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升華我懂

張幹事對何紅濤擺擺手,表示自己並不在意。

他想了下,然後有些迂氣的解釋說道:“馬班長,這個升華,升華就是說……”

誰知老馬卻直接打斷他的話,說道:“升華我懂。我在這等了快兩年多,沒見升起來,也沒見怎麽華。”

“老馬!”“班長!”“班長!”“班長!”

幾個聲音是一齊蹦出來的,何紅濤和薛林、老魏、李夢幾個人喊道。

老馬看了眼指導員,以及又看了薛林他們幾個。

“行了,你們都別說了。”老馬放下心裏所有的糾結與戒備,因為照相對團裏來的張幹事不滿也減去了很多,他對張幹事說道:“首長,今天我想說實話。”

“老馬,有情緒跟我說,有些事,也可以跟我說。”老好人脾氣發作,何紅濤現在也有點心緒紛繁,下意識阻止道。

“指導員,不是情緒,是我想開的心事。首長,我能說了嗎。”老馬對指導員說道,他明白指導員的意思,但他也需要跟團裏的宣傳幹事說明白,不能將錯就錯了。

“馬班長,開始吧!”張幹事發覺要有事情出來了,照常中終於有了例外,他很期待。

張幹事覺的這可比剛才有興趣得多了,他拿出筆和小本子,準備記錄下來。

老馬低下頭看了看腳下的路,又抬起頭看了看那一望無盡的碧藍天空緩緩說道:

“我在這裏等了兩年多,沒等來什麽升華,結果等來的是大眼瞪小眼,日子疊日子。

後來,等來了一個新兵許多餘。他把我們幾個都給教育了。

這裏是草原,想知道這麽多石頭是怎麽來的嗎?是每天最少二十公裏越野,一點一點撿起來,又背回來的!

想知道這路又是怎麽來的嗎,就是這個新兵一個人修起來的。

想知道怎麽修起來的嗎?是一個人修牆幾個人拆牆修起來的!”

聽到這,張幹事去看指導員何紅濤,心說這是怎麽一回事,不是說這路是馬班長修的嗎,這怎麽又變人了!

雖然老馬已經說破,並且木已成舟。但聽到還有自己拆牆的做法,讓他直接成了反麵派,李夢忍不住想插嘴了。

“班長,人家不是要聽這個,人家要聽你的事跡。”

老馬被打斷因此而愣了一會兒,他看都懶得看李夢一眼,老馬接著說道:

“指導員,首長。

我真沒什麽事跡,倒是這個新兵許多餘,剛來的時候,他那嚴格自律的堅持軍事訓練,還有內務方麵的堅持,我們大家還都很煩他。

因為他良好的軍人素質作風,讓我們幾個產生了強烈的對比。

他讓我們知道,在同樣的一個糟糕環境裏,有的人腐化墮落,而有的人卻堅持自我,堅持一個當兵應該堅持的東西。”

“什麽是升華,許多餘做的事就是升華。

我們幾個為了活舒服點,都成老兵油子了,直到後來他一個人去修路……”

老馬說到這,眼裏都慢慢陷入了讓他感觸的回憶當中。

“直到後來,許多餘他愣是一個人就把這路給整出來了。”

“我老魏,有時候也很佩服。真覺得,這做人啊,不能光往下看。有時候,也得時不時的朝上邊看看!”老魏接過老馬的話,說出了自己心裏憋了很久,而又很想說的話。

大家都沒了聲,陷入了沉思和感觸當中。

這裏麵唯有張幹事,忙不迭的在本子上記下這些生動的語言。

最後五班四個人都看向了李夢,因為就是李夢領的頭,**大家將錯就錯。

要不是他耍聰明領頭,把修路的事情張冠李戴,估計還沒這些個糟心的事情。

還有,他現在把許多餘給替了,就更讓大家氣悶和惱火了。

“瞅我幹什麽,我在下邊啊!”李夢見所有人都盯著他看,他有些急了。

以前許多餘沒來之前,他就自詡五班最聰明的人。現在雖然也認了第二,但也感覺自我良好,認為自己比五班其他人強多了。

“不是誰高誰低的上下,而是做人和做事的上下。你不懂。”老魏見李夢跟他急,老魏試著解釋兩句,可當他看到李夢對自己蔑視的模樣,立刻再賴得搭理他,直接說李夢他不懂。

李夢見五班所有人都衝他來了,對他沒個好臉色,尤其是老魏還跟他著急翻臉了!

再不解釋和反駁兩句,以後在五班他還過不過了!

“哼,許多餘就懂了,他就明白怎麽做人了,他就明白怎麽做事了,是吧。”

李夢當然覺得自己應該說的理直氣壯,自從許多餘來了五班以後,許多餘做人做事,都導致了五班不團結。

五班的日子過得不順當不快樂,還一天比一天矛盾大。

張幹事越聽,那個兵的形象在他腦海裏就越立體。

“馬班長,剛才你說的那個新兵,叫許、許什麽的兵在哪裏?”張幹事被引起了好奇,也聽的興致勃勃,感覺很有意思,心說多好的團報素材啊!

他來草原五班的駐地,尋思可以做個何紅濤的人情,順便出來遊玩一趟放鬆放鬆,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獲!

指導員何紅濤在一旁苦笑,但又忽然想到當初,他和許多餘坐著大巴車來草原五班的場景,他們當時一起聊天一起說話。

許多餘曾說過一句讓何紅濤記憶很深的話:

“金子埋得再深,也會被人發現。鑽石足夠耀眼,最終也會被人挖走。”

以及還有許多餘在鋼七連,當時許多餘說要留在五班,他要改變五班。

現在,他真的做到了!

何紅濤原以為自己已經夠高看許多餘了,沒想到還是低看了!

何紅濤也若有所思,思考這裏麵、這件事情的深層意義。

老馬把不情不願往後戳的李夢揪了過來,揪到前麵。

“首長,許多餘現在是在替他!替他戳在他該戳的位置上!”

“不是,我……”李夢想要說出自己和許多餘的交易,可再一想到許多餘當時最後走的時候,做出不著痕跡但又能讓李夢看明白的武力威脅,心裏果斷又慫了。

經過許多餘對他們罵,懟,以及威脅,李夢早就知道許多餘真敢在沒人的時候對他動手。

光一想想許多餘每天二十公裏,時不時再來個五十公裏的強行軍,那造就出來的武力值,就能讓李夢感覺到一陣陣腿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