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壹雙方布置坑死卡爾

肆拾壹 雙方布置,坑死卡爾

4月11號,泰坦尼克號駛向西方,正式去見識北大西洋的壯麗景色。愛德華船長站在船頭第四層甲板上,雙手撫摸著泰坦尼克,眼中的自豪毫不掩飾。“去吧,讓她去見識見識真正的海洋,去向大西洋好好地打個招呼。”船長一聲令下,傳令員扳動了外側兩個輪機的傳令針盤,動力室接到命令,開始調整節氣閥。同時,鍋爐房裏的工人們也渾身大汗的將一鏟鏟的煤炭填裝入鍋爐。

二十五台雙端鍋爐轟鳴作響,引擎曲軸旋轉往複,煤炭燃燒的煙混合著驅動巨輪的蒸汽一起通過四個巨大煙囪中的三個排出船外。如同噴著豪壯的水柱破開北極寒流的巨鯨一般,泰坦尼克號的船頭蠻橫的撞破了大西洋的海麵,以二十一節的高速航向了西方。

船長笑了,雖然航海大半生,當船長的時間也有二十六個年頭了,但是每一次啟航依然會讓他激動,仿佛要經曆一次嶄新的生命。“這就是我的泰坦尼克,無與倫比的夢幻巨輪。”

不過船長的激動完全無法影響到他人,至少幾位比較特殊的乘客完全是該幹啥幹啥,一點影響也沒有。

三等艙中——敖廣:“今天,傑克將在甲板上第一次見到羅斯並一見鍾情,這個事兒絕對不能有錯,一定要保證順利。”

二等艙中——慈航:“今天,傑克將在甲板上第一次見到羅斯並一見鍾情,這個事兒絕對不能發生,一定要嚴防死守。”

三等艙中——紳士:“傑克這邊好說,禪心的賤人一定會混在羅斯身邊把這事兒攪和的屎黃屎黃的。”

二等艙中——空竹:“羅斯這邊好說,龍血的混蛋一定會蹲在傑克身邊把傑克往這邊引過來的。”

三等艙中——敖廣:“一定要做到,如果兩個人連見麵都沒見過,我們的對決就必輸無疑。幸好,大勢在我們這邊。”

二等艙中——慈航:“隻要我們牢牢的掌握了羅斯的行蹤,憑著傑克的一頭熱是沒用的。偶發的愛情如同精密的儀器,看起來很美,但是很容易壞掉。我們隻要稍稍用力,拿掉其中一兩個零件,我們就贏定了。所以,雖然大勢在對方,可是優勢在我們手裏。”

不提兩個小隊各自的布置,另外一邊,公爵主教的簡易版小教堂在三等艙掛牌營業。這件事如同一顆大當量的炸彈爆炸一般,瞬間瘋傳整個三等艙。在1910年代的英聯邦國家,階級層次的思想還是深入人心的。在當時,長幼尊卑是不可逾越的社會秩序。社會上沒有那麽多天天想著找個上等人打臉玩玩的三流都市小說主角,大多數勞動人民對於傳說中的大人物們都抱著敬畏的心態。人人平等?從來沒聽說過。

現在,一個真正的大人物走進他們的船艙,走到他們的身邊,帶著親切溫暖的微笑,以一個普通的神職人員的身份,聆聽他們的祈禱與心聲。整個三等艙所有的乘客都帶著一種朝聖地心態湧向了公爵的小教堂,哪怕不是個基督徒也想借此機會近距離接觸一下曾經遙不可及的大人物。

人們一個一個依次走入小教堂,跪在主教身前進行告解與祈禱,此刻的主教就是神的代言人,向主教訴說,等同於與上帝對話。

“神啊,我有罪,我不應該在十年前偷竊那位先生的一便士二十四先令,可是我實在是太餓了,沒有那些錢我早已凍死在倫敦街頭。現在我想十倍百倍的歸還,卻不知道那位先生在哪……”這是一個衣著光鮮的二等艙紳士。

“神啊,請保佑我遠在聖弗朗西斯科的兒子,他為了給我可憐的老伴——他的繼父治病而去遠走淘金。在神的保佑下,我老伴的病已經好了,不論有沒有找到金礦,請神一定要保佑我兒子的安全……”這是一個衣著破爛的三等艙老婦人。

“神,我叫柯拉,昨天柯拉的牙掉了。爸爸說柯拉的牙還會再長出來的,可是柯拉還是很難過。請神保佑柯拉快點長出新的牙……”這是一個可愛的小女孩,祈禱的同時她的父親還在門口頻頻探頭。

“神,我有錯,我不應該喝醉酒後打我的妻子麥琪,結果麥琪逃回了美國的老家。我不是個好丈夫,可是我決心贖罪,一定要去美國找回麥琪。神,我發誓我再也不會打麥琪了,請您保佑我找到她……”這是一個痛哭流涕的三十歲男子,看得出來並不富裕

“神,請保佑我肚子裏的孩子。我能感受到他每天都在動,我知道他已經急不可耐的想來到這個世界。我和他的爸爸會在新大陸為他找一個更美麗的家園,請神保佑孩子順利降生,平安長大……”這是一個二等艙的女士,摸著隆起的小腹虔誠的祈禱。

“神,我有罪,我花光了祖父留給我的所有的錢,現在我把最後的積蓄都投在這支股票上了,如果失敗,我、我不知道還能怎麽活下去。神,請保佑這支股票吧……”這是一個一身潦倒的中年人,雙目中都是頹廢與迷茫。

整整一個上午,穿著一身普通神袍的主教聆聽著各色人等的懺悔,注視著芸芸眾生的祈禱。他安慰,他祈禱,他祝福,他開解,他決定用過午飯之後繼續來小教堂。門口等著的人實在是不少,從幾等艙來的都有。有些貴族們雖然很不屑於與平民站在一起,可是也不敢在神聖的教堂門外放肆。

中午草草用了些午飯,主教來到教堂繼續上午的工作。

“莉莉,在這裏聽了整整一上午的告解與祈禱,我突然明白了不少。我明白自己想拯救的到底是一些什麽樣的人,知道了這些人的性命到底有多重。人類是一個複雜的集合體,而這份複雜,就更加深了他們的重量。想救人,就得撐得起這份重量才行。”蕭琛似乎很有感觸。

莉莉好奇道:“蕭琛,你似乎對基督教很熟悉,你真的是一個信徒嗎?”

蕭琛搖頭道:“我不相信教,準確的說是不相信神,但是卻經常把各種經文當做哲學書來讀。曆史上基督教會出過不少問題,也做過不少讓人詬病的腦殘事情,因此我對基督教會沒什麽好印象。但是基督教的教義本身,也有不少值得思考值得借鑒的東西。”

下午,下午茶的時間,一群上流人聚在一起進行無聊的互相吹捧。在一個不大不小的茶桌邊,白星公司執行董事伊士美、泰坦尼克號的總設計師安德森、“new/money”瑪格麗特夫人、“no/money”露詩與羅斯母女倆,以及金龜婿卡爾坐在了一起,

“各位,我想想大家介紹一個人。”瑪格麗特夫人牽來了一個美麗的姑娘坐在螺絲對麵:“這位慈航小姐,是東方的大家族繼承人,這次是來英格蘭旅行遊學的。她真是一位可愛的小姐,今天我邀請她來參與我們的下午茶。”慈航非常禮貌的點點頭:“大家好,我是慈航,很榮幸與各位同席。”

“東方?是日本麽?還是說——清國?”卡爾似乎不爽瑪格麗特,於是不知道為什麽連帶著將慈航也譏諷上了:“我毫無冒犯之意,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清國竟然還有能夠稱得上大家族的一群人。不過慈航小姐能夠坐在僅僅比三等艙的賤民好一點的二等艙,看來是我孤陋寡聞了。聽說貴國最近動蕩不安,讓我們家族在貴國的生意蒙受了不少損失,希望貴國可以早日鎮壓那些暴民,恢複和平。”

慈航看了卡爾一眼:“卡爾先生,清國,隻不過是一個讓我們蒙羞的稱號,是一個必須掙脫打碎的枷鎖與牢籠。在漫長的時間中,它將我們牢牢地束縛著,不論是精神還是靈魂。所以我們要尖叫,要抗爭,要推翻束縛著自己的一切。為了自由,我們不計代價。即便是慈航一個小小女子,也擁有讓敵人血濺三尺的勇氣。”被眼中放射著絲絲寒光的慈航盯住,卡爾覺得渾身有點不自在,突然想抽自己一耳光,沒事去刺激別人幹什麽?我腦子瘋了麽?

在餐桌的不遠處,空竹滿頭大汗的放下了結著的手印。“在主神的壓製下施展精神忍術實在是太累了。不過幸好我的忍術並不全部來自於主神的強化,也幸好卡爾本身就是個目空一切的白癡,所以才能夠成功。”擦了擦汗的空竹抬頭看了看那邊,這次的作戰計劃已經成功了,羅斯已經很感興趣的和慈航聊起了天。

電影中卡爾是羅斯的未婚夫,可以說苗正跟紅名正言順。按理說對卡爾進行三大改造,讓卡爾變得不那麽腦殘,是破壞羅斯與傑克感情的最佳切入點。但是慈航考慮了一下之後就放棄了,因為改造一個目空一切的家夥實在太難了,隻有短短五天的時間根本就不可能。而且羅斯對卡爾的不滿,其實更多的是源自於她的母親強加在她身上的命運的不滿,而且卡爾的確將上流社會所有的壞毛病一樣不差的都攬身上了,所以才有了“卡爾反對的就是羅斯讚成的,卡爾讚成的就是羅斯反對的”的這麽一種局麵。

那麽,兩人決定,徹底的將卡爾推入腦殘的深淵,結結實實的坑死他。由空竹施展幻術,讓卡爾對慈航發動攻擊,那麽必然會引起羅斯的同情。同時,慈航言談中透露的反抗精神,對羅斯來說將會是最致命的吸引。如此,憑借慈航的交往手腕,她將順利的成為羅斯的閨中密友,以後對羅斯行蹤上的把握也好,對羅斯的心裏影響也好,都會強很多。

不多時,在慈航無聲的影像中,羅斯的反抗情緒也高漲了。刺激了伊士美兩句之後憤然離席,而慈航也告了個罪,抽身離開追上了羅斯。

“羅斯,你怎麽了?”慈航關切的目光,讓羅斯感覺很舒服,貴族圈中從來沒有一個人這麽在乎過她的感受。

“我,我不知道,很抱歉慈航,卡爾讓你這麽難堪。”羅斯對卡爾今天的表現又是失望又是厭惡又是歉意。

“沒關係沒關係,羅斯,既然你心情不好,不如我們去走走。”被動等待不如主動引導:“聽說公爵閣下在三等艙開了一個教堂,不如我們去聆聽他的教誨?”反正也是要去摸底的,而且卡爾應該在龍血小隊的嚴密看管之下,老老實實的呆在甲板上等待羅斯出現。現在讓羅斯去找公爵,無疑是防止兩人見麵的一箭雙雕的最佳手段。

“好吧,你說的沒錯,我們去教堂祈禱一下吧。”羅斯聽話的點點頭,慈航笑了,聖潔中帶著一絲詭秘的得意——兩隊的博弈中,我慈航要先贏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