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糧食危機

天趙氏拿起剪刀,自慚一笑,剛才不知道怎麽了,脆弱了呢,也不知道是怎麽了,柳雲來了一趟,病情竟似好了一半,連以前過度操勞犯下的陳年舊疾都好了許多,身體輕快,眼睛看的也清,胸口也不壓抑發悶。

她要把剪刀放回去,防止天雷回來看到想歪了,結果中午出去的天雷總覺得心神不寧,根本無心工作,又回來了,看到母親手拿著剪刀,嚇得他哇哇大哭。

“母親何故如此啊,萬不可有此等念頭,母親去了,孩兒也不活了啊。”天雷衝進去搶下剪刀,扔的遠遠,不讓他母親拿到,身型魁梧,滿麵殺伐之氣的天雷,在他母親麵前就和七八歲兒童一般,抱著他母親哇哇大哭。

“傻孩子,多大的人了,娘剛才吃了一位姑娘送來的藥肉,感覺身體好多了,故而起身欲縫縫補補,看你說的,好像為娘要死一樣。”天趙氏慈愛的撫著天雷的頭頂。

天雷長舒一口氣,“嘿嘿,是孩兒想多了,孩兒不好,母親,這藥肉為何物,又是誰送來的。”

“是一位絕色女子呢,為娘是女子,依舊被她的姿色所震呢,為娘當時渾身疼痛,結果吃了這姑娘送來的肉,身上竟然不怎麽疼了,感覺病情好了大半。”說著一指旁邊,那裏放著一個大碗,裏麵放滿了白花花的大肥肉,一點瘦的都沒有,這是好東西啊,油水很足。

“柳雲嗎?”天雷喃喃,他捏起一塊肉渣放到嘴裏,真香,倒也沒嚐出什麽藥味,不過他也沒去追究,管它是啥,能治母親的病就行,看到母親精神不錯,天雷心下也放鬆開來。

“她貌似身份很高,連寨主都聽她的,這份恩情孩兒記下了,來日終將有報。”

“是啊,不知道這姑娘許配人家了沒有,我兒若有機會也可爭取一下。”

天雷:“......”老臉一紅。

解決了肉的問題,柳雲一身輕鬆,她在自己屋裏提筆寫著用餐計劃,這事得好好安排一下,不然天天肥膘,誰能頂得住,她這正琢磨怎麽吃呢,一二十來歲的年前男子登門拜訪。

“請問是柳雲嗎?”

“是的,你是...”

“在下張樹,張平之子。”青年拱手,身上若有若無的傳來豬屎味。

“哦,李甘老爺子的兒子啊,所來何事呀。”柳雲抽抽鼻子,這味道有點衝鼻,然後她毫不避諱的拿出一個麵罩帶上,淨化一下空氣。

張樹臉一紅,“柳姑娘,在下所來,有一事相求,能否請姑娘和家父說一聲,把我從家父身邊抽開,然後給我按排一個別的活計,家父整日與屎糞為伍,還要拉著我,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啊。”

柳雲:“......”

“你父研究的是利國利民的大事,你年紀輕輕竟枉顧你父的期望,視這利國利民之舉為虎豹豺狼,恐避之不及,這和狗有什麽區別,狗一樣的東西速速離去,你實在太讓我失望了。”柳雲大罵,其實是李樹叫她姑娘,侮辱她一介老爺們的性別,柳雲借題大罵。

“柳姑娘,道理我都懂,我也很讚成我夫的研究,本也無顏前來,可是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啊,家中小屋本就不大,家父在裏占用了四之有三的地方用來堆屎。連吃飯做的凳子都是用屎幹墊成的,我實在是頂不住了啊。”

咋滴,張平這家夥竟生猛如此!

“不會連睡覺的炕都是屎摞的吧。”

“這倒不是,我與家父砌的火炕,家父用火炕烘屎。”

柳雲:“......”

“狗東西,我看你就是為了逃避這為人類造福的機會找的借口,我看你父那也是一身浩然正氣豪傑般的人物,怎麽可能如此肮臢,你身為人子,竟然在外麵造謠你父親,大不孝,今日我得為你父親好好管教一下你這不孝子孫。”

張樹急的眼睛都紅了,急忙道:“是也不是,姑娘一去便知啊。”李樹躲閃,跑到院子裏。

姑娘兩字尤為刺耳,柳雲摸出棒槌,追著李樹就出去了,別問從哪摸的棒槌,反正她藏得到處都是。

然後柳雲追著張樹到了他家,匆匆進屋,匆匆出來,臉色不大好,回去後吐了好久,一天沒吃飯,第二天叫來石達,讓他給李樹安排一下,上山挖野菜,張樹大喜而拜。

第二天還沒緩過來,她也沒去教課,讓袁華老爺子教著,她要去外麵散散心,呼吸一下大自然的清新空氣。

“柳雲,你讓我兒子去挖野菜,我兒子堂堂丈夫,怎麽能去做這種活計,你這不是折辱於他嗎,今天你給我個解釋,不然和你沒完。”張平找到柳雲,表示對柳雲行為的不滿。

“張大爺,這我可真冤枉啊,你兒子哭著喊著求我讓他出去挖菜的,這哪能怪我。”

“胡說,我兒子也是當過官的體麵人,見過世麵,常和我說男兒大丈夫要建功立業,留名於世,你聽聽,多有誌向,我看就是你強行安排,我兒迫於你的**威才去挖野菜。”張平唾沫星子橫飛。

“我覺得你兒子說那句話意有所指啊,不信咱們悄悄上山,看看你兒子究竟如何,可否?”

“去就去,我兒現肯定在心懷悲憤,獨自垂淚,到時我定要你好看。”

山上,張樹心懷悲憤不存在,獨自垂淚倒是沒錯,他太高興了,這裏遠離豬圈,遠離那一坨坨的令人惡心的糞便,空氣裏滿是青草的芳香,深呼吸一口,青草與泥土的味道直沁心扉,他舒服的不能自已,啊,有多久沒聞到如此清新的大自然芬芳了,有多久沒感受到大自然那純淨無垢了,這不就是天堂嗎?

看,這顆小野蔥,多麽可愛,小心的拔起來,嗅一嗅,啊,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這一刻張樹想要跳舞,可他不會跳舞,隻能胡亂扭曲著自己的身體,他想要唱歌,可他不會唱歌,隻能張著嘴胡亂吆喝,他解開自己的束發,讓其隨著身體搖擺,他敞開自己的衣襟,讓自然之風洗禮他的胸膛,他感覺自己到了天堂,於是更加盡情的扭動自己的身體,啊啊哦嗄啊哦的嚎叫著。

不遠處,偷偷觀望的柳雲和張平如天雷轟頂,目瞪口呆,這家夥是個人才啊。張平渾身顫抖,飽含殺意與絕望打得眼神狠狠盯著柳雲,她一哆嗦,悄聲道:“老張啊,你兒子自己放飛自我,你可不能牽怪於我啊,我隻是一個無辜的乖寶寶。”

......

後來究竟如何了柳雲沒敢去想,反正她當時見機不對就偷偷溜回來了,張平終究沒有把這事怪在她身上,隻記得當時張平嘴裏一直念叨著,家門不幸啊,家門不幸啊。

回去的時候看到石漢三拿著刀,鋪在一頭鹿身上,臉上洋溢著病態的笑容,眼神要多猥瑣有多猥瑣,好惡心。趕緊走,這些人都有問題,柳雲百思不得其解,講道理,正常穿越不應該身邊總要發生一些大事,然後自己身具主人公光環,一一擺平同時不斷收羅能臣武將稱霸一方嗎?怎麽自己來了以後身邊全是一些腦子不正常的人,這些人給她當小弟,怎麽想怎麽不靠譜啊,這以後還能愉快的裝逼了嗎?

“柳雲,出大事了。”柳雲在修牆的工地上碰到了石真硬,這家夥上來一句話頓時讓柳雲興奮起來。

“咋滴,出啥大事了,萌軍來犯,還是有人作亂了!”摩拳擦掌準備大幹一番。

“......”

“咳咳,是寨裏缺糧了,我剛剛去看了看,糧食不夠了,上次買回來的糧食這幾個月消耗太大,剩餘的已經不足半月之用了,柳雲快想想辦法唄,距離豬和莊稼長成還得兩月呢,也就是說如果不能找到辦法,我們得餓一個月肚子。”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沒糧吃了這可咋整,柳雲腦袋一下大了起來。

他們去找石達,看看有啥主意,柳雲是真沒招,上次為了買糧,寨裏值錢的東西都拿出去賣了,總不能把武器都賣了換糧吧,別忘了,神將郭起的外孫還死在柳雲手裏呢,萬一郭起派人調查後,提兵報仇,總不能拿著燒火棍去打仗吧。

石達正光著膀子舉磨盤鍛煉身體,五六百斤的磨盤看著都嚇人,柳雲一進門,石達嚇了一跳,手一滑,沒拿得住磨盤,正好砸在他胸脯上,他胸口一悶,嗓子一甜,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當場被砸成重傷。

柳雲:“......”

扶石達到**,給他處理好傷口後,柳雲說出現在的情況,石達言:“此事易爾,停止建牆,管控糧食,每日一餐,能熬到秋收。”

“不行,牆不能停,食不能節,無牆則不可守,無食則不能戰。”柳雲道。

“那就隻能出兵奪城,取糧庫中糧以為繼,隱縣之北有冀郡,冀郡下有四城,羅縣、辛集縣、北定縣、冀城,冀郡太守辛康,趁萌國內亂,割據一方,不聽王命,若要攻城,冀郡最佳。”

柳雲道:“甚妙,將來若郭起來犯,我們大不了就說是為國平亂,量那郭起也說不出什麽毛病,就是不知冀郡兵力若何。”

“咳咳,當時我欲起兵造反之前曾打聽過,當時就在想若兵敗無處可去,就投奔他,冀郡在萌國北,靠近炎國,兵士常年訓練,驍勇非凡,辛康擁兵三萬,盡為精銳,若要取之,如探囊取物。”

“喂喂喂,你的意思是,我方五百精銳,打對麵三萬,一個人要砍死60人,並且簡單如探囊取物是吧。”柳雲想給石達胸膛再來一拳,幹脆讓他直接暴斃在此好了,治治他愛吹牛逼這毛病。

“沙場臨戰,全靠個人武勇,對敵之時,我衝將上去,將那辛康亂刀砍死,底下餘眾自不足懼。”

喂喂喂,我這從來沒打過仗的都知道靠的不是個人好吧,你覺得對麵得有多傻,站在最前麵讓你上去砍,柳雲無力吐槽。

石達吹起逼來不帶停的,“我石達何人,隱山第一人豈是浪得虛名,到時候讓他辛康看我厲害,咳咳咳....啊”話還沒說完,竟然因傷重直接暈死過去。

柳雲:“......”

這就是臨死前最後一口氣也不忘吹個逼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