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降維打擊
不過，換一個角度想，這也不失為一件好事，曾強剛把四王爺的監國之職撤下，就出了這擋著事，如果處理不好，那就是個大笑話，威望大減。
因此，他心裏已經有了決定，下朝之後，把氐族所做之事，散播出去，再添油加醋一番，到時候萬民請願斬殺氐族使團，看曾強怎麽穩得住！
下了朝之後，曾強單獨召見桂元慶。
“老師，你覺著朕該怎麽辦呢？”曾強突然問道。
“必須把握好度，既要嚴懲使團罪人，又要安撫，否則氐族借機叛亂，不好處理，估摸著氐族已經與大唐深入合作，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敢這麽造次，故意來咱們這找茬！”桂元慶急忙應道。
“嗯，老師分析的有道理，不過朕覺得，要把握好這個度，沒那麽簡單，所以朕準備再等一等，無論是氐族，還是其他宵小之輩，估計都在等著看朕的笑話，那就讓他們笑一陣吧！暴風雨來的還不夠強烈，牽扯的人有點少，處理起來，也沒啥意思。”曾強淡淡的說道。
桂元慶一驚，暗自感慨，陛下的心智真不是常人可比。
他聽明白了曾強的話，意思是氐族鬧的還不夠大，最好再大一點！
越大，處理起來，反而越是站在道義的製高點！
幾日後，廉署在襲殺中受傷的五個文士，已經可以工作。
剩下的八人都是桂元慶精心挑選出來的人才，在曾強手把手教授下，阿拉拍數字、本福特法則和簡單的概率學已經學習得差不多了。
這些廉署文士越是學習，越是對武皇刮目相看。
這可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的暴君，但事實上，武皇竟然精通這些他們完全沒接觸過的知識
而這些知識，特別是本福特法則，竟然如此玄妙。
通過這些日子的學習，他們對武皇的佩服和尊敬，也越發濃厚起來。
用現代數學，去查五部的賬本，可以說是降維打擊。
在劉淵他們看來的滴水不漏，在本福特法則麵前，卻是漏洞百出。
當這些廉署文士開始查賬的時候，更是信心百倍，絕對能查出問題。
得到這些廉署文士的匯報，桂元慶直接愣了好一會，他原本的信心其實並不大，但這些廉署文士已經向他保證，賬本有問題，已經開始著手調查，拿證據！
這簡直是一件大喜事，如果做的好，不僅可以保證武皇曾強的皇權，甚至可以大大削弱以劉淵為首的劉派文官集團的實力，甚至讓他們徹底退出朝堂。
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
“哈哈，老夫也是憋屈了許久，如今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武皇陛下隱藏的可真深，讓人震撼！”桂元慶心裏狂呼，他早就想堂堂正正，從政治上扳倒劉淵，奈何，這家夥根深樹大，哪怕是他，也隻能任由對方在朝堂上呼風喚雨。
然而，五部賬本的問題一查出來，劉淵就算不倒台，也會被扒一層皮。
與此同時，劉淵府邸。
劉淵坐在書房裏麵，陰沉著臉，這些年來，劉淵從未遇到過這種棘手的事兒。
“你確定，那些廉署文士已經查出了一些賬本的問題？！”劉淵看著一個戶部官員，沉聲問道。
那官員低著頭，顫聲道：“是的，今天有廉署文士帶著東廠的人，來找下官問賬本的事，有幾個賬目很敏感，我們明明做的滴水不漏的.......”
四王爺曾揚深深皺起眉頭，說道：“有沒有可能是恰巧詢問罷了，並不是發現問題，如果是發現問題，理應直接抓人才對吧？”
戶部郎中聞言，頓時搖了搖頭，道：“絕不可能，我們每一筆賬，都做的很仔細，出入有度有據，按照常規，那些廉署文士不可能發現不了這些賬目的漏洞，就算是詢問，也應該是我們故意留下的那些無傷大雅的爛賬才對，屬下估計，他們肯定是查出了一些問題的。”
曾揚鬱悶的唉聲歎氣：“這可如何是好，按照賭約，如果賬本查不出問題，武皇就會退位，但如果真的查出了問題，武皇不要說退位，恐怕咱們會遭受前所未有的打擊！”
劉淵微微眯起了眼睛：“再等兩天吧！我們在宮裏的眼線剛被拔掉，要想第一時間知道查賬查到哪個地步了，又用什麽方法做到的，沒那麽容易了。”
“對，正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我可以讓母後的人去打探！”曾揚提議道。
“嗯，這倒是個主意。”劉淵點了點頭，隨即又說道：“那事不宜遲，你現在立刻進宮。”
曾揚點了點頭，旋即離開，前往皇宮。
約莫兩個時辰，曾揚返回。
“四王爺，打聽出了什麽嗎？”劉淵連忙問道，他迫切需要知道，廉署的那幫廢物，究竟掌握到哪一個地方出了問題，然後好及時解決，不給曾強任何可乘之機。
曾揚苦澀一笑：“打聽到了，武皇親自傳授了這些廉署文士一個查賬之法，說是什麽本福特法則和概率學。”
“什麽？”劉淵瞪大了眼睛，這些玩意他一竅不懂，不過光聽名字，就很玄乎。
“武皇竟然還會這些玩意？這怎麽可能！”劉淵真的是越來越看不懂武皇了。
“我們早該察覺到的，武皇就算再蠢，也不應該拿他的皇位兒戲，沒有十足的把握，又怎麽會跟咱們打這個賭呢？”曾揚苦笑著道，他也是聰明人，一下子就明白曾強在耍詐。
“這家夥果然奸詐啊，看來不能指望賬本萬無一失了，不如另想它法吧！”劉淵喃喃的說道。
“嶽父大人，您的意思是？”曾揚問道。
“既然，這個賭局我們有可能輸，那就不能等到那一天，如今氐族正等著找麻煩，不如給他們製造一個機會，讓他們給武皇一個大大的驚喜。”劉淵眼珠轉動了幾圈，緩緩的說道。
“哦？什麽意思？”曾揚疑惑的問道。
“一個武皇不得不殺氐族使者的大事件，一旦他動手殺了氐族使者，氐族會第一時間造反，到時候他哪裏還有精力查賬？甚至大唐也會趁機出手，武皇會焦頭爛額，到時候我們再找其它機會逼宮！”劉淵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