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我也是魏智之子

趴在地上的柳雲看著他挺拔的身姿,心生敬佩,“完了,愛了愛了,我一個老爺們都受不了,男性荷爾蒙爆炸啊。”想想魏淩雲說的確實在理,他爹這王位不是篡位來的,而是順位繼承,就算這樣也不行那他兒子好歹也是本土所生,有沒有帶神將晶源,不具備一絲神力,蒼天若真開眼,怎麽也得認可吧。

然後上蒼似乎不這麽認為,隨著魏淩雲的話音剛落,來自上蒼的壓力陡然加大,比先前更甚,威壓之大壇下不少年老體虛官員都挺不住這天壓的餘波,昏聵過去。如果說此前的天壓給人的感覺是被幾百斤的重物壓著,那麽此刻的天壓,足有幾千斤。得益於這個世界的人身體素質被他們穿越者好數倍,他們沒被這壓力壓成肉餅。

即使這樣,魏淩雲也挺不住了,他皮膚皸裂,身體各處咯吱作響,是骨頭被重壓壓碎發出的聲響,劇烈的疼痛讓他不禁搖晃起來,可他依舊站的筆直。

哇!一口鮮血吐出,魏淩雲咬緊牙關,死死的盯著上天,眼神中充滿了不甘。

“咦?大哥你不坐鎮隸都來我這幹嘛,大老遠的。”

“三弟,長話短說,大哥我時間有限,我告訴你,咱那幾位伯父要算計你我。”

“什麽?不會吧,大哥你不都不打算做太子放棄江山了嗎,他們還來為難我們幹啥。”

“你說還能為了啥。”

“難道是父王的神將晶源?”

“是的,並且不光是這樣,他們三還竄通外國,圖謀我大萌江山呢。我和大將軍抓著了他們的信使,不過忘記那信使也謹慎,第一時間咬破嘴裏毒囊自殺了,但是他們的書信還是被我截獲了。我才得知,原來老二、老四、老五都被他們掉了包,現在在我身邊的那三,都是假貨,無怪我這些日總覺得他們不對勁,但又說不上來。”

“什麽?豈有此理,我們都要放棄江山讓與他們了,他們竟然做出這等事,我這就回隸都,找他們算賬。”

“不可,我有些顧忌,萬一老二老四老五還沒死,隻是被他們關押了呢,我們這樣打草驚蛇完一害了咱兄弟的性命該如何是好。”

“那怎麽辦?”

“我有一個想法,且聽我說,我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嗯嗯,妙計,這樣又不打草驚蛇,又能將計就計將他們的黨羽一網打盡,真是妙計。”

“嗯,隻是......”

“怎麽了,大哥有啥話直說。”

“神將之子即位將有天罰,這是別國證明過得,我知你素來一心為國,到時無論怎樣,切不可即位稱王以身試天。”

“這....”

噗!

又一口鮮血吐出,血中甚至夾帶著紅彤彤的塊狀物,這是內髒承受不住壓力破裂。

“不要啊,三弟!!!”魏天懸催動戰馬欲疾馳天壇,可是馬兒受不了天降威壓,勉強站立已經是難得,根本動彈不得,魏天懸心急,下馬邁開雙腿,朝天壇上跑去。

而此時的魏淩雲,再也堅持不住,隨著空中的天壓再一次的增強,魏淩雲膝蓋處發出一聲巨響,他的膝蓋竟被這莫大天壓震碎成糜粉,他再也站立不住,噗通一聲跪在那裏,即使如此,他的上身依舊挺得筆直,頭顱高高揚著,五官血流不止。

“三哥!”

“老三!”

魏樂與魏雪見魏淩雲這般慘狀,忍不住發出悲鳴,無論如何,這是他們同父兄弟,血濃於水的親情怎麽也掩蓋不了。

魏樂對柳雲哀求:“柳雲,救救三哥吧,隻有你可以...求你了。”

柳雲心中觸動,可是天壓太甚,即使大部分壓力都集中在魏淩雲一人身上,可是這餘波的威力仍不是她所能輕鬆扛過的,難道要催動神王晶源?

這是自己兄弟的兒子,於情於理自己都不應該坐視不管。

想罷,柳雲一咬牙,強行催動自己剩餘的一手一腿之力,但見柳雲單手單腿粉紅光芒大閃,一瞬間手腿處壓力大減,柳雲心中一喜,有戲!她借助神力,想要站起,可上蒼似有感應般,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波動自天上傳來,一股重壓壓在柳雲身體其餘地方,並持續加力,柳雲渾身一疼,急忙調動神力抗衡這股壓力,勉強維持自己不被壓傷,卻再無餘力站起。

“不行啊,這狗日的老天似乎有針對,我站不起來。”柳雲道。

“柳帥不可強行用力,天意莫測,不必為了這廝傷了自己。”羅淵見柳雲麵露痛苦之色,忙勸道。他不在乎魏淩雲如何,壓死就壓死,可柳雲萬萬不能有事。

柳雲說:“無妨,我有數。”

見柳雲使不出力,魏樂和魏雪臉色再一次蒼白,完了。

魏淩雲聽到魏樂他們的話,見他們這般關心自己,笑了,笑容很溫暖,“你們躲遠點,是生是死,皆是我一人選擇,你們若有餘力,躲遠些吧。”

“三哥,不要啊...”

“哈哈,人固有一死,又有何懼,今日我魏淩雲,孤身抗天,身雖死,名可垂於竹帛也。沒想到這賊老天,如此不察,這樣的天,有何可敬!”

似是聽到魏淩雲放肆的話語,上蒼烏雲翻滾,奔雷轟鳴不斷,天色漆黑一片如墨,四周狂風如刃,無情的切割著魏淩雲的肌膚,上空的威壓再甚,近萬斤重壓陡然而降,重重的轟擊在魏淩雲身上。

天威至此,萬物無不瑟瑟發抖,下跪以示臣服。

蒼天發怒,降下重罰。

渾身血染的魏淩雲眼前發黑,即使意誌力再強大,區區凡人之軀也扛不住這等天威,他再也支撐不住,傾身欲倒。

“父王,不孝兒淩雲,堅持不住了...兒子未丟父王臉麵...”

魏淩雲即將倒下的時候,一雙有力的大手扶住了他,這時竟還有人敢來這裏?他驚愕的睜眼凝眸看去,隻見同樣被風刃切割渾身浴血的太子魏天懸站在他身邊,拉過他的胳膊扛起他,眼神中暖意盎然又帶著長兄對弟弟的一絲責備,嘴角微微含笑,道:“魏智的子孫,可站著死,豈能躺著亡?”

“大哥!你...不該來的。”

“可我還是來了,不是嗎?”

“我沒聽你的話,終究落得這般境地,還連累了你。你...快走吧。”魏淩雲心虛的低下頭。

“哈哈,都是兄弟,說哪裏話呢,我本欲保眾兄弟平安,故而決定放棄王位,我們一起退隱山河,可如今兄弟遇難,為兄豈能坐視不理。”

“不...你快走,起碼為父親,留下血脈。”

“你呀,總是這樣,舍我而故大家,不錯,是我兄弟。”

“大哥...”

“好啦,別說話,留些力氣。弟欲抗天,兄與你同往!”

魏天懸扶起魏淩雲,二人一同站起,如寒霜傲鬆,任憑環境惡劣,依舊要向這世間,展現自己的清翠。二人一起,兄弟同心,浮蜱撼樹與這天威抗爭。

縱使天意若此,但是我等絕不屈服,你視我等如螻蟻,可螻蟻也能撼天震地!

“不要啊,大哥三哥!”魏樂見魏天懸不顧自身,與三哥一起對抗天威,恨自己無能,竟連站都站不起來,他緊咬牙關,雙拳緊握,牙冠咬碎,指甲入肉而不覺。

魏天懸看向魏樂,說:“老六,躲遠些,今日之後,父王的嫡係骨血隻有你了,你記住,無論何時,也不能辱沒了父王之名。”

他又看向柳雲,道:“柳雲,我知道你的身份,拜托你,幫我照看住老六,父王的神將晶源,贈與你作為報酬,日後讓他做一富家翁,切莫讓他投身軍旅險地。”

柳雲愕然,看著魏天懸,沉默不語,這位太子果然不同凡響。

魏樂哭喊道:“我不,我要和大哥三哥在一起,我不要一個人苟且偷生!”

魏天懸口吐鮮血,看看魏淩雲已經昏迷不醒,抬手擦拭一下魏淩雲臉上的血漬,又看看一旁未受影響的萌王魏智,自嘲一笑,“爹,你說這事鬧的,我為了保護眾兄弟性命,斷了他們抗天的念想,這些年來瘋狂的壓製他們,輕易不給他們實權,欲以富饒沉迷其心,泯滅他們的雄心壯誌,結果事與願違,還讓那三老東西趁機掌握大權,心生不軌,害了老二老四老五,現如今連我與老三的性命都不保,不光如此,整個國家也被我搞得社稷顛覆,民不聊生,以至於叛亂四起。

我啊,真是最不稱職的兒子了吧,哈哈。”

魏智仍舊毫無反應,癱在那裏,目光空洞。

“他們都說神將的神力是天賜,爹你也是天賜神將,故而你每年祭天,雖然你說你不曾屈服於天,但兒子知道,其實爹你心裏啊,還是對這天充滿了敬意。

可是兒子不懂,這天如此不公,我們有何必要去敬這天。天下大旱,是我們用雙手挑來水灌溉農田;天下大澇,是我們用手掘開水槽泄水;天降寒霜,是我們用雙手縫紉衣裳保住溫暖...一切的一切,是我們人類自己拚出來的,又與這天何關?

賊老天,你降下神力,成就神將,自然有權利約束有神力的人,可我乃一介凡人,毫無絲毫神力,你雖為天,又敢奈我如何?

今日我魏天懸在此,宣告上蒼,即日起,我當承繼父業,即位稱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