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張頓的人脈

張頓被帶走時,特意提到了他的二叔、二嬸。

胡廣瞬間就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張頓有一個未過門的妻子。

而他的老丈人。

在朝為官!

想要救張頓,這次隻能倚仗他的老丈人了!

張頓不知道他老丈人的身份,但他知道他未過門妻子的二叔、二嬸!

隻要讓他的二叔、二嬸知道張頓被萬年令抓到縣衙,他們一定不會作壁上觀,必定會將此事告訴給他的老丈人。

那此事便還有轉機!

“你們兩個,去把張老弟做的飯菜,全部端出來!”

“我去坊裏找找張老弟的二叔二嬸!”

胡廣叮囑完王蒙、劉良,便快步離開醉仙樓。

然而,胡廣腳步剛剛邁出去,就見三個身穿錦羅綢緞的富家子弟,滿麵笑容的走了過來。

“店家,這麽慌慌張張幹什麽去?”

三名富家子弟分別是房俊、杜荷、尉遲寶琪。

見胡廣慌慌張張的模樣,房俊攔住他道:“張頓在不在?”

胡廣腳步一頓,看著他們三人,驚疑道:“你們找張老弟?不知三位郎君怎麽稱呼?”

房俊拱手道:“我們是張頓妻子的兄長。”

胡廣眼眸一亮,猛地抓住他們的胳膊,急聲道:“那太好了,三位郎君,你趕緊救救張老弟吧!”

聞言,房俊、杜荷、尉遲寶琪楞了一下,緊跟著就聽胡廣將事情的始末說了出來,怒容頓時浮現而出。

“簡直混賬!”房俊怒聲道:“他萬年令安敢如此!還有沒有王法!”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給我們。”

說完,房俊、杜荷、尉遲寶琪怒氣衝衝的離去。

胡廣鬆了口氣,有張頓的這三位兄長,應該就沒問題吧。

“咱們三個就這樣去萬年縣,萬年令見到咱們,能放人嗎?”

房俊、杜荷、尉遲寶琪三人並肩而行,大步朝著萬年縣縣衙而去。

半路上,房俊忽然問道。

杜荷也冷靜下來,搖頭道:“不可能。”

“別說是讓萬年令放人,能不能見到萬年令,還是兩說。”尉遲寶琪雖是五大三粗,但也不傻,繼續說道:“萬年令就算給麵子,給的也不是咱們,而是咱們各家的父親。”

“咱們仨要功名沒功名,要官職沒官職,萬年令憑什麽給咱們麵子?”

“此話有理。”房俊肅然道:“這件事,咱們出麵根本不行,解決不了問題。”

“能解決問題的,是我爹,還有你們的爹。”

“明白了。”杜荷點頭道:“我現在就回去將此事,跟我爹說。”

“我也去。”尉遲寶琪趕忙點頭。

房俊嗯了一聲,補充道:“該怎麽說,我就不贅敘了,到時候萬年縣見。”

“好!”

杜荷、尉遲寶琪應了一聲,便快步而去。

房俊也快步走回府邸,剛一回來,遠遠就看到自家父親,正坐在庭院的石凳上,一陣歎息。

“父親,為何在這裏歎氣?”房俊走過去好奇道。

“是遺愛啊。”房玄齡偏頭看了他一眼,招了招手道:“你過來看看這字。”

房俊這才發現,在房玄齡麵前的石桌上,擺放著一遝紙張。

紙張上,十一種字體各顯不同。

有方正、光潔、烏黑,大小一律的字體,也有瘦硬有神,用筆細勁,結體疏朗,但較褚書險勁,更纖細的字體。

房俊眼眸一亮,“寫得好!”

“父親,你什麽時候會寫如此多風格的字,孩兒怎不知道?”

房玄齡搖了搖頭,“這不是為父寫的,而是陛下那個好女婿寫的,這隻是為父臨摹出來的。”

“好女婿?”房俊心中一頓,佯裝不知的問道:“陛下又給哪位公主找到如意郎君了?”

“李麗質啊。”房玄齡瞅了他一眼,“就是當初逃婚的長樂公主,雖然這件事八字還沒一撇,但為父看陛下的意思,是對此人很是滿意啊。”

“原來如此。”

房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感慨道:“此人真是厲害,竟會的這般多,孩兒看這些字體,怕是一種,傳出去都能被稱為書法大家吧?”

房玄齡讚賞道:“我兒的眼力有長進。”

“都是父親教得好。”房俊嘿笑了一聲,隨即拍了一下腦門,說道:“父親,你看看這個。”

說著,他跑回屋中,拿出一個小盒,放在了房玄齡麵前的石桌上。

小盒被他打開,露出裏麵一塊巴掌大小的香皂。

房玄齡好奇道:“這是何物?”

“香皂。”房俊認真道。

房玄齡恍然大悟,將香皂從小盒中拿出來在手中打量著,饒有興味道:“原來是此物,這兩天為父也聽說過這個東西,好像是產自醉仙樓?”

“聽朝中大臣說,這個香皂,可比澡豆好使,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是真的,孩兒試過了。”房俊趕忙道。

房玄齡笑道:“若是如此,那誰擁有香皂的製造之法,豈不是要發大財?”

聞言,房俊默默的從袖子中取出一份紙箋,放在了房玄齡的麵前。

“父親,這就是香皂的製造之法。”

房玄齡的笑容,瞬間僵硬在了臉上。

良久,房玄齡回過神來,盯視著房俊,板著臉道:“遺愛,你在跟為父說笑?”

“沒有。”房俊搖頭道:“這張紙上,確實寫的就是香皂的製造之法。”

“父親你麵前小盒裏的香皂,不是醉仙樓的,是孩兒根據這個製造之法,自己弄出來的。”

房玄齡撫著胡須,手掌卻顫抖著,內心極為不平靜。

“遺愛,你說實話。”房玄齡盯視著他,嚴厲道:“這個東西,你從哪弄來的?”

“不要跟為父說,這是你自己研究出的東西,你有幾斤幾兩,為父最清楚!”

“孩兒什麽事都瞞不過父親。”房俊嘿笑了一聲,道:“香皂的製造之法,確實不是孩兒想出來的,東西是張頓給的。”

“張頓?”房玄齡眼瞳一凝,厲聲道:“哪個張頓?永陽坊的那個?”

“對。”房俊趕忙道。

隨即,房俊將如何得知長樂公主回宮,長孫衝要他們辦的事,以及在張頓家中的遭遇,和之後對長孫衝轉變態度,原原本本告知給房玄齡。

房玄齡聽完,揚起手掌,猛地拍在他的頭上,怒聲道:“那你剛才給為父裝什麽,還說你不認識陛下給長樂公主新找的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