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三省狀元

“蕭言,今天你不給我解釋清楚,我非要把楊陸娘趕出去!”

“我在幹什麽?我為什麽要因為這個爭風吃醋?”

“不對,我是她的娘子,他本來就不應該這麽做,那完全就是登徒子,就是好色之徒,敗類,下流!”

陸向晚提著裙擺,早已忘記了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心中思緒萬千,卻都是圍繞著蕭言在想入非非。

一步邁進田雅苑,她呆住。

院中,蕭言正拉著陸文新扭著一些看不懂的舞蹈,楊陸娘則是蹲在陸兆的身旁,靈巧纖細的手指正在掐陸兆的人中。

“社會很單純,複雜的是人~嗝~”

蕭言一邊哼著小調兒,一邊跳著記憶中的交際舞,每當陸文新有一點兒慢動作,他便是一耳光打在他的臉上,“認真點兒!你以後嫁人的時候要跳的。”

“蕭,蕭言!!!”

悠悠小調傳出的小院,突然響起一聲極尖利的叫喊聲。

此聲傳出,楊陸娘嚇得右手用力一握,當即將陸兆的嘴唇掐破,後者嗷的一嗓子疼醒,陸文新則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唯獨是蕭言還在哼著小調,置若罔聞。

啪。

“看著我,跳舞呢!一會兒我再教教你什麽叫蹦迪。”

蕭言正說著,忽然覺得腰後傳來一股大力,身子往前一個踉蹌,將陸文新撲倒在地,他挑眉搭眼的望著身下疼的齜牙咧嘴的陸文新,“你抱我幹什麽?”

隨即,他回過頭來,眼前的陸向晚氣的俏臉漲紅,一隻小腳丫狠狠地踩在他的屁股上,語無倫次道:“你在幹什麽!你是我的相公,不是,你怎麽還會有龍陽之好!為什麽要……啊!”

說著話,她愈發的覺得羞恥,重重的哼哧一聲就要轉身離去。

蕭言雖然吃醉了,但還記得這個貌美如花的娘子,連忙要起身抓住陸向晚,可是因為醉酒,眼前恍惚,身形不穩,站沒站起來,手已經伸了過去,撲倒在地,直接抓住了陸向晚的右腳。

陸向晚也是氣急了,往前一用力,白嫩入雪的小腳丫當即暴露在空氣中,鞋襪則是被蕭言緊緊地攥在手中。

“娘子,今天不要打我好不好哇……”

“你,你怎麽!”

陸向晚見他還衝著自己騷眉弄眼的,想到以前蕭言受的委屈,又氣又心疼,紅著臉蹲下身子,用裙擺蓋住小腳丫,嗬斥道:“把鞋子還給我。”

下一刻,她又轉頭瞪著陸文新,“看什麽看,還不快出去。”

“好,二哥馬上就走。”

陸文新也是第一回見到好妹妹暴怒的神情,連連點頭,爬起身子就跑出去。

不等陸向晚接過鞋襪穿好,陸文新又折返回來。

“李鈺帶人來了!在正堂,聽說是帶來了一位三省狀元,還有一位公公,想要給父親難堪!”

“快帶我過去。”

陸向晚慌亂的穿上鞋襪,正要起身,陸文新的下一句話差點兒讓她心髒驟停,“妹妹,李鈺點名要見蕭言,正在正堂胡鬧。”

“這……”

聞聽此言,陸向晚頓感不妙,心中焦急萬分。

蕭言這樣的狀態,怎麽可能應付得了李鈺。

未等她想到拒絕的辦法,蕭言已經一個軲轆爬起身子,接著,在她與陸文新二人驚恐的目光中跑了出去。

“怎麽醉了酒是這個德行!”

“還不快去正堂。”

陸文新早就聞出了蕭言嘴裏的酒氣,一臉嫌棄;陸向晚提上繡花鞋,叫喊著二哥便往正堂趕去。

正堂內。

陸遜之麵沉似水,一人獨坐在正座,身旁倒茶的小丫鬟煮著茶水,添加蔥薑時悄然看向他,他悄然搖搖頭。

小丫鬟心領神會的將茶盤中剩餘的杯子收走,並未給台下的李鈺三人倒茶。

李鈺也不見怪,麵露奸笑,斜了眼身後兩人。

一人年歲不大,一身粗布長衫,相貌平平,氣質出眾,麵對前任宰相氣定神閑,光是這一點便比絕大多數趨炎附勢的讀書人好之萬倍。

另一人則是眉目如畫,唇紅齒白,雖然身形高挑,卻撚住蘭花指,這世道上,能有這做派的,除了宮中的公公,也沒個別人。

若是蕭言在此,一眼便能認出來,這就是救下猴子等人的趙楚-趙公公。

“崔元錦,剛剛給陸家主出的題會不會太難了?”

被稱為崔元錦的粗布長衫青年當即上前一步,叉手行禮,恭聲道:“陸家主才高八鬥,學識淵博,怎麽會連一首詩詞都做不出來。”

“陸家主,隻是玩兒玩兒,您就別客氣。”

李鈺嘴角上揚,摸了摸身旁的桌案,沒有茶水,他便隨手取下腰間的玉佩把玩起來,似乎是等不到回應不會罷休。

陸遜之依然默不作聲。

他也不能出聲。

說不做,那就是不給趙楚的麵子,趙楚如今整天能在聖上眼前晃悠,吃不準會不會莫名其妙的吹一些陸家的冷風,引來麻煩事。

可做了更是不好,傳出去那就是陸遜之以大欺小,仗著自己曾經任職宰相,多讀了幾十年書羞辱三省狀元。

正堂內,氣氛空前的寂靜。

“有啥不能做的,我來做!”

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叫喊,其中還夾雜著幾個響嗝。

緊跟著,蕭言扶著門框出現在門口,喘了幾口氣後大步走入房間,一屁股坐在陸遜之的左垂手,對屋中其餘三人視而不見。

蕭言,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李鈺見蕭言竟然主動出現,眯起細長的眸子,心中冷笑連連,嘴上卻透著疑惑,“聽聞蕭大人近來做了幾筆大生意,對政務上的事可是一點兒也沒打理,太子也不去見……”

“跟你有關嗎?要不我讓給你來做?”

餘音未落,蕭言翹著二郎腿,挑眉望著李鈺,直接反問一句。

李鈺麵色一滯,根本沒想到他會這麽跟自己說話。

“好,蕭大人快人快語,不才麾下拜入一三省狀元,早就聞聽蕭大人大名,想要比劃一二,不知道蕭大人可否賞臉。”

蕭言尚未回應,他將手中的玉佩拍在桌案上,輕蔑的笑道:“不才願以此玉佩為賭注,大人若是不敢,那便作罷,隻當是崔元錦沒這福氣。”

陸遜之麵色微變,正欲說話,蕭言已經咧著大嘴連連點頭,“當然願意!”

“蕭言,不可胡鬧!”

“相公!”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陸向晚的驚呼,她在門外正好聽到了這些話,想要阻止,為時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