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平定龍丘
看到張須陀受傷,黃明遠也趕緊上前問候。
張須陀滿臉的挫敗,跪下說道:“末將無能,有負兵曹重托。”
說完,也不待黃明遠再說啥,便請求告退。黃明遠滿含意味的看了一下張須陀,讓他下去了。
賈務本也要跟著下去,黃明遠叫住了他。
“立道(賈務本字),不知今日那使銅鐧的小將是何人?”
“兵曹是說叔寶啊。”
黃明遠眼睛一亮,果然是他。秦瓊秦叔寶,曆史上的門神,善用馬槊,拔賊壘則以寡敵眾,一心表節,百戰標奇,剛毅木訥,氣鎮三軍,實為一良將也。
賈務本自顧自的說道:“叔寶是末將的妹夫,家中也是累世為官之人。”不過這話賈務本說的有些心虛。
黃明遠滿意地點點頭,又問秦瓊道:“叔寶是哪裏人?家中還有何人?”
秦瓊看到黃明遠對他有興趣,因為年輕,也是有些激動,忙答道:“小子齊州曆城人,家父曾為齊鹹陽王錄事參軍事,現父母俱在曆城老家。”
“嗯!”
秦叔寶雖然激動,但仍是不慌不忙,臨大事而不慌,秦叔寶果為良將。
“立道,今日一見叔寶,勇力絕人,材推棟梁,吾便心中喜歡,希望可以向王爺舉薦人才。不知可否割愛於吾,使其選鋒於禁軍。”
又對著秦瓊說道:“叔寶,汝之才略勇武,堪稱良才,不當隻在軍中做個火長,可願跟吾前去揚州,獲得更廣闊的平台。”
秦瓊有些遲疑,今日和這將軍第一次見,就投奔於他,是否合適?
賈務本卻是一看秦瓊的猶豫,馬上推了他一下:“叔寶,發什麽愣,還不快謝謝兵曹大恩。”
又對著黃明遠拜謝道:“多謝兵曹。叔寶年幼不懂事,他能跟著您,自是他的造化。”
賈務本從軍多年,吃夠了沒有後台的苦,今日黃明遠抬舉秦瓊,他自是不能讓秦瓊錯過這個機會。
秦瓊趕忙跪道:“多謝兵曹提攜。”
黃明遠滿心歡喜,第一次收了一員名將,得意之感洋溢於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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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力攻打汪文進不順,鄭言慶和管崇也帶著奇襲隊繞道來到了汪文進大寨的山後。山勢陡峻,人不能攀,向但子自告奮勇和管崇帶著五個最擅長攀登的士兵,就要攀山而上。
七人腰裏各跨一口快刀,提了繩索,便取小路,攀藤攬葛,一步步爬上嶺來。此時月朗星稀,清風搖曳,幾人上到斜坡處,望見嶺上燈光閃閃。在坡上歇息了良久,幾人又攀援上去。
爬到岩壁崎嶇之處,懸崖險峻之中,幾人隻顧爬上去,手腳都不閑。向但子正爬在山凹處,隻聽到旁邊一人從空裏墜下來,下麵都是狼牙亂石,早就粉碎了身軀。隻是眾人提前綁住嘴,發不得聲。
向但子一陣心驚,沒有辦法,隻得繼續向上爬,沒多長時間,又有人從這百十丈高岩上,倒撞下來,死於非命。“咕咚”兩聲,震得向但子心都有些戰栗。到了三更時分,幾人終於攀上了峰頂。
而此時,向但子看看眾人,算上管崇,山上一共站著四個人。
幾人將繩子放下,下麵眾人縋著繩子,終於也攀上頂峰。這時向但子又領著眾人從山的另一側縋了下來。直到快五更天,眾人才終於來到山寨後麵。
山寨後麵有條小路直通南方,汪文進在那設置了一處哨卡,派的都是他最心腹的人。
鄭言慶眾人從山上翻過,正好來到他們的身後。
鄭言慶領著眾人靠近山寨,離寨後方還有五六十步,突然聽到前方響聲。鄭言慶忙令眾人隱蔽。
眾人伏在地上,但見幾十人從營寨內悄悄出來,各手持利刃,身後背著大的行囊包裹。鬼鬼祟祟,令人心疑。
鄭言慶遠遠望去,當先一人,不是別人,正是汪文進。
鄭言慶瞬間就反應過來。
“汪文進要逃。”
要不要讓他走?他若一走,明日山寨必破。而若是驚動了他,他退回山寨內,偷襲便失敗了。可是讓他走了,繼續蟄伏再等下一次造反,也是貽害蒼生啊。
隻見雙方越來越近,由不得鄭言慶猶豫,在離汪文進約二三十步的地方,鄭言慶突然拿起手中的長槍,向著汪文進擲去。長槍紮中汪文進的大腿,正好把他釘在了地上。
汪文進幾十人,突遭打擊,驚慌失措,而汪文進又身負重傷,更是沒人指揮戰鬥。
近百名精銳隋軍揮舞著橫刀向汪軍撲去,馬上便殺得人仰馬翻,血流成河。
管崇又在營寨一側點起大火,正好呼叫山下隋軍接應。
黃明遠在山下也是焦急地等待,見到火起,撫掌大笑道:“言慶、公高破敵矣。”又令山下眾人,分領各部,在豆盧武集的指揮下,殺上山去。
管崇等人殺入營寨,一邊放火,一邊撲向寨門。這山上營寨防外不防內,眾人又都監視著山下隋軍,突遭打擊,傷亡慘重,根本顧不得再注意山下隋軍的動靜了。
山下眾人也是枕戈待發。山頂亂起,山下眾人馬上一鼓作氣,衝到寨門外,內外夾攻,終於將寨門打開。
蜂擁的隋軍如潮水一般湧入寨內,見人就殺,發泄著近幾日心中的不滿。
汪文進準備監視小道和預備逃跑的部隊也被堯君素帶人堵在了小道上,進退兩難,最後終於被消滅。
黃明遠進的寨內,望著四起的烽煙,心內大安,又命令眾人約束兵丁,不得隨意殺戮俘虜。
而向但子則提溜著半死不活的汪文進來到黃明遠的跟前。
看到這個長著一副苦大仇深的臉的中年男子,如果不是親眼所見,黃明遠真不相信這個像老農一般的人會是威震吳越、兩度起兵的汪文進。
看著桀驁不馴的汪文進,黃明遠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
“怎麽,汪文進,不服嗎。”
“狗官,爾等隋狗嚴酷刑法,壓迫我江南百姓,我汪文進無論如何不會放過爾等隋狗的。”
黃明遠冷笑兩聲。
“真是笑話,就憑爾等烏合之眾也配稱代表江南士庶。”
黃明遠指著汪文進的鼻子罵道:“我大隋自定國以來,整飭吏治,裁汰冗員,寬簡刑法,輕徭薄賦,與民休息,那個百姓不對聖人的統治叫好。偏爾等宵小,因為權力被打壓,不能再肆意壓榨百姓,所以肆意宣揚謠言,汙蔑朝廷,又引兵作亂,使得百姓流離失所,苦不堪言。爾等憑什麽說自己能代表江南士庶。”
冷眼看著汪文進,黃明遠又一字一句地說道:“江南士庶沒有一個隻會逃跑的代表。”
“你胡說。”汪文進目眥欲裂,就要起身掙紮,後麵的士兵牢牢地把他按住。汪文進有些歇斯底裏的咆哮道:“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
但黃明遠已經沒有再搭理汪文進的興趣。擺擺手,讓人將已狀若瘋狂地他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