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朕的這位帝婿,是個低調的人

房俊、杜荷、尉遲敬德聽到張頓的話,不由有些手足無措。

牙刷、牙膏、蠟燭的製造之法,不比香皂、冰糖、二鍋頭差。

這東西一旦量產,放在長安城的兩市之中賣,說日進鬥金都不為過。

接還是不接?

三人看向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

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氣的牙癢癢,這三個死心眼,錢都送到手上了,你們竟然不想要?

知不知道什麽叫做天予不取反受其咎?

“張賢侄,都是一家人,何必這麽見外呢。”房玄齡大步走了過去,笑吟吟的從他手中接過三份紙張,行雲流水般的放入袖子中,圓臉上寫滿認真道:

“我先代他們收下,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難處,直接找他們,或者直接來找我。”

“我在長安城,說話還是有些分量。”

“好。”張頓點了點頭,問道:“二叔二嬸,還有三位伯父,三位兄長,你們午飯可曾吃了?”

“還沒有。”房俊低頭摸了摸肚子,道:“我們仨本來是去醉仙樓找你混一頓飯,去了才知道你被抓了,為了你的事,到現在還粒米未進。”

杜如晦撫著山羊胡笑著道:“你的事重要,少吃一頓也不打緊。”

虛偽!尉遲敬德鄙夷的看著他,為了博好感,你是老臉都不要了,做人就不能直爽點麽,咧嘴道:“張頓,我也沒吃!”

長孫皇後忍俊不禁道:“剛才二嬸和你二叔也沒吃盡興。”

張頓笑著道:“那咱們回醉仙樓,我重新坐一桌。”

“好!”眾人異口同聲道。

張頓跟李二、長孫皇後並肩而行,走在最前麵。

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跟在他們身後。

至於房俊、杜荷、尉遲寶琪則走在最後。

房玄齡走著走著,感覺不對勁,路怎麽越走越窄,哭笑不得的左右看了看,望著把他夾在中間的杜如晦、尉遲敬德道:“你們這是在作甚?”

杜如晦、尉遲敬德默不作聲的一人拽住他一邊胳膊,一副怕他跑了的模樣。

“玄齡兄啊。”杜如晦沉聲道:“張頓給的那三份東西,是全給你的?”

尉遲敬德冷笑道:“你是不是把我們給忘了?他給了三分製造之法,其中有兩份,分別是我和克明兄的,把東西交出來!”

房玄齡一臉無奈,掙脫開二人的束縛,從袖子中取出兩樣牙刷、牙膏的製造之法紙張,遞給二人道:“張頓是給你們兒子的,你們當老子的搶兒子的東西,還有沒有點臉?”

“就你最不配說。”杜如晦鄙夷道。

尉遲敬德瞅著遞過來的牙膏製造之法紙張,搖頭道:“我要那個蠟燭的製造之法。”

“你要它作甚?”房玄齡眉頭一挑,“你是武將,用不到它。”

杜如晦開口道:“那你給我。”

房玄齡瞅了他一眼,“不給。”

張頓給的牙刷、牙膏、蠟燭三樣製造之法中,就數蠟燭最上檔次。

畢竟,它跟讀書人般配!

若是將它量產,然後當禮物送給同僚,不更有麵子?

送牙刷、牙膏的話,就差了一些。

“咳咳。”就在此時,李二的聲音忽然在他們耳畔響起。

三人抬頭一看,就見李二正盯視著他們。

“拿來。”李二麵無表情道。

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錯愕看著他,房玄齡遲疑道:“陛下,這三樣東西,是張頓給我兒子的,您要著做什麽?”

李二冷笑道:“張頓是朕的帝婿,他的東西就是朕的東西,他說給你們,朕可沒說!”

杜如晦無語道:“陛下,長樂公主和張頓的事,八字還沒一撇呢。”

“早晚的事。”李二板著臉道:“你們給不給,不給朕可就搶了!”

“……”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服了,你是天子還是土匪啊?搶字都用上了?

長孫皇後走在前麵,眼角餘光卻一直看著身後,瞅見李二找三人要東西,捂著嘴唇偷笑著,二哥現在都開始硬來了,以前他什麽時候這樣過?

想到這,長孫皇後看向走在身旁的張頓,嘴角微微勾起,這小子給她的驚喜,真是越來越多了。

難怪麗質會選擇他。

很快,眾人回到醉仙樓,遠遠就看到胡廣正坐在門口,一臉愁容。

“張老弟!”胡廣看到張頓,眼眸登時一亮,起身快步走了過來,扶著張頓的胳膊,上下打量著他,見他沒事才鬆了口氣,激動道:“那個王洵有沒有難為你?”

張頓笑著指了指站在身後的李二、長孫皇後,以及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等人,道:

“有我二叔二嬸,還有三位伯父在,他也得有能耐難為我,已經沒事了。”

“那太好了。”胡廣的心徹底放回肚子裏,眉開眼笑的望向李二等人,感激道:“多謝諸位,若沒有你們,我這張老弟怕是一時半會都出不來。”

“二叔二嬸,還有三位伯父,裏麵請!”張頓笑著攤開手掌,請他們進去,然後對著房俊、杜荷、尉遲寶琪三人招手道:“三位兄長,你們也進來啊。”

李二沒管別人,率先抬步走入醉仙樓,看著空****的酒樓,皺眉道:“你這怎麽沒人?”

胡廣苦笑道:“經過那個萬年令這麽一鬧,誰還敢來我這吃飯啊。”

李二想了想道:“無妨,明天我讓你生意好起來。”

胡廣神色一怔,困惑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張頓,怎麽你們倆說話這麽像?聽著咋這麽狂啊?

而此時,張頓已經換了一身庖廚的衣衫,道:“二叔二嬸,還有三位伯父你們先坐,我去炒點菜。”

說完,他便大步朝著後廚而去。

“張老弟,我來幫你!”胡廣大叫了一聲,帶著王蒙、劉良快步跟了上去。

大堂內,頓時隻剩下李二、長孫皇後,以及三位國公和他們的兒子。

房玄齡撫著胡須,望著李二感慨道:“陛下,你說長安城的人若是知曉我大唐帝婿竟然是一個廚子,會作何感想?”

李二瞅著他,反問道:“你見過能隨手寫出十一種不同風格字的廚子?”

房玄齡啞然失笑道:“那倒沒有。”

李二繼續說道:“那你又可曾見過能隨手拿出很多種製造之法的廚子?且按照製造之法做出來的東西,無論是哪一樣放在長安兩市之中賣,都能日進鬥金的?”

房玄齡搖頭道:“那就更沒有。”

李二淡然道:“那你又可曾見過除了張頓以外,能一腳把程咬金踹飛出去的廚子?”

“沒見過。”房玄齡再次搖頭。

李二冷笑道:“那說張頓是個廚子,有人信嗎?”

可他真是廚子啊,這不還在後廚忙活嗎?房玄齡心裏嘀咕了幾聲。

杜如晦肅然道:“陛下,臣以為玄齡兄的意思,是張頓既然有妖孽之才,為何不叫他入朝為官?”

“在一個酒樓中當廚子,以後他真做了陛下的帝婿,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李二無奈道:“不是朕不想,而是他不願意,這個張頓的脾氣怪得很,就喜歡低調。”

“???”房玄齡、杜如晦、尉遲敬德神色一怔,就他?他還低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