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楊陸娘
“咚咚~！”
就在蕭言若有所思之際，自家的院子，倒是響起了一道急促的敲門聲來。
而現在時間，也到了晚上，雖說沒有宵禁，但能敲門的，想必也並非是認得的才對。
“誰呀？”
蕭言帶著疑問，也是踱步走到了小院門口，大門緊閉著，對方赫然是進不來的。
“裏頭的公子，我母親忽然在路途暈倒，不知道能不能施以援手！救我母親一命！”
外頭說話的，是個女孩子，聽聲音，年歲應該不大，還帶著些許青蔥的語調，隻不過，有些焦急，似乎是真的遇到什麽事情。
蕭言心中狐疑，沒有完全相信，透過門縫，也是看了一眼外頭，說實在的，此處院落，也不在玉京的繁華街道，所以來往的人，在夜晚極少。
可是，這女孩子懷中，的確躺著一位婦女，瞧那樣子，多半是暈厥了才對。
“等等！”
蕭言有些善念，火速將門栓打開，隨後人走到了外頭。
按照兩個女子的年歲看來，躺在地上的，應該有個三四十歲上下，而小女，倒是年輕，應該還是二八年紀。
隻不過，她們的穿著，都不算的大戶人家的樣子，極為樸素。
瞧這樣子，應該也不是周邊的住戶，隻是為何行徑到此處，頗為讓人費解。
“公子，這是我的母親，走到此處不知為何，就忽然暈厥倒地，不知道可否幫忙？”
“我看看。”
蕭言看了一眼女子，倒不像是殺人的凶手，弱不禁風，就算是真的要對自己出手，也未必是自己的對手。
為此，他急忙走到老婦的身邊，微微查探了一下她的狀況。
隻可惜，她的呼吸，細若遊絲，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氣一般。
“你暫時在此處，我去尋……”
“少爺？”
原本蕭言還想在周邊找個大夫，但話音未落，遠處陸安同李勇也剛好抵達。
此刻，他們看到眼前的一幕，心裏頭也是微微一怔，隨後，才開口說道。
“陸安，你來的正好，你同李勇，尋個郎中，讓他瞧瞧女子的母親，到底是怎麽了。”
“是！”
陸安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但並無異議，隨即往外頭而去。
而李勇，更是在他的身側陪同，兩人就這般，離開了院落。
隨後，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郎中才慌忙趕到，隨之開始了診斷。
但也許是因為時間耽擱了太久，這人已經有些不行，從之前的氣若遊絲，到現在已經再無半點兒響動。
等到郎中弄完出來，也是長歎了一口氣，徑直走到蕭言的旁邊。
“公子，此人恐怕就算是華佗在世，也不能救回。”
“什麽？她這是怎麽了？”
“是中風，這等疾病，倘若發現的早，興許還能救回來，但時間，顯然過去的太長，已經回天乏力了。”
“中風？”
蕭言為之詫異了一下，他倒是知道這病，畢竟到了現代，中風也未必是能夠治好的疾病。
說難聽點，就是腦溢血，腦血管炸了，隻是，婦人死了也就算了，她的女娃子可如何是好？
瞧她們的穿著打扮，也並非富貴人家，故此，到了玉京，如何生活？
“汗，還請公子盡快準備婦人的後事。”
郎中說完，又是長歎了一口氣來，蕭言也無奈，隨之將一兩銀錢，遞給了郎中後，便也走到了屋內。
此刻，女孩子已經哭得梨花帶雨，豆大的淚珠，順著臉頰就滑落到了地上，看著，也不免讓人心頭一顫，有些心疼。
“那個，還請節哀。”
蕭言想了許久後，愣是沒有想到一句寬慰的話語。
嘴巴張開又閉合，看上去頗為猶豫。
“公子，奴家此刻無所歸去，不知道公子可否收留奴家！奴家可以為公子端茶送水，洗衣做飯，隻願公子能夠安葬母親！”
女子看到蕭言進來，也是急忙抓住最後一根稻草，隨後，重重對著蕭言磕頭，希望能夠得到一點兒憐憫。
“這……”
蕭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作答，自己現在算得一窮二白，如果帶著一個婢女，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而且，此處還是陸家的家宅，一旦此事被人說出來，也算不得好事，惹得人多加猜忌，對自己的清白也是有所牽連的。
“公子，如果你不願意答應奴婢，那麽奴婢，想來也隻有去青樓賣身這麽一條路可以走了。”
“你……你這是何苦呢。”
蕭言長歎一口氣後，也回想起玉京最近的見聞，世家的土地兼並，顯然讓許多人都居無定所。
而女子，更是淪為時代的犧牲品，青樓女子，就是最為典型的例子。
雖說自己也沒有多少實力，但如果眼睜睜的看著女孩子羊入虎口，那麽自己和從犯，又有什麽區別？
“罷了罷了，你母親的後事，我會幫你處理的，隻不過，這院落不算是我的，之後想來還要搬遷，苦了你，莫要怪我。”
“這宅子不是你？”
女子微微一怔，但顯然，也察覺到了自己表情有些不對，隨之，又即正色道。
“怎麽了？難道你很在意這宅子不成？”
“不，奴婢沒有，隻要公子能夠幫奴婢母親後事處理，奴婢做牛做馬都可以。”
這女子的臉色上頭有些不對勁的地方，她不過二八年紀，尚且也做不到什麽表情管理，所以，蕭言也發現了一些端倪。
“你叫什麽？”
“奴婢名叫楊陸娘。”
“楊陸娘？這名字倒是怪異，不過沒事，我也不在意那麽多。”
蕭言眉頭一皺，隨後也對這外頭叫喚了一句。
“陸安，這個女娃子之後和你一道，睡在偏院，你幫房子收拾一下。”
“是，少爺。”
陸安一直站在外頭，現在的他，也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雖說有些不太喜歡這個女娃子，但既然蕭言沒問題，自己也就去做了。
隨之，翌日，蕭言也按照最簡單的土葬禮儀，將楊陸娘的母親，下葬了去。
這事情，也沒引起多大的波瀾，隻是，關於楊陸娘的身世，他倒是想好好的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