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忠臣義士,金錢美人
在洪都城戰得如火如荼,將士們疲累不堪,即便朱文正都經常顧不得吃飯的時候。有個人卻一餐不落,餐餐山珍海味,美酒佳肴,大快朵頤。
非但如此,他還有數十名美人陪伴,上百名仆役伺候。這些美人為他鶯歌燕舞,陪他尋歡作樂。他的一切要求,那些仆役都想辦法給予滿足。
不過,今天,他的好日子到頭了。
“朱……朱文正,你……你來了?”
這名二十來歲的男子,先是麵色微微一變,又迅速恢複了正常,揮了揮手,道:“你們下去吧!”
“是!”
眾美人福了福身子,退了出去。
“我來了!”朱文正微微點頭。
“那天……終於到了嗎?”
“到了!”朱文正道:“臨來洪都前,世子總共給了我一千三百兩黃金。讓我用這一千三百兩黃金尋歡作樂,不要強搶民女。可事實上,這一千三百兩黃金我一兩都沒用。非但如此,我還添了兩百兩黃金,湊成一千五百兩金子,為你物色了五十名頗有姿色的黃花女。另外,我從洪都城裏抄出來的私酒,一口都舍不得自己喝,全供應了你。人們都懷疑你的身份。有人說你是我朱文正的相好,還有人說你是什麽不世出的高人,甚至有人懷疑你跟上位有什麽關係。但是,隻有我知道,你是……”
那中年男子深吸一口氣,道:“我是應天城裏的一個乞丐!我曾經說過,人生百年,終究會化作一抔黃土。如果能過上富貴的日子。哪怕過一天減少一年的壽,也心甘情願!”
朱文正道:“所以,我看你這乞丐有意思,把你收在了身邊。後來,我奉命守洪都城,又把你帶來了這裏,以備不時之需。算算時間,這富貴之極的日子,你過了足足一百多天了吧?”
“足足一百零三天!誰能活一百二十多歲?我賺了!賺得相當不少!”
“知道自己賺了就行。另外,我可以再給你個恩典。你走了之後,那些女子我會繼續養上三個月。沒孕的,我會給她們自由。有孕的,就算你的遺孀。我會給你的遺孀五百畝地,讓她把你的子嗣養大成人。對了,你叫什麽名字來著?也好讓孩子知道,有個念想。”
那人微微搖頭,道:“我這樣的人,傳下名字叫什麽?沒的給孩子丟臉。讓孩子知道,他爹姓王就行了。舍命王!”
“那麽,舍命王,你去吧!”
“是!朱文正,你放心,咱舍命王,最懂做生意的規矩!”
……
……
當天下午,一個名叫舍命王的人,打著白旗,從洪都城的城牆上被捶下來。
他自稱是朱文正的使者,來找陳友諒商量投降的事情。
麻杆打狼兩頭怕。
朱文正守洪都,將士們疲累之極,快要堅持不下去了。但是,陳友諒這邊也沒多少勝利的信心。
眼見守軍請降,陳友諒真是大喜過望。
不過,舍命王說了,雖然朱文正很想投降,但城內將士們的意見很不一致。所以,請陳友諒等上七天時間。在這七天時間離裏,陳友諒不要攻城,好讓朱文正有時間說服那些不願意投降的將士。
“大膽!”
陳友諒聽到這裏,好懸沒氣樂了,道:“舍命王,你把朕當傻子哄麽?七日後,朱文正要是不投降,你們豈不是白白多了七天的休整時間?”
舍命王慢悠悠地道:“如果你陳友諒不放心的話,可以把我扣下當人質嘛!”
陳友諒滿麵不屑,道:“你算什麽狗東西,也配抵洪州一城的人命?”
“我怎麽不配了?”舍命王滿麵不服氣,道:“姓陳的,知道我是什麽人嗎?”
“什麽人?”
“我……我是朱文正的相好,他為了我,死都情願!”
“什麽玩意兒?”陳友諒滿臉狐疑之色,道:“朱文正是你的…相……相好?他還好這口兒?”
“哼,不信的話,你盡管去打聽打聽!”
“朕還真就不信了……”
陳友諒趕緊命人,將之前抓來的吳軍俘虜,以及洪都附近的百姓,抓來審問。
結果發現,這舍命王恐怕還真是跟朱文正不清不楚的——要不然,朱文正能這樣慣著他?要不然,他能舍命給朱文正做人質?
“但是……”陳友諒依舊將信將疑,道:“你既是朱文正的相好,他為什麽還給你找了那麽多美人?”
“我既喜歡他,又喜歡美人,不行嗎?”舍命王得意洋洋地道:“朱文正為了我高興,什麽都願意幹!”。
“朕還是覺得有些不靠譜。你還有沒有別的保證?”
“沒了!我已經沒什麽可以保證的了!說了這麽多,如果你要是還不相信,我也沒辦法,你繼續攻洪都城吧,和朱文正拚個你死我活。當然,如果你沒有信心突破我那相好的防禦的話……”
頓了頓,舍命王眉毛一挑,傲然道:“除了信我,你難道還有更好的選擇?”
“你……哈哈!哈哈哈!”
舍命王最後一句話,還真是打動了陳友諒、
畢竟,這一個多月的攻城戰,真讓陳友諒對洪都城頗為膽寒。如果有希望能不戰取洪都,他絕不想繼續和洪都硬剛。
陳友諒道:“朕倒不是沒信心,強破洪都城。而是愛惜朱文正這個人才,不想他死在亂軍之中。這樣吧,舍命王,接下來的七天,你就在朕的軍營裏住下來吧!七日後,再安排你和朱文正相見!”
“謝了。”
……
……
在洪都協議停戰的第三天,陳漢軍的戒備大大降低的時候,朱文正又偷偷派出了第二個使者。
張子明!
洪都城內一名精明幹練的領兵千戶。
如果說舍命王的任務是必死無疑的話,此人的任務就是九死一生。
這天夜裏,張子明偷偷打開了水關的鐵柵欄,乘一條小漁船駛出了洪都城。小漁船駛出一段距離後,張子明又棄了漁船,乘著夜色神不知鬼不覺地泅渡上岸。然後,他喬裝改扮,夜行日宿,小心翼翼地離開了陳友諒的控製範圍。
半個月後一天深夜,形如乞丐的張子明,終於抵達了應天城。連夜叫開城門。
……
……
“世子醒醒!世子醒醒!快醒醒啊!”
朱標迷迷糊糊間被推醒,卻發現叫醒自己的不是今日值夜的凝秀,而是大丫鬟如意。
如意沒穿大衣服,隻披了一件桃紅小襖,著急道:“世子快起來,國公爺派人招你回府呢!”
“怎…怎麽啦!”凝秀揉著惺忪的雙眼問道。
如意卻已經不耐煩了,道:“什麽事?這深更半夜的,吳國公招世子回府,肯定是了不得的大事!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敢緊伺候世子穿衣!”
“好!馬……馬上!”
如意和凝秀著急把火,伺候朱標把衣服穿好。
也顧不得洗漱了,朱標徑自出了屋門。
姚廣孝已經帶著幾個侍衛,在打著燈籠等候,低聲介紹道:“來傳旨的,是馬仲良那閹貨,應該確實是吳國公的意思。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這深更半夜的,世子是不是多帶些侍衛?小僧已經傳令侍衛們集合了。”
“用不著!”朱標能猜到是出了什麽事了,一邊往外走,一邊吩咐道:“本世子心裏有數,用不著一驚一乍的,讓侍衛們該當值的當值,該睡覺的睡覺。”
“是。”
功夫不大,已至二門。
那裏馬仲良已經帶著四名帶刀舍人等了一會了。
“世子快跟奴婢來!國公爺恐怕已經等急了。”
“頭前帶路!”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