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詩會

大廳裏頓時陷入了安靜之中,針落可聞。

徐驍等人紛紛臉色一變,這人是什麽身份?出門居然還帶著這麽多的護衛?

“徐驍,你們在幹什麽?說好的不搗亂怎麽還和小王爺起了衝突?”

眼看雙方的人劍拔弩張,將要打起來了,關鍵時刻劉靜姝出現了,並且點明了徐驍他們麵前這個年輕人的身份。

徐驍他們在看到那幾個帶刀護衛的時候,說實話就已經不打算繼續和這個男子計較了,不過他們又不甘心就這麽算了。

他們都是好麵子的人,對方的護衛一出來你就偃旗息鼓了,這豈不是擺明了告訴身邊的其他人,他們怕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徐驍他們可拉不下這個臉來丟人,好在劉靜姝及時出現,化解了徐驍他們的尷尬。

“原來是個小王爺,怪不得這麽大陣仗,就是不知道這家夥是哪一個王爺的兒子?”

看著一臉淡然端坐在原地的年輕男子,徐驍心中暗自思量。

他倒是不怕得罪王爺,當今聖上有兩個親兄弟,也是當朝唯一的兩個親王。

這兩位親王在宋神宗活著的時候自然是權傾一方,可來自未來的徐驍很清楚,明年宋神宗駕崩,新帝繼位,這兩位親王站錯了隊,跟錯了人,所以他們的下場可不怎麽好。

想到這裏徐驍心中有了考量。

這個小王爺不是不能得罪的人,隻能說盡量不要與他為難,但如果這個小王爺有心要刁難他們,就別怪徐驍不客氣了。

“小王爺,這四個人名聲不怎麽好,你想必來江寧時也聽說過了,你就不要和他們計較了,免得氣壞了身體。”

劉靜姝一邊說著,一邊臉上帶著笑,朝著徐驍他們走了過來。

小王爺見狀,眼睛都直了。

身為親王的親兒子,他的身份地位何其尊貴,這個世界上什麽樣美貌的女子沒有見過?不過劉靜姝有的可不僅僅是美貌,還有她的身份地位以及她在外人眼中的形象。

如果能讓這樣的女子在他的身下承歡,想想都激動。

顯而易見,這位小王爺是對劉靜姝有意思的。

就連一旁的徐驍的人都看出來了,因為這家夥的眼神實在是太**裸了,絲毫不加掩飾,說徐驍他們是流氓,跟麵前的這位比起來,恐怕還是差點兒意思。

“既然靜姝你開口了,那我就不與這四個廢物計較了。”

“靜姝,人也到的差不多了,我看今天的詩會可以開始了吧?”

小王爺笑眯眯的看著劉靜姝,他今天之所以會自降身份,來這麽一個小詩會,就是因為劉靜姝是詩會的發起者。

他自己的文才雖然不怎麽樣,但他這一次帶了幾個京城的好手過來。

都說江南多才子,就連赫赫有名的當朝宰輔王安石也是出自江寧。

今天一方麵是想挫一挫這江南才子的銳氣,另一方麵也是趁著這個機會,向劉靜姝表露心意。

所以他迫不及待的想讓詩會正式開始了。

聽到小王爺親密的稱呼自己靜姝,劉靜姝臉色微微一變有些不高興。

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她又不好多說什麽。

於是乎,隻能收起臉上的笑臉,走到了大廳的中間,準備安排詩會開始。

雖然徐驍等人已經十幾歲的年紀了,但是會這種東西他們確實是第一次參加。

如果說是青樓裏麵花魁的選舉,徐驍他們倒著都能背出來,但這詩會具體要幹些什麽,他們真是兩眼一抹黑。

於是乎,四個人隻能眼巴巴的,所以找了幾個位置坐了下來,看著劉靜姝在中間表演。

“各位,感謝你們給我這個麵子,願意來參加今天江寧舉行的這個詩會。”

“在座的各位能進了這個門的,那就說明都是有一定的才名在外麵的,今年年中,科舉將起,想必諸位才子準備了這麽久,都已經是腹有詩書了吧,不如趁著今天這個機會露一手,就當是科舉之前熱熱身了。”

“恰好小王爺也在這裏,若是有哪位能得小王爺的青睞,被小王爺帶回府中當了幕僚,那以後榮華富貴,盡在眼前呀。”

…………

不得不說,劉靜姝是一個很大方的女子,沒有這個時代女孩子的那種嬌羞和矜持,談吐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氣質。

三言兩語詩會之中的眾人心中的那點小九九,就被他給成功的勾了出來。

有幾個原本就已經名聲遠播的才子,更是摩拳擦掌,一方麵確實是想在小王爺麵前露一手,另一方麵又何嚐不想用自己的才華,博佳人一笑呢,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連古人都認為讀書就是用來發財和泡妞的,所以他們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

所謂詩會,其實也就是讀書人私下裏一種相對比較文雅的作樂手段。

一般而言並沒有固定的流程,方式也是多種多樣。

“今日,正直陽春三月,萬物複蘇,醉春樓後窗外,小小的池塘之中,已是小荷才露尖尖角了,不如我們便先來一個曲水流觴吧,就以荷花為題,怎麽樣?”

所謂曲水流觴就是詩會玩法的一種。

每個人的麵前都擺上一杯酒,然後選一個固定的方向,每人開始輪流喝酒做詩。

可以吟唱前人的詩句,也可以現場即興創作,當然前者肯定不如後者有格調。

要是有做的好的佳句,眾人就要共同舉杯飲掉麵前的酒,為做出佳句的人喝彩。

今天在場足足有一百人左右,就這麽一輪曲水流觴下來,估計就得一兩個時辰。

“曲水流觴?什麽玩意兒?你們三個知不知道?”

羅文君聽到這四個字兩眼一抹黑,可其他三個人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不過無所謂,沒吃過豬肉還能沒見過豬跑嗎?看看其他人是怎麽玩兒的,他們大概也就懂了。

很快第一個打頭的人便出現了。

他端起麵前的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吟誦了一首前人所做的詩,之後就趕緊坐下了,他深知自己的才學有,現雖然偶爾也會有點靈感,但是在這種場合還輪不到他出頭。

尤其是他是第一個思索的時間甚少,根本不可能吟誦出有價值的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