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賭

白小染懶得理他,在酒沒有做出來之前,白小染對徐驍沒有多少好感,頂多就是昨天能夠發現隱藏在暗處的管家的行為,讓白小染對他稍稍高看了一眼罷了。

徐驍也不尷尬,走到大鍋旁邊之後,他吩咐周圍的工匠把大鍋抬起來,然後在鍋下麵架上了火。

現在不理我,等酒釀出來之後讓你天天追在我屁股後麵求我。

“把柴火點著,找幾個廚房裏的好廚子來,把這火的溫度給我控製好!”

“然後再左右兩邊竹子的另一端下方放上那些器物接住落下來的水滴,記住,接到一半的時候就把瓶子給密封了,換一個瓶子再接!”

“還有……”

徐驍前前後後指揮了一番,看著釀酒過程步入正軌,他滿意的笑了笑。

有權有勢就是好,做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隻要指揮別人就行了。

照他這個法子,不出一天這一大鍋在他看來簡直淡的跟鳥一樣的酒水,就能變成至少五六十度的烈酒,其實如果設備再好一點,提純成接近酒精的程度,也不是不行。

“就這就能釀造出好酒來?”

“公子,可別怪我沒提醒你,這一大鍋酒,少說也有三十斤左右,而且用的全部都是最好的小酒,一斤就要三十文錢。三十斤可就是九百文,接近一貫錢呢。”

“我們明月山莊雖然不差這點兒錢兒,但莊裏的錢都是下麵的人辛辛苦苦用汗水掙出來的,不像你們徐家的錢,能讓你徐大公子隨意揮霍。”

管家一直注視著徐驍的一舉一動,在他看來,徐驍現在的行為無異於兒戲。

釀酒最短也得半年的時間,一些出名的好酒釀造時間更是長達一年以上。並且過程也是極其的複雜,釀酒的原料,酒曲,酒槽以及器具等等都有嚴格的要求。

他們明月山莊也接觸過釀酒的生意,從來沒見過有人釀酒是像徐驍這樣用大火熬湯一樣來熬的。而且原料既不用酒糟又不用酒曲,居然用別人家釀好的酒,這不是兒戲是什麽?

看著管家那略含警告的眼神,徐驍笑著搖了搖頭。

“管家,我知道你瞧不上我這個紈絝,這樣吧,我們打個賭如何?”

管家嗤笑一聲:“公子,既然知道我瞧不上你,那就該好好努力改變自己。你也不想自己母親留下來的產業被自己敗光吧?”

“至於打賭,打什麽賭?老夫可從不去風花雪月之地,也不會去賭博飲酒。”

徐驍看了一眼正在有條不紊的行動中的下人,隨後笑道:“管家,我不是讓你賭博,你不是不相信我能釀造出好酒嗎?我們就以這好酒來做賭注,如何?”

“如果我能釀造出飄香十裏的好酒,那麽我需要管家為我打理我手下的一樁生意!

“如果釀造不出呢?”

管家倒是沒想到徐驍對自己居然這麽自信。

還敢用這個跟自己打賭?

這小子果然如同傳言之中的是個不學無術,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

用這種方法要是能釀造出好酒來,這才見鬼了,既然他想賭那自己就陪他玩兒吧。

隻是可憐了主人生前創出來的這偌大家業,到最後居然連個傳承人都沒有,想到這裏管家的眼神莫名有些悲哀。

“如果我釀造不出來這個山莊就送給你了,以後他跟我們徐家沒有任何關係,也跟我娘沒有任何關係。”

管家愣住了。

“你……此話當真?”

管家感覺徐驍應該是瘋了。

用明月山莊做賭注?這小子到底知不知道整個明月山莊有多少產業,能值多少錢?就算比起他們徐家也不遑多讓了。

不等徐驍開口,大樹下一直閉目養神的白小染陡然睜開了眼睛。

白小染冰冷的目光朝著管家看了過來,管家心裏一跳,急忙開口解釋:“小子,這莊園是你母親送給你的,雖然你想和誰打賭,甚至是想把它送給誰都可以。”

“但我們這些老人在你母親臨終前都答應過她,要守好這個莊園,以後完整的交到你手上。你如此輕易的就要用它和我做賭注,未免太過兒戲了吧?”

管家一邊說著,一邊眼神瞟著不遠處的白小染。

這句話看似是在勸誡徐驍,讓他三思而後行,但實際上卻是說給白小染聽的。

看到了吧,這可是人家自己要和我打賭的,並且莊園是人家的,他想給誰你都不能插手,畢竟沒有人逼他,這就是管家要向白小染表達的意思。

聽了管家的話,白小染深呼了一口氣,隨後再次閉上了眼睛,又慢慢的靠回到了樹幹上。

管家也鬆了口氣,隨即他的心裏又興奮了起來。

沒有了白小染插手,若是徐驍真同意把莊園給他,那主人留下來的這份產業,以後可就可以順利的傳承下來了。

徐驍是個草包,但保不定他以後生個一兒半女的,可堪大用也不一定,反正自己正值壯年,還能撐個十幾二十年。

若是徐驍後代也沒個爭氣的,他索性就把這份產業交給徐賈任他處置了。

反正不管怎麽做都不能交到這個敗類的手上,讓他把家業給敗幹淨了。

“這你就不用操心了,你就說你賭不賭吧!”

管家立刻點頭。

“賭!”

沒什麽不能堵的,自己輸了頂多被這小子安排做些事情罷了,反正自己本來就是他們老徐家的下人,主人死了雖然自由了不少,但他從來沒有背叛主人的想法,徐驍使喚自己其實是理所應當的。

可若是自己贏了的話,自己就可以順理成章接手,甚至是掌控整個莊園的一切,包括未來交到誰的手裏也由自己說了算了,到時候就算是徐賈也沒話說。

徐驍臉上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管家答應的這麽幹脆,看樣子是巴不得自己早點兒把莊園的所有權交出去啊,越是這樣想,自己越不讓他如意。

徐驍走到了其中一個竹子出口的下方,那裏放著的瓷瓶兒的底部,已經出現了一層淺淺的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