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開門,西廠收稅!抗稅即殺!
噗呲!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
趙彥麾下的把總已經一刀搠進了這徐文爵的胸膛裏。
徐文爵因此口吐鮮血,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已經因聽聞自家兒子要來阻止朝廷官差清丈的魏國公徐弘基此時剛巧趕來,且也聽見了趙彥說他家造反謀害官差的話。
徐弘基嚇得當場跪了下來:“逆子不懂王法,衝撞了部堂,還請部堂恕罪!但寒府絕不敢有謀反之心啊,請部堂明鑒!”
而徐弘基剛說完也看見了自己兒子徐文爵被殺的一幕,一時震呆在原地。
“若沒有打算謀反,就配合清丈!”
趙彥這時過來說了一句。
徐弘基這時才回過神來,連忙點頭:“是,是,我們配合清丈!”
張貴這時走了過來,道:“魏國公,令子的確跋扈,剛才竟悍然欲率豪奴屠戮官差,乃至明知趙部堂在此,也如此行事!不過,本督相信這隻是令子頑劣,與你沒有關係,但如果再有下次,你魏國公一個教子不嚴的罪名是跑不了的。”
“國舅爺說的是,鄙人明白,也多謝國舅爺體諒!犬子死有餘辜,鄙人回去後定當嚴加教導子孫。”
徐弘既顫聲答應著。
因為即便魏國公府也被嚴格清丈,再加上之前趙彥連孫如遊這樣的閣老都殺了,還將其屍首懸在南京城,故而接下來的清丈工作還算順利。
如此一來,許多豪門大戶的隱田也被清查了出來。
乃至這些豪門大戶們強占的民田也被清查出來。
同時,這些豪門大戶詭寄和飛灑在許多小地主和平民身上的田地也在清丈田畝的過程中被奪走。
豪門大戶們自然是損失不輕。
雖然這一切皆是趙彥這個總督嚴格進行清丈田畝之策而出現的結果,但張貴對此也很欣慰。
這樣一來既給張貴的西廠追繳逋賦打下了基礎,也緩解了社會矛盾。
當然,張貴更加欣慰的是,這清丈田畝事不用他這個外戚來完成,倒也讓他可以有更多的精力來鞏固這一新政。
變法革新最怕什麽?
最怕的就是人亡政息!
張貴不想在將來若幹年後,大明朝廷會發生權力更迭,而反對變法的勢力上台,進而又讓這些豪門大戶可以把強占的田地又奪了回去。
所以,張貴讓西廠在征稅之前,組織宣教隊,去發動著當地民眾,尤其是一些寒門士子為鞏固自己失而複得的土地而努力。
這一天,張貴還親自見了一名不久前才得到拿回了被原首輔徐家強占的五十畝良田的寒門士子呂誠,且問道:“他徐家怎麽奪走你家這五十畝良田的?”
呂誠道:“這五十畝良田本是大父和族人們當年在江邊墾荒墾出來的,故而是新田,本要去登記,隻是這五十畝良田因為挨著徐家的田,所以就被徐家盯上了,徐家仗著家大勢大,欺學生家無一人有功名,就勾結胥吏將這五十畝劃到了徐家,田賦卻要學生家來交!家父向官府告了狀,卻反被官府治了個詆毀元輔的罪名,流放三千裏,客死他鄉,家父被抓時,學生年幼,寡母自不敢再告狀,也就受冤到現在。幸賴如今陛下聖明,清丈田畝,才逼得徐家把田還給了學生家裏。”
“想一直守著這份田產嗎?”
張貴聽後問道。
呂誠回道:“學生自然想!”
張貴點頭:“那就加入我西廠,接受我西廠的培訓!進而保衛新政成果,阻止將來有人廢除新政,避免徐家又把你家的田奪了回去!”
呂誠聽後,問道:“接受西廠的培訓就能保住新政成果,保住學生家裏的田產?”
張貴點頭,說道:“為解決寒門士子報國無門的問題,我西廠在南京設立了特別訓練班,你可以報名去特別訓練班接受相關課業訓練,然後根據個人誌願選擇報考武備學堂或參加科舉,或者就留在我西廠任職,無論是哪種選擇,都能讓你這樣的寒門士子有保國衛家的機會。”
呂誠當即作揖道:“多謝國舅爺給學生出路,學生願意去特別訓練班。”
“給他寫封介紹信!”
張貴因此對經曆司的夏允彝吩咐了一聲。
“是!”
夏允彝答應了一聲。
在又勸得一名寒門士子去接受自己西廠培訓後沒多久,張貴就來了總督衙門,問著趙彥:“趙部堂,你們這邊清丈田畝進行的如何?”
“南直隸這邊,最富最多的應天、蘇州、鬆江這三個府和太倉州已經清丈完畢,浙江這邊,最富的杭州府已經清丈完畢。”
趙彥說著就讓人把重新清丈造冊的黃冊和魚鱗冊抬了過來,給張貴過目。
張貴借著趙彥遞來燭火燈光,略微翻了幾下:“那西廠就先在這幾個府追繳逋賦。”
說著,張貴就連夜宣見了西廠稅警總隊各千總以及西廠稅警經曆司的經曆,且道:“經曆司立即將從戶部得到各府州縣的繳稅存檔與眼下清丈的結果進行核算,不必丟了芝麻撿西瓜,小門小戶的欠稅情況先不管,先核算幾個占地最多的大戶逋賦多少,核算出一個,一名千總就領兵去進行武裝征稅!一旦遇到違抗,可直接以謀逆罪論處,王命旗牌一定要帶上,火炮和新配炸藥以及火箭溜、轟天雷都要帶上,不要嫌麻煩。總之,要以作戰的方式去征稅。明白嗎?!”
“明白!”
孫傳庭、黃得功等千總立即答應了一聲。
張貴因此點首:“開始行動!”
“是!”
接下來,臨時作為西廠衙門的南京守備府,算盤聲徹夜不停,連一些剛剛接手西廠培訓不久,而掌握了初步記賬法的寒門士子都被派上了用場。
而西廠各千總也開始在拿到記錄有江南各大權貴官紳欠稅情況的單子後,就立即帶著王命旗牌和麾下兵馬往這些權貴官紳家趕來。
徐府。
經過清丈發現,如今這些江南勳貴官紳裏,嘉靖隆慶朝的首輔徐階家族,因從嘉靖朝開始就在大肆兼並土地,故而如今,依舊是江南最大的地主,欠稅也是最多。
所以,孫傳庭帶著麾下西廠官校先來到了這裏。
而徐府的門房一見西廠的官校來,一時倒也沒有畏懼,畢竟有句話叫做宰相門前七品官,作為曾經的首輔門第門房,平素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故而早已習慣性的狐假虎威,也就依舊如往常一樣,叉腰沒好氣地問道:“你們是哪個衙門的?!不知道規矩嗎?!”
啪!
一西廠官校先給了這門房一巴掌,然後喝令道:“立刻開門!西廠收稅!”
被打的這門房大怒:“我**你大爺的!敢打老子。”
噗呲!
這門房說著就拔出刀來,結果他一拔刀,對麵一西廠官校抬手就對著他脖頸放了一銃。
這門房當場脖頸出現一個大洞,鮮血飆灑,且倒在了地上。
同時,剛才跟這門房說話的西廠官校繼續說道:“上諭:但凡有意阻擋皇差者,皆格殺勿論!爾等速速去開門,再敢抗命,皆如此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