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山林小路伏擊戰
玲兒望著態度決絕的襄城沒有再勸說。
抱著首飾盒出了屋子，準備著人拿到城中當了換錢。
襄城獨自一人坐在窗前，望向窗外失了神，眼角處有淚珠滑落。
“秦牧你究竟在何方？頡利率領二十萬大軍入侵大唐，四州百姓正在遭受苦難...”
“朝中有人說你聽聞突厥來襲，逃離了長安...”
“可我不信...”
“你一定在某地，浴血奮戰，守護著大唐疆土，拯救天下蒼生...”
秦牧的不辭而別，對襄城的打擊是巨大的，但無論怎樣，她亦是堅信秦牧。
須臾。
玲兒將首飾盒交給其他人，又回到了殿中。
“公主殿下，事情打探好了，如今正有大批流民向京畿道湧來，戶部那邊忙的焦頭爛額。”
聞言，襄城擦幹了眼角的淚痕，站起身來。
“既然我們不能上陣殺敵，保家衛國，建幾個粥棚，解決逃難百姓們的溫飽問題，也算為這場戰役盡獻綿薄之力。”
“您要親自出城建粥棚？”玲兒眉頭緊鎖，驚歎道：“您可是金枝玉葉，千金之軀，怎可幹這些粗活。”
襄城眉頭緊鎖，反駁道：“百姓有難，食不果腹，風餐露宿，我身為大唐公主，如若不能為百姓做些什麽，在高牆之後苟活於世，與那狼心狗肺的畜生何異？”
“帶上鳳陽殿的人，拿上我這些年攢下的銀兩，隨我出宮，購買糧草，為逃難的百姓，開棚施粥。”
“他們是我大唐的子民，遭受如此苦難，是我們李家的失責。”
“即便我不是李家兒女，即便我不是大唐公主，單單憑借我這唐人之軀，便理應為國為民。”
話落，襄城不容勸說，換上便裝帶領鳳陽殿的人出了宮。
......
兩日後。
岐州。
岐山北三十裏外的山林道中，頡利正率領突厥大軍向京畿道進發。
再有三日，他們便可衝破重重阻礙，奔襲到長安城下。
隻要攻下長安，整個大唐都將是突厥的天下。
無國可望其項背。
“勇士們，打起精神，全速前進，至多一日，我們便可出走這該死的山林道。”
“等我們拿下長安，金錢，唐女，財寶任你們掠奪。”
執失思力巡視疲憊的大軍，鼓舞著士氣。
聽到金銀財寶與美女，士氣低迷的突厥大軍恢複了些許士氣。
一道道獸光中，閃爍著貪婪。
與此同時。
秦牧，程咬金，尉遲恭與李靖四路大軍，已抵達了既定位置。
一處密林中，李靖正率軍伺機待發。
饒是他已十分認同秦牧的推斷。
但當他親耳聽到斥候的匯報，還是忍不住震驚。
秦牧用兵如神，能謀善斷，頡利的位置還真被他推算出來了。
八萬突厥大軍，行進在這調轉馬頭都困難的山林。
李靖幾乎已經可以預料到了突厥的結局。
不過想來也令他後怕。
若是沒有秦牧力挽狂瀾，扶大廈之將傾，被頡利率領八萬大軍殺到長安城下。
大唐將真的麵臨生死存亡。
夜，微風徐徐。
山林小路中燃起零零星星的火光。
頡利有令，火把分段點燃，即便摸著黑行軍，也不能在黑夜中架起火龍。
枝繁葉茂的山坡上。
秦牧望著山林小路中，由遠及近的火光，嘴角揚起微笑。
頡利麾下八萬大軍果然在這裏，打算繞過涇岐大地，直襲長安。
其實，頡利這想法很好，很大膽，可惜遇到秦牧這個掛逼。
“少爺，突厥斥候已經被我們盡數拔除，先鋒軍距離我們已不足五裏。”
“在沒有突厥斥候沒有回令的情況下，突厥大軍還可行進六裏，對於我們足夠了。”
薛仁貴來到秦牧身前，低聲道。
彌漫的黑夜中，薛仁貴眼眸中跳動著抑製不住的喜悅。
戰場真是一個令他癡迷的地方。
秦牧點了點頭，回應道：“礌石，滾木等都準備好了嗎？”
“放心吧少爺。”薛仁貴眉梢跳動，目光如炬，“玄策早已準備齊全，隻待少爺一聲令下，便堵住下方的山林小路。”
聞言，秦牧將一旁的力神弓拿到了手上。
須臾。
當突厥先鋒軍距離秦牧埋伏點不足一裏的時候，秦牧點燃一支翎羽箭，搭在力神弓之上，拉滿弦，對準半空。
嗖！
燃燒著火焰的翎羽箭，好似一條騰空而起的火龍，照亮在彌漫的黑夜中。
突兀的一箭令突厥先鋒軍停了下來。
就在突厥將士望著空中那支燃燒著的箭矢，不明所以時。
一道道驚天徹地的喊殺聲，從兩側的山坡上席卷而去。
與此同時。
一支支燃燒著火焰的箭矢被搭在唐軍將士的弓弦之上。
嗖！嗖！嗖...
漫天箭雨，如同燃燒著火焰的飛蝗一般，向山林小路，傾瀉而去。
燃燒的火焰炙烤著空氣，茲茲作響。
“敵襲！敵襲!”
緊接著，一道道聲嘶力竭的叫聲，從突厥大軍中傳出。
但為時已晚。
山林小路，前路被阻，後路被斷。
他們除了承受來自山林小路兩側唐軍的怒火，再無其他選擇。
“不要亂，不要亂，穩住陣型。”
頡利望著倉皇逃竄的突厥大軍，心下一沉，麵色鐵青。
究竟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為何會有唐軍埋伏至此。
唐軍人數雖然不多，但手中箭矢卻像不要錢一般，瘋狂向山林小路中覆蓋而去。
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有死在唐軍箭矢下的，但死在突厥自己人踩踏之下的亦是不在少數。
八萬突厥大軍在這狹窄的山林小路中，慌不擇路。
小路上，受了驚嚇，瘋狂逃竄的胡馬儼然成了突厥將士的噩夢。
漆黑不見五指的夜，狹窄的小路，漫山遍野數不清數量的敵軍...
突厥大軍早已沒了士氣。
天時，地利，人和。
突厥一樣沒占。
“啊！”頡利可汗仰天長怒，“誰，究竟是誰，安敢壞我計劃，伏我大軍。”
“該死，真是該死。”
怒吼咆哮一聲。
頡利可汗瞬間冷靜下來，他能一統草原各部，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腦中正想著如何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