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王者之氣的凝聚力
第二天天一早，柳雲推開房門欲打水洗漱，發現院子裏院子外密密麻麻的圍滿了人，柳雲一愣，道：“你們這是......”
“臨陣衝鋒，我當為先，天雷所至，誰可擋我？”人群中天雷拍著胸脯喊道。
“排兵布陣，我為大將，兵鋒所至，誰敢不從？”火衝的父親火無敵和公孫離的父親公孫策向前一步，氣勢淩人。
“臨陣調度，我為軍需，糧秣兵甲，莫得有缺！”李顯的父親李顯璋沉聲道。
“運籌帷幄，決勝千裏，我居中軍，算無遺漏！”袁華聲音沙啞。
“我無本事，血肉之軀，遇敵敢進，有我無敵！”李甘張樹等人高喊道。
“我等為兵，我等為將，軍師後勤，一概無缺，唯獨缺帥，敢問柳雲，可為帥否？”眾人齊聲高喊，振聾發聵。
是的，他們多是外來人逃難避禍來的，他們怕死，因為他們有自己的故事，他們想要活著，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才有可能，他們可以退縮，因為對他們而言，這裏也隻不過一個客居之所，幾個月的時間並不長，感情並不會很深厚，可為什麽他們不再隱藏自己，反而通通自爆能力，願為石寨一戰，無他，柳雲爾。
是的，就是這個在他們眼裏各種不靠譜，胡言亂語神經兮兮整天禍禍人的柳雲。柳雲為師，傳授學識兵法，火衝等孩子因此受益，說是受益終生都沒錯，沒有柳雲，他們這一輩子都沒機會接觸到這麽高深精湛的兵法，也是這兵法學識，讓火衝三人的父親看到了以後報仇的希望，為此，柳雲有難，石寨有難，他們做不到袖手旁觀，被人發現自己又如何，他們不來，自己還要打回去呢。
天雷很倔但也很單純，昨天晚上他收拾到一半停了下來，看著病情大好的母親和屋子裏柳雲送來的乘肉大碗，予我恩惠卻不求回報嗎，你也太小看我天雷了，要走也要報完恩，你平安無事再走。
最起碼，讓我最後守護你一程吧......
張樹還記得昨天張平淚流滿麵的樣子，“兒子，我羞愧啊，柳雲知我重我，毫無懷疑的支持我的研究，我竟然在她有難的時候想著逃跑，我不為人啊......”
黑子的爹隻是個普通的寨民，平時膽小怕事，可這次他沒有退縮，因為自己的娃在這裏能讀上書，讀書了明事理，以後就有出息，換了別的地方黑子永遠沒有讀書的機會，永遠沒有出人頭地的機會，當父母的自己吃點苦沒關係，都為了讓自己娃有出息，為了孩子，死有何怕？大多數寨民村民都是這種想法。
因此，他們來了，來的毫不猶豫，來的義無反顧。
柳雲看著他們群情激昂的樣子，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眼淚怎麽也控製不住，人生在世，有這麽多人願意跟著你混，這麽多人願意站在你身邊，那還有什麽遺憾呢？一群狗東西，讓老子這麽感動。
“嗚嗚嗚，你們...真是裝了一手好逼”
“......”
柳雲招兵，隱山各部山民群起而響應，短短兩日得精壯兵丁五千餘人，兵刃不缺唯獨沒甲，無奈隻好在胸前背後用繩子穿兩塊木板防護，有將火無敵、公孫策、李顯璋、天雷、張樹，石真硬還有一個重傷未愈的石倒黴，軍師袁華，經詢問，火無敵乃炎國先王嫡子，後親弟弟叛亂，火無敵敗而逃，來到了隱山，公孫策和李顯璋都是火無敵的鐵杆親信，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同生共死，柳雲理解為方便搞基。
五千餘人，雖是新兵，但山野中人，窮了一輩子，本就好勇鬥狠，天天為了填飽肚子與蛇蟲虎豹相搏，戰力非凡，柳雲打散原苦練過陣型隊列，聽過她各種奇葩訓練命令的五百岩軍，盡皆升為什長，五千餘人自此如臂驅使。
此時正值秋季，天氣幹燥，袁華恐辛康軍引火燒山，提議趁辛康軍剛集結完畢還未開拔，引兵出山，在山腳紮營以待敵軍，背靠大山方便逃命，眾人無異議。
岩軍紮好營寨，兩天後，方隆領兵來到，方隆沒想到隱山眾這麽有膽，敢出來挨打，於是直接在羅縣縣城落腳，第二日，一萬大軍傾巢而出，雙方相距五百米結陣。
“呦，火無敵，結陣這事就交給你了哈，我是不懂怎麽搞的。”柳雲很光棍的道。
“......，喂，你也太實誠了吧，不裝隔壁指揮一下會沒威信的。”火無敵吐槽。
柳雲倒是無所謂：“可拉倒吧，威信這東西得靠實力，沒實力瞎裝逼能有個屁威信，實力你懂嗎？”她拍著胸脯，胸前一陣波濤起伏，很壯觀，很有實力。
“喂，老火啊，我有點好奇啊，你說你堂堂一個王之嫡長子，是怎麽連自己弟弟都搞不定的，淪落到來我這搬磚，說說被人拽下來的感受唄！”失敗人生典型的反麵教材就在眼前，柳雲可得虛心請教一下。
“喂，戰前說這東西幹嘛，對戰事有用嗎？”要換個人這麽逼叨逼，火無敵都能一刀把他砍了，可問話的是柳雲，不知道為啥，他總是樂意聽她說話。
“難道我堂堂火無敵，也會被美色迷住？”還記得那天他本來隻是跟著大家過去，想要出一份力，卻並不想暴露身份，可不知道怎麽了，第一眼看到柳雲那落寞的神情，他的心就像被什麽揪住了一樣，疼的難受，情不自禁的就站了出來，喊出了那麽一句自己都覺得羞愧的話。
“沒事，現在你不想說，我過一會再問！”
“......”想拔刀砍人！
“對了，你這排的什麽陣勢啊，分分散散的，你看看對麵，人都聚在一塊，分成整整齊齊三大排呢，多整齊多有氣勢。”話癆柳雲再次上線。
“喂，陣型強弱看整齊度是不假，問題是這些新兵都沒操練過好吧，能這麽短時間列好我想要的模樣已經讓我驚訝了好吧，再說了，觀對麵布陣就可以看出，對麵主將要麽武藝超群，要麽就是一個庸才。”
“啥呀？你咋看出來的？”柳雲表示還真沒看出來點啥，她一個現代人，哪懂得古代打仗裏麵的那些套路，完全是兩眼一抹黑。
“陣法之道，在於局部性的創造以多打少的局麵，雙方若短兵相接，士卒陣型不變，短時間內能交上手的隻有前排士卒，後麵的人隻能幹瞪眼，你看對麵的陣勢，一字排列，那當他們衝上來的時候，前排不死後排永遠沒機會上前，隻能你擠我我擠你，我們的陣型中間雖然有很多空檔，但這是為了讓他們的人能衝進來一小批，這樣我們前麵的士卒和對麵互相擠著，膠著廝殺，從空檔裏鑽進來的敵軍可以被我們後方的士卒圍殺，這樣我們看似兵力較弱，實則我們一直在以多打少，這樣打仗，豈有不勝之理？”火無敵很喜歡在柳雲麵前展示自己的能力，他也說不清楚為啥。
柳雲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陣勢豈不是無敵了嗎，他沒啥缺點嗎？”
“有，一是如果前排士卒抵擋不住，敗潰下來，陣勢就破了；二是我方軍陣留有空檔，方便敵軍小股的滲入，也方便了敵軍絕世猛將的入場，絕世武將衝擊這種有空檔的方陣輕而易舉，他們從軍陣空檔處衝將進來，斬首我方將領級別的指揮官，卒無指揮，必敗無疑。”
“那我們變陣唄，變成那種沒空擋的，敵軍大將不敢衝擊這種方陣吧，他衝進來就被人海擠在那裏，動也動不了，豈不是成了活靶子。”
“你說的沒錯，理論上是這樣的，可戰場之上，殺伐聲震天，命令哪能及時傳下，且若軍士訓練不足，換陣時若自亂陣腳，豈不大敗。我聽說冀郡方隆乃名將，今日看來，不過如此，也不清楚他是對自己武勇的自信還是什麽，見到我方如此布陣，他竟然還敢一字布陣。”
柳雲看向對麵，一排有一排的士卒成一字型排列著，最前麵是刀盾兵，後麵是長矛手，在後麵貌似是弓手，甲胄齊全，精銳無比的樣子，陣前有十幾騎，為首一員鎧甲和別人不一樣，甚是威武樣子的大將，應該就是方隆，離得太遠，看不清樣貌。
旁邊，袁華一直盯著火無敵，他總覺得之前在哪聽過這個名字，好像是在炎國，並且湊巧的是，炎國王世就是火姓，袁華覺得有必要找機會會一會這個火無敵。
對麵方隆單騎而出，用槍一指，高喊：“隱山賊子，不思苟活深山，竟敢掠我城池，今日我大軍到此，賊子還不下馬受擒。”
火無敵冷哼：“無知小兒，廢話休得多說，戰場上見真招。”
柳雲一愣，“喂喂喂，無敵啊，你這話說的太沒逼格了吧，這不承認咱就是賊了嗎？你得說幾句場麵話糊弄一下鬼子啊。你一邊去，我來裝逼。”
火無敵：“......”打仗靠實力，咋滴還裝上逼了？
柳雲拿過一個鐵皮卷的喇叭，放在嘴邊，高喊：“方隆，汝主辛康，擁兵自重，不思北上扛炎，坐視一郡之土淪落敵手，殘害百姓，酒池肉林，名為萌臣，實為萌賊，今日我隱山上順朝廷，下順黎民，起兵討逆，爾等若識相，放下兵刃，速速投誠，不然定有破家滅門之禍。”
方隆：“......”臥槽，這是山賊說的話嗎，太他嗎的不要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