝…難道是因為前來破壞的人是認識的？但這也很正常吧，除了自己和雨詩是新來的，這裏的人他都應該認識吧。
想到這，天哲又一次陷入了死胡同，就在他苦惱之際，突然，他注意到遠處的小溪邊，一個身影正站在那裏看著自己，等他抬頭一看，這才發現那是麗娜。
麗娜和上次一樣的裝束，甚至也是以同一個姿勢站在那裏的桃樹旁看著天哲，天哲望向她，接著，他注意到麗娜的口型開始變化，對方說了一句話，雖然聽不到，但是天哲能夠理解她的意思，隻是，這句話的內容卻另天哲的臉上一沉，就好像感到非常意外的一樣。
麗娜微微一笑，然後轉過身就往後方跑去，漸漸地，她的身影消失在了那桃花飄落的背景之中。
“為什麽…？”天哲呆呆地看著那裏。“她說的…是真的嗎？”
……
時間來到中午時分，穀口上的shè燈開始轉為猛烈，但是氣溫並沒有上升，因為這裏的壞境有恒溫設置，所以避難穀裏麵一年四季都是十分的溫暖柔和。
天哲一個人來到南邊的關押室看望雨詩，其實之前他也來過幾次，不過每次到這裏，雨詩不是在睡覺，就是還沒說上幾句，兩人就開始吵起來。這次估計也是一樣，剛走到牢房門口，隻見她似乎是剛剛起床。
“你又來幹嘛？”雨詩伸了個懶腰，然後懶洋洋地說。
“沒有啊，就是想來看看你。”天哲也同樣坐下。
兩人麵對麵地盤坐在地上，他們之間隻有一道鐵欄之隔，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就這樣看著對方，一時間，牢房內陷入了一片沉寂，完全沒有半點聲音，直到過了不知多長時間，天哲終於忍不住開聲說道。
“唉，你就沒點什麽想說的嗎？”
“你想我說什麽？”
“就是那天晚上的事情啊，難道你就不想還自己個清白？”
“清白嗎…”雨詩微微抬起頭想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望向天哲。“你這樣問，意思是你覺得不是我做的？”
“我不知道，老實說，要不是看在你可能會是我未來老婆的份上，我才不稀罕你有沒有做過呢。”
“啊…”雨詩先是一罷，直到好一會她才反應過來。“未…未來老婆？”
隻見天哲很認真地繞起雙手，說：“再怎麽說我始終是看過你全相，我是一個負責任的男人，如果你以後沒人要的話，我是不介意娶你的，雖然你胸部是小了點，不過其它方麵還能搭救。”
一聽到第一句，雨詩的怒氣立刻就冒起。“混蛋！我說過別再提那天晚上的事情！”
“別激動，我知道女生對這方麵是會有點不好意思，既然我都肯對你負責任，你就別再擔心沒人要了。”
“不要跟我再說這些蠢話！”
“你生氣了嗎？”
“趕緊給我閉嘴！”
“嘻嘻，好吧好吧，我不說了，不過就是覺得你生氣的樣子好有趣。”
“白癡！”
雨詩罵了一聲，然後起身回到床邊，並背過身躺下去不理天哲，天哲看著她的樣子，於是也沒有再說話，直到過了好幾分鍾後，看她好像平複下心情來，天哲這才開始繼續發問。
“你生完氣了嗎？”
“別跟我說話。”
“如果你生完氣的話，可以告訴我那晚你在係統區外麵幹什麽？”
“我不是已經說了嗎，我隻是剛好經過。”
“這個我就姑且相信吧，我是問在那之後，也就是裏麵走道的監控是不是你破壞的？”
“為什麽要這樣問，你們不是已經有答案了嗎。”
“我是有一個答案。”天哲看著她緩緩說道。“不過我還是想聽你親口說一下。”
聽到他這麽講，雨詩一時間沒有說話，不知道她是在沉默還是想著什麽，隻是靜靜地維持著那個側躺的姿勢。
天哲：“始終因為有小玉那件事在前，所以直到小樓被殺，你被關起來的時候，我還是有點猶豫要不要繼續去相信你。”
“……”
“那晚，你究竟…”
“我沒有進去。”雨詩突然開聲，不過她沒有動，還是那樣背對著。“那晚我拆掉入口的監控後，就直接回去睡覺了，我沒有進去裏麵。”
“這樣啊…”
“你相信嗎？”
“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別跟我轉彎抹角的！”
“那好吧。”天哲笑了一下。“其實嘛，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去相信你好，不過現在姑且先信一下吧。”
“先信一下是什麽意思？”
“就是暫時相信咯，我說你也應該注意下自己嘛，老是喊打喊殺的，這樣誰會相信你啊。”
“切，說白了就是不相信。”
“如果你xìng格不是那樣冷漠，可以熱情點的話，我自然會對你放下心來。”
“哼！”
“算了，再說你又要生氣了，反正現在我再怎麽猜也是沒用，內鬼的事應該還沒完的，我會想辦法證明你是清白。”
說畢，天哲把身子稍微移向後一點，然後背靠在牆邊；雨詩仍然躺在那裏不動，不知道她現在是什麽表情，兩人又一次陷入了沉默，之後又過了好一會兒，這次輪到雨詩先開口。
“誒，7號。”
“什麽？”
“剛才你說你心裏麵已經有一個答案，你的答案其實是什麽？”
“哦！你想知道嗎？”
“你喜歡說就說，我隻是隨便問一下而已。”
“嘻嘻，是嗎，但我倒覺得你很在意的樣子。”
“jǐng告你別再惹我發火！”
“那好吧，我…不說，哈哈哈。”
“……”
“等哪天我們真的可以相信對方的時候，我再告訴你答案。”
“又在說些蠢話。”
“我不說了，隻是…最後我還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是什麽？”
“那就是…”天哲邊說邊慢慢站起身。“你…還是處女嗎？”
呯——
一聲猛烈的金屬敲擊聲，雨詩整個人從地上彈起並跳到了鐵欄邊，她把機械手扣用力撞擊到上麵。“你這混蛋！我要殺了你！”
然而，天哲早已快速溜走。
……
畫麵一轉，在主控台裏麵，亞瑟正在工作台上查看著他的研究資料，房間裏麵就隻有他一個人，除了外麵的那個書庫外，幾乎整個主控室的夾層都是他一個人使用。
“唉…”
亞瑟歎了一口氣，他感到有點累，因為在這幾天裏，一陣不安的感覺一直困擾著他，他似乎察覺到，在不久之後這裏將會有一件大事發生。亞瑟望了望落地玻璃外那美麗的風景，然後拉開了大班桌下的一個抽屜，隻見在抽屜裏麵放著一疊藍sè夾套的文件，而在這疊文件之上，一個細小的長方形信封正靜靜地躺在那裏。
“創世者所留下的願望，隻能維持區區的400年嗎？”亞瑟看著信封不禁說了一句。
這時，房間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亞瑟連忙關起抽屜，剛抬頭一看，隻見房門一下子就被打開，接著一堆人從外麵衝了進來。
“怎麽…？”亞瑟定下神來，他這才發現原來衝在前頭的那個人是天哲，後麵的那幾個則是樓下的工作人員，他們似乎是想阻止天哲的隨便進入。
“這人直接就衝上來說要見你，我們怎麽說也不聽。”
“見我？”亞瑟望向天哲，隻見他也很認真地望著自己，好像真的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我明白了，你們先出去吧，我跟他談談。”
“可是亞瑟…”
“沒關係的，你們先出去吧。”
在亞瑟的再三推說下，那群科學家和保安人員終於同意離開，不過看他們的眼神充滿了顧慮，估計就算出去了，也會在外麵隨時做好戒備。就這樣，房間的大門重新關上，室內隻剩下天哲和亞瑟兩人。
“坐吧。”亞瑟說了一聲，他並沒有表現得很嚴肅，相反卻是非常輕鬆地請天哲坐下。
然而，天哲卻隻是走上前，然後雙手用力拍打在台麵，他說道：“放了雨詩吧！”
看著他突如其來的激烈反應，亞瑟並沒有感到驚訝，隻是簡單地繼續問：“為什麽？”
“什麽為什麽啊！你明明是知道的！雨詩根本就沒進過係統室裏麵。”
“這話怎麽說？”
“不要再裝啦，麗娜早上已經告訴過我，那天晚上她看到你曾經跟雨詩談話，時間就是在走廊監控被破壞的時候，也就是說，你早就知道雨詩並不是破壞A126接口和殺害小樓的人！”
“哦，原來麗娜她看到了啊。”亞瑟說著，然後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他的樣子完全就毫不在意。“然後呢，你打算怎麽樣？想我放了64號？”
“那是當然的啦！既然她是無辜的，為什麽要把她關起來？”
“這個…該怎麽說呢，總得找個藉口吧。”
“藉口？”
“係統故障的藉口，64號現在正是充當著這樣一個角sè。”
“你意思是，你們要把所有責任都推到她身上？！”
“隻是暫時而已，過幾天，我們會以證據不足為由把她釋放。”
“你這麽做到底是為了什麽？”
“這個…”說到這，亞瑟不禁笑了一下。“當然是為了找出真正的內鬼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