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未來藥理
太監急忙讓開。
這個老頭兒可是萬民敬仰的活菩薩，這輩子活人無數，到處都有供奉他的生祠，太監當然不敢受他一禮。
不過太監心裏也是不喜：陛下的意思，是讓桂醫師回去就貴了，華神仙，你湊啥熱鬧呀？
但他隻能還禮道：“那請華神醫和桂醫師隨小的來。”
鄭才雄被太監晾在了一邊。
但人家臉皮厚，還是跟著向瀘州城內的一座藥坊走去。
這座藥坊周圍都是彪悍的軍士在把守，看到是那太監和華神醫，才沒有上前查詢。
進了藥坊，裏麵是一副熱鬧的景象，大抵都是一些女人，大概有一百餘人，分成兩列，坐在小馬紮上煎藥，腳旁是幾堆分好的藥材。
華神醫急步上前，來到最近的一個藥爐旁，蹲下拿起其中一味近圓錐型的藥材，仔細端詳了片刻，然後放入嘴中咀嚼。
“你們可認得此是何物？”華神醫問桂花香和鄭才雄。
二人也學著華神醫般蹲下觀看和品嚐，紛紛搖頭。
“師父，徒兒隻知道旁邊的藥材有金銀藤、樟腦草等。”鄭才雄看了看旁邊。
“不知公公是否知道此是何物？”華神醫求知如渴。
“陛下說，這是靛青根，也叫板藍根，是非常珍貴的藥材，哪怕是單用，也能治療外感風熱、溫病初起，發熱頭痛咽痛等症狀，與金銀藤等藥材同用，效果更佳。”
“如病人是風熱上攻，那就與玄參等藥同用。”
太監回答。
這可是傷寒和熱傷風患者的福星呀。
要知道在這個時代，傷寒可是重要疫情，無法快速醫治，隻能緩療，而且容易傳染，也容易引發身體各種炎症，使人致命，非常棘手。
華神醫拿著藥材的手都在顫抖：“何人發現的此造福萬民之藥？”
“當然是我們大蜀偉大的武皇陛下！”太監驕傲地說道。
“他在深宮，怎麽會發現此等藥物？”鄭才雄才不信，“怕是別人之功吧？”
太監冷哼一聲：“若是其他醫者發現此藥，早就名揚天下了吧？也隻是陛下，一直為蜀南之災操心，不惜萬金之體，親自嚐藥，才發現此等神藥。你心生嫉妒，是何居心？”
“你！”鄭才雄無法反駁。
這種可以讓自己流芳百世的發現，沒有人願意贈送給別人的，哪怕是獻給皇上。
所以大家記得神農是誰，卻不知道神農時期的皇帝是誰。
“雄兒，閉嘴。”
華不二明白這個道理，第一次怒斥鄭才雄。
鄭才雄訕訕閉嘴。
“公公，那另一列是在熬製什麽藥？治療痢疾的嗎？”華不二站起身，非常客氣地拱手問道。
“是的。”
華不二率先走了過去，看到雖然分成幾堆，但其實都是一味藥材，拿起問道：“這又是何物……咦，好眼熟。”
此時，旁邊煎藥的農婦搭嘴：“當然眼熟呀，這就是長在臭水溝附近的臭蒿呀！”
“這東西能治痢疾？”華不二震驚。
“當然了，很多得了痢疾的人，喝了幾副臭篙煎出的汁液，就好了。”農婦回答，“我當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要是早知道此物有這等功效，以前就不會因為痢疾死了那麽多人了。”
“這……這……又是陛下發現的？”華不二看向太監。
“當然。”太監驕傲。
皇帝會去留意臭水溝旁邊的東西？
你在騙鬼吧？
鄭才雄很想反駁，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同樣的道理，不是皇帝，哪是誰？
有人知道這種東西能治痢疾，早就鑼鼓喧天，四處宣揚後，再請功似的獻給皇上，名和利都有了。
“怪不得，怪不得……”華不二喃喃自語。
“怪不得這三天，我們接待的都是其餘疫病的患者居多，傷寒和痢疾少之又少。”桂花香知道師父要說什麽。
“公公，不知陛下接下來研製的是什麽藥物？”華不二問道。
“這個小的就不知了，小的對醫理一竅不通，陛下怎麽會和小的談論這個。陛下隻是叮囑小的，這邊事了，讓桂醫師回去協助。”
“好好好，造福萬民之事，義不容辭！”華不二笑著點頭。
而鄭才雄氣得吐血。
確定武皇盯上了桂醫師，畢竟太醫局那麽多杏林聖手，為什麽非要桂花香回去呢？
明明桂師妹已經說好，這次不回成都了，要跟著師父雲遊天下！
至於桂花香，臉上雖然不動聲色，但已心起波瀾。
她怎麽會忘記武皇在自己臨走前的告白。
成都蜀皇宮，禦書房。
十個學現代數學的文人剛離開，天空就悶雷陣陣，很快下起了瓢潑大雨。
胡大伴走了進來，稟告道：“陛下，小李子傳來消息，瀘州疫病緩解後，桂醫師和華神醫會一起來成都。”
曾強大笑：“可由不得她任性呀！”
“陛下，您叫奴才查的事，也有一點眉目。”
曾強眼睛一睜：“哦？這麽快！”
胡大伴躬身：“陛下叮囑的事情，奴才怎敢怠慢。”
“說吧。”
“陛下，經私下調查，與太師府保持聯係的應該是劉貴妃的貼身丫鬟春桃，她與幾個能外出的內務衙門有相當大的往來。不過暫時沒有找到往來的賄賂證據。”
“哦。繼續。”曾強腦海裏浮現出了春桃的樣子，挺小巧可愛的一個女人。
“別有用心的人倒是沒有發覺，因為春桃這個小妮子很精明，把萬春殿管理得井井有條，沒有人敢造次。”
“行，知道了。”
曾強放下心來。
劉家百年來都是蜀中最大的豪門，而太師位已經位極人臣，劉淵和自己，隻可能是政治上的鬥爭。至於暗殺這種下流手段，他是絕對不會用的。
事情一旦敗露，那是要誅九族的。
到時劉家除了造反，別無他路。
而造反失敗，百年根基全毀；造反成功，名不正言不順，永遠背負罵名，甚至皇位也坐不了多久。因為外敵一定會趁著這個時候，入侵蜀國。
“那春桃？”胡大伴詢問。
“不用管她。”曾強擺擺手，“把她拿下，太師會再派人過來，徒費周章。把幾個內務衙門整頓一下便是。”
“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