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京觀
但這樣的場麵卻是蒙脫所從未遇見過的，一瞬間也把這個七尺大漢為難的夠嗆，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隻得支支吾吾的說道。
“依蒙脫看來，畢大人自然有資格加入天虎軍，但恐怕還需進入天虎軍進行一番訓練才可，這事..畢大人要不我們等這場戰役打完之後再論？”
畢自肅看到眼前為難的蒙脫，一瞬間好似如回過魂了一般。
麵色尷尬的訕訕說道：“蒙脫將軍所言極是，這樣重要的事情自然不會是一言兩語之間能夠決定的..那最後還能否滿足我這老人家的最後一點請求呢？”
蒙脫聽完，立刻正色說道：“畢大人隻管吩咐。”
“能不能讓我進入天虎軍看看，哪怕給我個小參謀，我看你們軍隊裏還有參謀這一職位也行，讓畢某滿足一下好奇心。”
“這...”
蒙脫頓時神色一滯，眼前的這位畢大人怎麽真如那蠻橫頑皮的小老頭一般。
但出行前，朱由檢的囑咐中也說道，畢自肅相對來說是值得信任的，畢竟曆史是不會騙人的，殉身以守城的壯舉依舊被記載了下來。
經過很久的思想鬥爭。
蒙脫招呼來了一位下屬。
“去，給畢大人拿一套少校軍裝來。”
前來聽從指令的下屬也是神色頓時如卡殼了一般，半天沒反應過來，但身體上經過訓練的強大服從性，還是讓他立刻轉身前去拿衣服。
“是！”
隨後，蒙脫才看著畢自肅說道：“天虎軍軍紀森嚴，還請畢大人注意行為..隻是看看就好..行軍匆忙，沒有攜帶太多非必要的物資，眼下恐怕隻能給您準備一身少校參謀的軍裝了..”
可對於畢自肅來說，能夠滿足好奇心，能夠看看這到底是什麽樣的一支軍隊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
別說少校，就是給眼下的畢自肅一套士兵的打扮，估計都能歡天喜地的跑去換衣服。
“夠了...夠了，那我就不打擾蒙脫將軍了，這關寧城的防務還請蒙脫將軍多費心..”
見畢自肅走後，蒙脫一邊感到無奈，一邊神色凝重。
因為。
皇太極還在。
勒馬紮營向後退了十裏，現在雖然麵對關寧關隘已經有了四十裏的距離，可雙方心裏都很清楚。
在這樣的戰鬥當中，四十裏的紮營距離和原本三十裏的距離沒有任何區別。
還是圍困，還是想要叩關。
皇太極依舊賊心不死。
而關寧城內自從打退了來自豪格所率領的正藍旗進攻之後，便從城內抽調青壯和原本負責防守的明軍一同組成收屍隊。
何為收屍隊？
就是把城外那些韃子還沒有來得及收攏的屍體上的頭顱，一個一個割下來，作為記錄功勞的憑證。
而逃回大營之後的豪格在知道這件事之後，更是悲從心來。
大罵明狗不講規矩。
為什麽說不講規矩呢？因為一般來說，兩軍交戰之後需要有一定的時間空當，各自派出一部分士兵，不攜帶武器前往戰場之上收攏屍體。
但這一套在天虎軍這裏徹底成為了笑話。
為什麽？
隻因此刻的戰場之上哪來的天虎軍士兵的屍體啊？
入眼全都是豪格所率領的建奴士兵橫屍遍野、丟盔棄甲。
哪裏見到有天虎軍傷亡的這回事。
可以說在這場戰役之中，天虎軍唯一受傷的情況還是因為負責追擊的天虎軍跑的太遠，而韃子在這中間跑的太快。
因為追擊時候沒有注意腳下，被屍體、裝備等雜物絆倒了好幾個，導致腳崴受傷。
就這還被其他士兵笑話了半天，在醫務兵按照《天虎軍戰場受傷緊急醫療手冊》的指導之下，迅速進行了簡單夾板包紮。
全程用時數分鍾而已。
接下來的事情更是讓所有的韃子氣憤不已，可以說就連皇太極要不是多鐸在後麵攔著，估計都能夠直接從架子上抽出長刀。
率軍直撲關寧城，就是將兵力全都拚光也都不說那話了。
為什麽呢？
隻見韃子這邊負責出去收攏屍體的隊伍，一個沒落全被天虎軍這邊派出的明軍打了回來。
原本駐紮在這裏防守的明軍經過了天虎軍的換防，可以說取得了十分寶貴的休息時間，再加上新的糧草給養送到。
一日之內就將多日來的疲勞恢複了大半。
而天虎軍的不講規矩更體現在，這支收屍清點的隊伍中可不全是青壯和明軍，更有一個營的手持米涅步槍，五百人組成的隊伍在一旁守候。
並且在清點之後，那些明軍還在蒙脫的授意之下，絲毫不客氣的從腰間拿出專門用來收割頭顱的彎刀。
你收割也就收割吧，你倒是帶回去啊。
不。
天虎軍清點戰功是完全按照負責記錄清點的人員手中的那個小冊子來計算的，帶不帶回去都沒有什麽意義。
所以，索性直接就在原地經過清點之後，築成了令人望而畏懼的！
京觀！
血淋淋的頭顱在被割下來之後，在寒冷的天氣下，迅速結冰，成為了一個整體。
在短時間之內並不會腐爛。
而天虎軍就這樣把他們一個一個摞在了一起，自下而上築起了一個一個如同埃及金字塔一般的京觀。
立體三角形的造型之上，還插著從戰場之上收攏的或是正藍旗，或是正黃旗的行軍旗幟。
一座一座，就這樣在數個小時之間，憑借著充足的人手立在了雙方交戰的戰場之上。
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的天虎軍完事不僅在京觀旁邊解決完生理方便之後大搖大擺離去，還憑借著手中的鐵皮喇叭。
不斷的向遠處的韃子紮營地喊話。
“豪格！你這個縮頭烏龜怎麽就撤退了呢？建奴果然是建奴，家養的狗還想跳起來咬主人一口，真是反了你們了！”
“皇太極！你老婆是不是後金之內但凡勇士人盡可夫啊，什麽時候帶來讓我們這天虎軍也看看模樣俊俏嘛？”
“後金的建奴們，看看爺爺們的手藝如何，來多少都隻有這人頭落地一個下場！”
毫無疑問。
豪格的這次失利，不僅僅是戰鬥上的失利。
更關鍵的是聲望上的損失。
皇太極同樣要咽下這樣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