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家中地窖,東西終於能派上用場了!

“你還有一百兩黃金?”張頓有些吃驚。

就你這糟踐錢的法子,竟然還有餘錢?

唐代的錢幣,大致分為銅錢、絹帛、黃金。

一千文錢,是為一貫。

絹帛的價值在一匹絹帛為二百文錢。

黃金則是六貫錢為一兩。

當然,黃金在尋常百姓之中根本看不見,尋常百姓買賣更多是以物易物。

而現在,胡廣竟然跟他說,他做六次生意賠本六次,竟然手裏還有一百兩黃金!

長安城乃是大唐京師之地,房價高的離譜,一座宅子就要六百貫錢。

就是說,胡廣現在手裏的錢,足夠能在長安城內,買上一套宅院!

胡廣看著他一臉震驚的模樣,無奈說道:“張老弟啊,我可是出來做生意的,手裏沒點本錢能行嗎?”

“如果我前麵六次生意不賠本,我現在手裏何止一百兩黃金,起碼三千兩黃金!”

“……”張頓服了,這可真是腰纏萬貫。

“胡兄,你想不想這一次生意不賠本?”張頓問道。

胡廣趕忙點頭:“那肯定不想啊,你說誰做生意淨想著賠本呢?”

你不就是嗎!張頓心裏吐槽著,盯視著他道:“那你聽我的,你把一百兩黃金都給我。”

“你等著!”胡廣趕忙起身,跑到櫃台後拿出一個木箱放在案牘上,打開給張頓開。

十錠黃金,映入眼簾。

張頓將木盒扣上,放在手掌上掂量了一下,還挺沉。

唐代一斤相當於596.82克,一兩等於37.30克,斤換算成兩,即一斤等於十六兩。

一百兩黃金,有六斤多重。

張頓看著胡廣道:“這錢你給我。”

胡廣爽快道:“好。”

“……”張頓盯視著他沉默了幾秒鍾,見他也不說話,便問道:“胡兄,你沒什麽話要說?比如我拿著錢做什麽用。”

胡廣神色一怔,困惑看著他道:“你拿著這錢,肯定是來幫我醉仙樓搶他鼎盛樓的生意啊,不然還能帶錢跑了?”

張頓無語道:“你就這麽信任我?”

胡廣肅然說道:“不瞞張老弟,剛才聽你一席話,我是打心裏將你當作兄弟,區區一百兩黃金算什麽,當初我給過我那過命兄弟五百兩黃金!”

“……”然後錢就都打水漂了?張頓最終還是沒有將這話說出來,站起身懷抱木箱道:

“承蒙胡兄你這麽信任,醉仙樓的生意,我幫你火起來。”

“事成之後,咱們再商議分紅的事,明天大清早,我會再來。”

說罷,張頓抱著木箱轉身而去。

胡廣也跟著起身,送他到門口,張頓衝他拱了拱手,讓他不用再送,便大步朝著永陽坊而去。

“你從我鼎盛樓騙不到錢,就改去醉仙樓騙錢,看你這樣子,是從醉仙樓那個大傻子身上騙到錢了?”忽然,鼎盛樓門口忽然響起一道譏諷聲。

張頓腳步一頓,回頭望去,就看到鼎盛樓店家,雙手抱肩目光戲謔的看著自己。

“記住了,三天時間。”張頓麵帶微笑衝他豎起三根手指,“你還有三天。”

“三天之後,若是你鼎盛樓還有生意,算我張頓無能。”

說罷,張頓不再停步,神色淡然的而去。

鼎盛樓店家聽得呼吸一滯,回過神來後羞惱不已,衝著他的背影大笑道:“別說是三天,我給你三十天,你要是能搶走我鼎盛樓一半的生意,我管你叫爹都成!哈哈哈哈哈!”

然而,張頓理都沒理他,頭也不回的很快從他的眼簾中消失。

站在鼎盛樓店家身邊的年輕跑堂小聲道:“東家,這可如何是好?”

鼎盛樓店家回頭瞪了他一眼,揚起手掌扇在他頭上,怒聲道:

“你還當真以為他能搶走咱鼎盛樓的生意?看他那樣子,就是一個破落戶,你還指望他會做生意?他懂什麽是買賣?”

“以後這種人,少往咱酒樓裏帶,更不要把這種人的話說給我聽!”

說罷,鼎盛樓店家氣呼呼的走回酒樓。

年輕跑堂撓了撓被打的地方噢了一聲。

————

“幸好香皂、二鍋頭,冰糖,還有這些東西,我穿越過來的大半年裏,製造了不少。”

永陽坊,張頓回到家中,便鑽到地窖裏,一個箱子一個箱子往外搬。

足足搬出十幾個大箱子,張頓才順著梯子走了出來。

差不多夠用了!

裏麵除了香皂、二鍋頭,冰糖以外,還有一些這大半年他製造的其他東西。

張頓滿意點了點頭,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時間還來得及。

他從永陽坊雇了一輛牛車,跑去西市還有東市,將胡廣給的一百兩黃金,不停往外花。

即將宵禁時,張頓帶著整整三輛牛車的貨物,回到家裏。

一晚上,張頓沒有休息,開始為箱子裏的東西進行包裝。

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在平康坊走動的人,大多都是富家子弟,他們出門都是穿金戴銀、腰間配玉,圖的是什麽,就是一個麵子!

“差不多了。”忙活到大半夜,張頓弄完一切,呼出一口氣,滿意的點了點頭。

清晨,醉仙樓。

胡廣打著哈欠,早早起來洗漱以後,便將醉仙樓大門打開。

剛打開門,胡廣嚇了一跳,隻見張頓身穿一襲青衫,帶著三輛牛車站在門口。

“張老弟,你咋不出個聲啊。”胡廣拍著胸口,一副心有餘悸道:“大清早你這樣不嚇死人?”

“嗯?這些箱子怎麽回事?”

胡廣看到他背後的十幾個箱子,訝然道。

“搶生意用的。”

張頓一笑,看著胡廣困惑的模樣,也不多做解釋,指著酒樓外道:“胡兄,你搬上三張幾案出來,放在門口。”

胡廣趕忙照做,他搬著幾案放到就樓外,而張頓則將十幾個大箱子搬入酒樓。

“張老弟你力氣可以啊。”胡廣有些吃驚,那些箱子看起來不輕,可是張頓卻一手一個,提著便走,絲毫不見他吃力。

“我以前練過。”張頓隨口解釋了一句,便打開一個箱子。

箱子中,擺放著一個個巴掌大小的小木盒。

本來箱子中沒有木盒,為了美觀,張頓特意在昨日下午,用胡廣給的錢買到的這些。

張頓指著箱子中的一個個小巧木盒道:“胡兄,把這些東西都放到外麵的幾案上。”

“好!”胡廣點了點頭,半人高箱子中的小木盒,沒一會功夫全被他放在外麵的幾案上。

“大清早這是幹什麽呢?”忽然,一道刺耳的聲音在二人耳畔響起:“這是打算不幹,開始賣家什了?”

胡廣抬頭望去,就看到鼎盛樓店家雙手背在身後站在門口,一臉戲謔的望著他們。

胡廣啐了一聲道:“就是你鼎盛樓關門,老子也不會賣家什!”

鼎盛樓店家嗤笑了一聲,走到胡廣身邊,瞅著幾案上的一個個小木盒,問道:“這是什麽東西?”

胡廣翻著白眼道:“你管得著嗎?”

鼎盛樓店家眉頭一皺,呸道:“破爛玩意兒,你以為我稀罕?”

胡廣眼睛睜大瞪著他,道:“有話你好好說,別罵街啊,再罵街我跟你不客氣!”

鼎盛樓店家冷哼了一聲,轉身而去。

“瞧他那德行!”胡廣低罵了一聲,回頭看著正在酒樓裏收拾木箱子的張頓,問道:“張老弟啊,這木盒裏麵放的什麽?”

“香皂。”張頓回頭衝他一笑道。

胡廣眼眸一亮:“好東西啊!”

張頓好奇道:“你知道香皂?”

胡廣搖頭:“不知道。”

張頓哭笑不得道:“那你說什麽好東西?”

“張老弟買的東西,自然是不凡啊。”

胡廣嘿笑著,隻以為這些箱子中的東西,都是張頓用那一百兩黃金買來的,問道:“張老弟,咱們這香皂賣什麽價格?”

“咱們不賣。”張頓搖頭道:“咱們送。”

“啊?”胡廣驚呼出聲道:“送?送給誰啊?”

張頓指了指街上的行人,道:“誰從這路上過,咱們就送給誰。”

胡廣小心翼翼道:“咱們送到什麽時候?”

張頓肅然道:“當然是送完為止。”

“張老弟啊。”胡廣聲音都顫了,“生意可沒你這麽做的啊,照你這樣弄,你賠的肯定比我害慘!”

張頓無語,這世界上還有做生意能慘過你的?

以前隻以為從外地進煤拉到大同賣是一個段子,誰知道你硬是把這個段子做成了真事!

“張老弟,你聽老哥一句勸。”

胡廣急聲道:“生意沒你這個做法,生意講究的是賺錢,哪有往外送錢的道理。”

張頓一笑,看了一眼鼎盛樓,輕聲道:

“胡兄,我有分寸,三天之後,送完箱子裏的東西,我保證你醉仙樓的生意,好過鼎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