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鮮兒的情緒爆發
麥香記
朱傳文和朱春山回來的響聲驚動了躲在鋪子裏的鮮兒。
譚鮮兒此時不知道來的人是誰,一個人躲在廚房裏,手裏拿著的是朱傳文交給他的短刀。
“鮮兒!”朱傳文也知道,自己走之前的交代肯定嚇壞了這個丫頭,剛進鋪子,就大聲的喊著。
“是傳文哥!”鮮兒聽見朱傳文的聲音,扔掉刀就向裏麵跑去。
丫頭直接撲進了朱傳文的懷裏,先是哭泣,後來雙手不住的撲打著朱傳文的胸口。
她真的害怕了,朱傳文當時說的意思她聽的明白,如果子時回不來,那可能永遠都回不來了。
明明好日子剛剛開始,怎麽說沒就沒了。
譚鮮兒很委屈。
她巴巴的看著朱傳文出了門,之後朱春山又在房間裏夾著個什麽東西追了出去。
鋪子裏就剩下她一個。
春山叔讓她藏好,但她害怕啊,手裏緊緊拿著朱傳文不離身的短刀,一刻也不敢鬆,直到剛才。
等哭的沒力氣了,鮮兒就聽見朱傳文裝著咳嗽的說道:“鮮兒,我的胸口都要碎了!咳。”
“誰讓你要拋下我!”鮮兒的聲音嗡嗡的,有些沙啞,剛剛的大哭扯到聲帶了。
“好了,春山叔還看著呢!”朱傳文沒辦法,搬出了朱春山。
“還有春山叔,他也把我丟下了!”鮮兒把矛頭也指向了朱春山,向著朱傳文告狀,這讓原本想幫著勸兩句的朱春山沒法開口了,這事兒他真辦的不對,有些自私了。不過鮮兒又抬頭說道:“我要扣春山叔的月錢,兩個月的!”
“聽你的,大掌櫃!”朱春山算是找了個台階,趕緊奉承著,向著自己屋子快步走去。
傳文,你自己的媳婦還是自己哄吧!
等朱春山離開,譚鮮兒拉著朱傳文就往房間裏衝。
剛一進門,鮮兒一下就貼了上來,一個吻差點讓朱傳文沒喘過氣兒。
他沒準備好,搞偷襲啊!
朱傳文正感覺到唇分想找回麵子,嘴唇上就傳來劇痛。
這妮子,咬出血了!
“傳文哥,鮮兒生是你的人,死了也要一起去見閻王爺。”看著鮮兒嘴角帶著一抹殷紅,堅毅的樣子,朱傳文心疼的將鮮兒拉近了自己懷裏。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好嗎傳文哥。以後你可別拋下我了!”譚鮮兒弱弱的說道。
“我答應你!”朱傳文重重的點頭,做下了一個男人一生的承諾。
……
福爾羅旅館
這個充滿俄式風格的二層小樓,不在僑居區,卻坐落在冰城混居的地區。點50,朱傳文帶著朱春山到達旅館。
不一會兒,威斯康夫身著一身黑色呢子大衣,出現在了旅館的大廳。
“跟我來吧!”
朱傳文跟著威斯康夫來到了福爾羅旅館的倉庫,在威斯康夫的指揮下,旅館老板打開了倉庫的大門。威斯康夫指著包裝成一個個方塊的棉絮說道:“貨就在這兒,今天下午2點有一趟前往三江口的列車,你有20分鍾將這些貨物搬到火車上。這是批文。”又將張紙遞給了朱傳文。
說完,威斯康夫和旅館老板耳語了幾句就離開了。
行色匆匆。
朱傳文轉頭看向旅館老板,問道:“這位先生怎麽稱呼。”
“朱先生,你叫我老道格就好。”
“好吧,道格先生,您有相熟的力工可以幫我把這些貨物搬到火車站嗎?”朱傳文問道,說著就從袖子裏拿出點碎銀子,有2兩重。
“很樂意為您服務。”道格沒客氣,接下朱傳文遞過來的銀錠。
在他的安排下,朱傳文看著這些貨物順利的搬到冰城火車站的貨運廣場,到了廣場,讓朱春山在這裏守著,自己則是回家收拾行李,這次要在三江口待到月底,得收拾點行李,還得和鮮兒好好說一聲,自己昨天才剛剛哄好,還沒來得及說今天又要走。
麥香記,朱傳文的房間
“鮮兒,我這次要回三江口可能得月底才回來。”朱傳文坐在炕上,看著鮮兒給自己收拾行李。他本來想上手幫忙收拾,卻被鮮兒推到炕上坐著。
“嗯!”
“這次有些快槍要給爹,爹那邊準備成立個保險隊。”
“嗯!”
“麵粉如果不夠了,店就暫時關了,春山叔會看著給你請個先生,等嬸嬸和小婉來了,你就帶著小婉一起念書認字兒。”
“嗯!”
“鮮兒,你也和我說說話。”朱傳文實在忍受不了這種沉重的氛圍。
鮮兒總算是停下手中疊著衣服的活兒,直視著朱傳文:“傳文哥,該說的我昨天都說完了。我知道你和爹都是閑不住的人兒,反正你要是出了什麽意外,我就想辦法給你報仇,然後去找你。”譚鮮兒的語氣異常的堅定。
“不會出什麽意外的,這是冰城守備司令部的通行證,如果有什麽困難你可以去找安德烈。”朱傳文保證道,同時將安德烈給他的通行證交給了鮮兒。
這一片的俄國巡警已經被安德烈打過招呼了,會護著【麥香記】裏的人,暗處也肯定有安德烈的人盯著,這是昨天朱傳文才醒悟過來的,這裏的安全用不著他操心。
現在和安德烈的合作算是蜜月期,朱傳文知道,隻要自己還可以源源不斷的提供給安德烈利益,那麽在冰城,他就是安全的。
……
冰城守備司令部軍需處
“安德烈,我真的需要跟著那個朱傳文去三江口嗎?”威斯康夫有些不樂意,現在眼看著就要打仗了,他還等著上前線攢些軍功。雖然沒什麽用!但能打仗他就很開心。
“朱傳文說那邊有金礦!你需要幫我去看看虛實,還有你要盯著朱傳文,這些槍到底是幹什麽的?他的妻子還在冰城,你去不會有什麽危險,但還是時刻小心!”安德烈叮囑道。
這是鑽了戰事吃緊的空子,整個冰城守備司令伊萬諾夫將軍此時已經悄悄趕往奉天,莫斯科派來了庫羅帕特金,是伊萬諾夫的老上司。借著機會得活動活動。
而威斯康夫則是被安德烈乘機派到三江口,需要盯著朱傳文。但安德烈還是提醒著。這是他們共同的利益。也隻能聽從。
“拿著槍的兔子而已。”威斯康夫聽著安德烈的提醒,不屑的說道。
他可是軍事學院槍術,格鬥,偵查三個科目全優的畢業生,即使跟著安德烈幹了幾年的軍需,他的手藝可沒拉下。
“嗯。”安德烈算是讚同道,他也覺得此行不會有什麽危險。
威斯康夫走了,他一個人得將軍需處所有的活兒一肩挑,並不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