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冬日暖陽

冬日暖陽,太陽懶洋洋地在天空待著,洛陽城外的官道上已經是車水馬龍,今天是潁陰長公主劉堅的生日,來祝壽的人絡繹不絕,與旁邊通向太學的官道比,不僅熱鬧許多,就是駕車的車夫都是衣衫光鮮,趾高氣昂。

潁陰長公主劉堅的府邸不在內城,而在太學的邊上,門口的空場子很大,遠不像內城那些權貴門前窄小的樣子,要是拜訪的人多一點,馬車都要排出小巷子,直接到大街上。

劉辯忍不住點點頭,這位姑姑還是懂得舒適是第一位,劉堅三姐妹並不是漢靈帝的親妹妹,他們都是桓帝劉誌的女兒,隻不過漢靈帝繼承的是桓帝的位置,幾個人就兄妹相稱,在外人麵前還是一團和氣。

劉堅的管家早就等候在一旁,劉辯畢竟是當今皇帝,雖然打了招呼今天不用講究,但是該有的禮節還是一點都不能少,免得被那些官員抓住把柄,胡說什麽潁陰長公主驕橫無禮什麽。

劉辯在荀彧和楊亮陪同下才走到府門口,一大群的人迎了出來,為首的三個中年女人珠光寶氣,氣勢奪人,就連車騎將軍何苗、駙馬伏完、司隸校尉袁紹都退在後麵,劉辯腦海中也浮出了記憶,就是三位公主姑姑。

劉辯攔住裝作要行禮的三位姑姑說:“姑姑,都是自家人,不用客套,免得大家夥圍觀。”

一身富態的陽安長公主劉華笑著說:“皇上現在不一樣了。”

容貌姣好的陽翟長公主劉脩微微一笑,身材瘦長的劉堅躬身說:“皇上能來,蓬蓽生輝,裏麵請。”

劉辯正不好回答劉華的話,聞言笑著點頭,跟在劉堅身後走進宅院;劉堅的庭院不錯,假山、水榭觸目可及,即便是冬天,依舊是梅花綻放如血,還有十幾種不同形狀顏色的**在四處點綴。

何苗出現並不奇怪,三位公主與何苗在漢靈帝時期就是同行,做生意、賣官,什麽來錢做什麽;可是清流名士袁紹在這裏,劉辯就覺得有些吃不透,難道有人準備在劉堅的生日做出什麽轟動一時的事情?

不過有荀彧和關羽跟來,劉辯心中不慌;隨著人群紛紛上前行禮,劉辯擺擺手說:“不用麻煩了,全部免禮,今天是姑姑的生日,你們把他哄好就行了。”

眾人大笑,一個個也曉得劉辯現在忙著做生意,對於那些繁瑣的禮節並不在意;隨著劉堅、劉脩的招呼,人群逐漸散了,但還是有幾個人留下來,分明是有話要說。

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神情嚴肅的老者,伏完上前介紹說:“皇上,這是執金吾丁原丁大人。”

伏完介紹完才發現不妥,執金吾也是九卿之一,皇上竟然不認識,丁原也是上任以後第一次見到劉辯;伏完沒想到的是,劉辯沒有絲毫尷尬,一臉熱情地對丁原說:“是朕最近太忙了,早就聽說丁大人的賢名,一直沒有時間召見。”

丁原表麵的樣子還是要做的,誠惶誠恐地說:“老臣糊塗,早就應該去西園覲見陛下,還請皇上恕罪。”

荀彧暗笑,都是千年修行的狐狸,劉辯現在對所有大臣都是稱呼大人,不說愛卿,其實就是一種態度,你們這些人不是我的人;丁原點出西園,也就是表明,自己隻能在朝堂上認賬,隨便去西園是件讓人為難的事。

劉辯仿佛沒聽出來,關切地問:“並州軍打算什麽時候回去?以後我打算把生意做到並州去,要是人選是丁大人信得過的人,走之前讓他來見我。”

丁原身後的人笑道:“皇上,你這是在為難丁大人,微臣皇甫酈,也是一個商賈。”

楊亮插話道:“皇甫大人是皇甫嵩將軍的侄子。”

劉辯聽孟佗說過皇甫酈,原本是議郎,現在是皇商,洛陽三分之一的羊肉和駱駝,都是皇甫酈提供的;隻不過皇甫酈一直與何苗、劉華、袁術做生意,從一開始,劉辯就沒考慮過這條線。

劉辯笑道:“哦,哪天有空,皇甫酈你來西園坐坐。”

劉辯說的自然是客氣話,皇甫酈急忙謝道:“多謝皇上,要是皇上恩準,微臣明天就去。”

“可以。”

剩下的嚴佛調劉辯認識,不認識的是名士韓馥和猛將方悅,荀彧介紹完,劉辯很納悶,韓馥可是袁紹的鐵杆粉絲,能輕輕鬆鬆把一個州讓給袁紹,現在不跟在袁紹後麵,等自己做什麽?至於方悅,沒印象。

韓馥現在是北軍校尉,看看嚴佛調說:“皇上,我和嚴大師找你,是想在七柳丘那邊建一座寺廟。”

劉辯看看韓馥說:“韓大人,嚴大師,七柳丘不是我的,我的莊園不打算建寺廟,其他地方,你應該與袁紹、何苗商議,他們兩人就在前麵。”

嚴佛調念聲佛號,解釋說:“是小僧以為,楊鳳那些人需要有人開導。”

“不用。”劉辯肯定地說:“隻要吃得飽有指望,他們就會安安心心過日子。”

韓馥陰森森地問道:“皇上是打算繼續讓楊鳳的人信奉太平道嗎?”

原來韓馥的目的在這裏,劉辯還沒來得及開口,荀彧已經訓斥道:“韓馥,誰給你的勇氣,在這裏胡說什麽,楊鳳的人馬是退役的官軍和家屬,沒有太平道的事。”

丁原和伏完也傻了,尤其是伏完,額頭上一下子冒出了冷汗,太平道本就是一個說不清的玩意,韓馥拿這個對著劉辯作難,傻瓜也曉得韓馥為了什麽;可你韓馥好歹也算一個名士,難道不知道,沒影的事往別人頭上套無所謂,但是與皇帝掰扯,等於是走上一條絕路。

劉辯好歹也是受過現代教育的人,對韓馥這種胡攪蠻纏隻有厭惡,還沒想要把韓馥怎麽樣,搖了搖頭說:“荀彧,你喊不醒一個裝睡的人,我們走。”

誰也沒想到方悅上前幾步,攔在劉辯的前麵:“皇上,末將與黃巾軍苦戰多年,你這樣,就是與張角無異,我要為……”

方悅的話沒說完,是綴在劉辯等人身後的史阿插到了劉辯和方悅之間,一巴掌把方悅打到一邊去:“詆毀君主,以下犯上,死罪。”

方悅直接被史阿打倒了,這下子連劉辯都徹底傻了,方悅,你這家夥看起來像威風凜凜,這麽不經打,不會是專門來碰瓷的吧?伏完認識史阿,也曉得真要是給方悅加上這個罪名沒問題,漢律中擋天子道路就是罪。

伏完急忙示意站在一旁的劉堅管家去把公主叫來;丁原嗬嗬笑道:“天子出行,就應該是如此虎威,要不然有些宵小還真以為自己是個玩意,一幫瞎了眼的東西。”

方悅聽了,從地上爬起來是惱羞成怒,竟然一頭朝史阿衝過去,史阿身形一閃,方悅變成衝向劉辯;韓馥和荀彧都嚇了一跳,劉辯要是受了傷害,今天這生日宴會就會變成修羅場,不曉得多少人要倒黴。

劉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覺得自己被人拽到了一旁;出手的是楊亮,拽過劉辯的同時,一腳把方悅踢開五六步,嘴裏罵道:“史阿,你這個混賬,有你這麽做保鏢的嗎?”

史阿已經把劍架在方悅的脖子上,無所謂地笑道:“我是看你功夫丟下沒丟下,方悅,你真的是不想活了?”

耿俱羅、曹操等人都聽到動靜跑來了,看著這樣的場景一個個束手無策,來武的不可能,沒一個是史阿的對手;來文的,有皇帝和九卿中的執金吾在,輪不到他們說話。

袁紹稍微遲了一步,來了就問韓馥:“怎麽搞的?”

方悅是王匡新招募的猛將,今天就是借來給韓馥撐場麵的,要是在洛陽出個什麽事,袁紹也不好向王匡交待;韓馥心裏發苦,這要自己怎麽說,就算是史阿使壞,剛才方悅確實是衝向劉辯,說他企圖弑君都可以。

嚴佛調向劉辯合十說:“皇上,方悅是衝動了一點,但是已經被懲罰了,今天是公主的生日,要不然適可而止吧。”

劉辯心中在怒罵史阿荒唐,憤怒直接發泄在嚴佛調身上:“朕的性命和麵子就這麽不值錢?這天下還是大漢的天下嗎?”

嚴佛調隻能唾麵自幹,嚴佛調開口前不是不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隻是形勢所逼,不得不出麵表一個態;嚴佛調長於麵相,曉得劉辯是個心善的人,現在隻是氣壞了,真把火發出來,最後的處罰就會很小。

韓馥已經低聲把大致情況向袁紹說了一遍,聽說方悅被楊亮這個書生一腳踢開,袁紹是一肚子的不屑,王匡現在什麽眼力,這也算猛將?隻是自家人的麵子要維護,不能給王匡送一具屍體和一個罪名回去。

“還不向皇上賠罪。”袁紹訓斥了韓馥一句,走上前去恭恭敬敬地給劉辯施禮說:“韓馥和方悅出言不遜,微臣替他們向皇上賠罪,隻是大漢人才凋零,還望皇上網開一麵。”

韓馥無奈,不能掃袁紹的麵子,隻能打自己的臉,跟著向劉辯賠罪;史阿的劍還頂在脖子上,方悅卻是動都動彈不了。劉辯嗬嗬一笑:“袁大人,你要是辦案這麽認真就好了,我給你這個麵子,但是一個月內,你要抓住上次刺殺我的真凶。”

“遵命。”袁紹沒辦法,隻能先過了眼前這關再說;對於劉辯來說,遇刺可不是一件讓人愉悅的事,好在這座院子的主人到了,劉堅幾乎是跑過來的,她很清楚,方悅的事會影響自己與劉辯的關係。

看見劉辯精神奕奕,劉堅的心算是放下一大半,扭頭看向袁紹等人;這些豪門走出來的精英,怎麽會做這麽愚蠢的事,上一次,應該還是靈帝剛剛登基的時候,竇武把一手好牌打得稀爛。

劉辯倒沒有擺譜,笑著對劉堅說:“沒想到世家和暴發戶沒有差別,都是一樣的想靠拳頭說話。史阿,把劍收起來,別嚇了我姑姑。”

劉堅立即配合著擺出一個貴婦的笑容:“來人,把鬧事的客人請出去,大家趕緊進去吧。”

韓馥也沒臉再留在這裏,笑容僵硬地向劉辯與劉堅行禮,然後和方悅走了出去;袁紹的目光閃過一絲陰狠,作為士族的後起之秀,袁紹在江湖和官場上獲得了外人眼裏的巨大成功,實際上對自己環境的改變毫無起色,在袁家什麽都沒撈著。

袁紹認定,自己給何進充當得力助手,隻是一個暫時的過渡,自己絕不是何進的跟班;現在被劉辯鬧了這麽一出,傳出去,願意追隨自己的人會更加躊躇,自己決不能成為一個笑柄。

等到了裏麵大廳,劉辯才發現劉堅這個大廳設計得有水平,幾乎可以與後世那些星級酒店的大廳比;通過隔斷和座位的擺放,大廳被分為幾個區域,不同圈子的人可以坐在一起。

“皇上,今天真的是抱歉?”袁紹端著一杯葡萄酒坐到了劉辯身邊,顯然沒把自己當做外人;劉辯煞有其事的喝了一口杯中的葡萄汁,裝模作樣地說:“我明白的,韓馥和方悅隻是想踩著我抬高自己的身份,這太小而寒氣的,他們應該選一個大氣點的方案。”

劉辯是隨口這麽一說,可看在袁紹的眼中,劉辯話裏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袁紹感慨地說:“皇上,大將軍還是希望你上朝的。”

“別,別,你見過商人做無利可圖的事嗎?”劉辯突如其來的問題,讓袁紹啞口無言;丁原愣了半天,才小心地問:“皇上的生意很賺錢嗎?”

“當然。”劉辯覺得在這個時代不需要什麽理論和大數據的支持,向丁原描繪起自己的藍圖:“七柳丘曉得吧,明年開春,碼頭一用,你們就能看得到。”

丁原頓時雙眼放光地盯著劉辯,其實丁原一直從何苗哪兒得到劉辯的消息,隻不過丁原是何進手下最重要的一員,有的事沒辦法往前衝。劉辯從丁原臉上驚訝的表情,看出了對方在何進眼中的地位,一個可以利用的棋子罷了。

陳留王劉協突然冒出來,直奔劉辯麵前,指著左邊的一個偏廳說:“皇兄,我真心邀請您參加我們那邊的詩會。”

看著劉協誠懇的小臉,劉辯不忍拒絕,隻好點頭道:“榮幸之至,不過……你不用太著急,我在這邊還有點事。”

劉協興奮的連連點頭,迅速按照原路跑了出去;劉堅撇著嘴說:“你又在忽悠老實人!”

劉辯故作吃驚的反問:“那要怎麽說了?”

幾個人都笑了起來,門口突然有一陣喧嘩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來了哪一路的貴客。

“誰這麽強的人氣?”看這架勢,劉辯估計也隻有大人物才有這樣超高的人氣;袁紹眼皮眯起,目光盯著台階下麵的道路,他無需跟著人群去湊熱鬧,也懶得和劉辯打賭。

袁術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一臉悻悻,仿佛是誰欠了他五百萬似的:這讓劉辯頗感意外,詢問道:“袁術,誰惹你了?”

“一個不開眼的家夥。”

“對方說你壞話了?”

袁術很光棍地說道:“說我壞的人多了去了,但是沒想到李儒那個家夥,也敢用錢來砸我。”

劉辯忍俊道:“沒這麽嚴重吧,那李儒也太囂張了。”

袁紹當然不相信劉辯一下子變得這麽好說話,煽風點火說:“李儒要是有點自知之明還好,否則,我要他好看!曹操,去把李儒放進來。”

曹操沒有駁袁紹的麵子,笑了笑就出去,沒多久就把李儒帶了進來;李儒一見劉辯麵就急吼吼地說:“皇上,你還有心思做自己的生意,出事了。”

“隻要不是生意上的事,那就是大將軍的事。”劉辯抬起眼皮,滿不在乎道;對劉辯來說,李儒的這種做法有點多餘,既然是急事,為什麽來這裏費勁,大可以直接去大將軍府報信。

“是陳留王的事。”

袁術瞪了李儒一眼:“別胡說,陳留王剛才還在這裏。”

“這是兩碼事。”劉辯似乎說的是旁人事:“人的個性是多樣的,不是非黑即白。”

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陳留王劉協的為人如何,劉辯暫時不想去評論,隻是看劉協能讓曹操和曹丕這對父子相信他人畜無害,最後老死,成為曆史上少數幾個不是被殺的末代帝王,就說明劉協能忍,並且能力不可小覷。

隻是在士族麵前,隻有利益可講,沒有足夠的好處,士族肯定會看劉協不順眼;沒有其他的原因,隻要自己不死,還在這個位置上,就是傀儡,也輪不到劉協。

“陳留王要想成長,吃點苦頭是必然的。”如果說在此之前,李儒不過把劉辯看成一個可以利用的人,但現在情況變了,李儒絕對不會退讓,他要在必要的時候給劉辯致命一擊,眼下,李儒要讓劉辯相信,他是打算追隨劉辯的。

讓李儒這樣大放厥詞是不合適的,劉辯向劉堅借了一間廂房,把李儒帶了過去,正好畢嵐護送唐姬到了,劉辯便讓畢嵐和荀彧陪著自己去;誰想到李儒又出幺蛾子:“皇上,董將軍在河東現在是左右為難。”

原來董卓在河東上任以後,皇甫嵩在涼州順理成章地把董卓的人馬清洗掉了,董卓心裏不忿;董卓想把涼州的舊部弄到河東來,可又擔心徹底喪失了在涼州的人脈。這次讓李儒來做生意,其實也是想找關係,從上麵來阻止皇甫嵩的洗盤。

“李儒,你還是冷靜一點,朝堂上沒有那麽複雜。”畢嵐皺著眉頭,李儒現在的狀態,是李儒的原因還是董卓的原因?李儒隻是一個小人物,應該不會吃了雄心豹子膽,敢跟皇上叫板,是董卓放任李儒的狂妄?

李儒輕蔑的冷笑,李儒堅信,隻有表示不在乎,才能吸引劉辯的注意力;李儒完全沒想到,劉辯對董卓和他的戒備心超過了當世的任何一個人,劉辯輕歎道:“董卓不簡單啊,李儒,你來了好幾天,遲遲不來見朕,見了誰?”

李儒心中苦笑,劉辯還真是不講究;上層人物的博弈,其實有很多是看破不說破,所以很多人物最後隻能喝下自己釀的苦酒,毫無翻身的機會。但是劉辯這樣直接詢問,李儒還沒有辦法,誰叫自己是臣子,劉辯是皇帝。

李儒還不知道劉辯萬馬行的詳細方案,隻是預先從何苗那邊聽說給董卓留了股份,也曉得劉辯準備了幾個備胎;很明顯,劉辯在這件事上沒打算給任何人討價還價的餘地,就是董卓也不行。

李儒臉色陰沉地看看窗外,胸中的戰意在燃燒,他要賭一賭:“皇上,微臣是在想是不是有更好的方案,所以和車騎將軍見過以後,苦想了幾天,沒有和任何人談生意。”

李儒的話裏有試探,劉辯決定不再兜圈子:“朕對其他人的生意沒有興趣,朝堂上的事也不需要對朕說。”

李儒愕然,隨即恍然,劉辯擔心的是何進,怕自己在兩邊亂說,挑動了大將軍何進的那根脆弱神經;李儒身體前傾,讓自己更顯誠意說:“皇上,你怎麽一點不著急?無論何進還是董卓,都是剛愎自用的人,掌握的資源一旦你無法抗衡,什麽事都會發生。”

劉辯明白了李儒的策略,是想讓自己和何進相抗衡;劉辯給李儒下了這麽一個鄙視的定義,二流的謀士畢竟是二流,曆史上董卓才會被王允、呂布殺掉。呂布,劉辯一驚,自己穿越來竟然沒有聽到這個家夥什麽新聞,這太不正常了。

劉辯對畢嵐說:“朕有些累了,把萬馬行的事和李儒講講。”

李儒其實曉得八九不離十,聽著畢嵐介紹,偶爾問上幾句;讓李儒猶如針芒在背的是劉辯,靠在胡椅上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是真累了,還是在觀察自己。對於一般人來說,被皇帝觀察,本來就是一種榮幸;但是對於李儒來說,他最怕被人放在陽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