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料事如神的李二（5/5）
夜，皓月當空。
皇宮。
甘露殿。
李君羨將今日在馬市中發生的事，原原本本敘述給了李二。
今日他倒不是特意跟蹤秦牧，而真的是衝著赤兔去的。
沒想到被秦牧捷足先登了。
“竟有這種事？”李二放下奏折，眉頭緊鎖，麵色陰沉。
他站起身來，踱步殿中。
“若連私商的商路都不通了，看來北疆定然是有了異動。”
這些胡商，常年奔波於草原和長安之間。
消息靈通，手段極深，連他們的路都被斷了，可見其中定有隱情。
李君羨站在一旁，沉聲道：“陛下，這種事，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末將感覺駙馬爺所言，甚有道理。”
“沒錯。”李二站在窗前，望著黑夜彌漫的深宮，眸光漸寒，“此事細細想來，確有蹊蹺，朕說頡利可汗最近怎麽如此老實，估計是在籌備更大的陰謀。”
“君羨。”
“末將在。”
“你趕快派遣人馬向北疆滲透，看看頡利究竟在搞什麽鬼。”
“末將領命。”
李君羨話落，轉身出了大殿。
這件事，關乎大唐江山社稷，馬虎不得。
五日後。
長安城。
甘露殿。
李二望著案牘上的情報，眉頭緊鎖。
“陛下，駙馬爺預料的果然不錯，頡利老兒竟糾集了二十萬大軍，正陳兵於北疆邊境，蠢蠢欲動。”
李君羨在一旁匯報著，麵色陰沉。
沒想到，事情比他們預想的還要嚴重。
同時，李二十分震驚，秦牧竟有如此遠見。
單單憑借商路不通，胡馬漲價便推斷出了北疆突厥異動，簡直料事如神。
如此多智，竟在鬧市中開小酒坊，真是屈才。
好在李二下手夠快，已許諾將襄城許配給秦牧。
“傳令李靖，長孫無忌，尉遲敬德，程咬金幾人到殿中議事，此事關乎我大唐王朝的命運，馬虎不得。”
李二想著頡利的二十大軍，目眥欲裂。
須臾。
眾位肱骨被召集到了甘露殿中。
這裏儼然已經成了一座小朝堂。
“陛下，您深夜將臣等招來，是發生了什麽大事嗎？”長孫無忌睡眼朦朧的問著。
這幾日，秦牧沒有闖禍，他難得清閑。
今日本想睡個安穩覺，沒想到被李二拎入了宮中。
李二站起身來，掃視眾人，垂眸道：“頡利老兒，陳兵二十萬於我大唐北疆之外，欲侵犯我大唐疆土。”
“該死的頡利，狼子野心，違背盟約，其罪當誅！”
聞言，眾人瞬間清醒。
愣愣的看著李二， 無法想象。
東突厥突然要對大唐用兵？
這怎麽可能？
大唐軍神李靖沉著眼眸，他是天下兵馬大總管，東突厥陳兵北疆，就連他都沒有任何消息。
李二是怎麽知道的呢？
“陛下，這消息是否屬實，末將從未聽說突厥有何異動。”
李靖站起身來，詢問道。
李二抓起案牘上的情報，扔給李靖，“藥師，你自己看看吧，這是君羨剛剛從北疆送回的情報。”
“此事，頡利老兒隱藏的極深，朕也是費盡周折才搞到確切情報。”
李靖接過信函，細細觀看，越看越驚，“怎...怎麽會這樣，末將竟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得到。”
“陛下，您是如何知道東突厥異動的？”
李靖愣愣的看著李二，難以置信。
沒想到久居宮中的李二，竟手眼通天，隻在宮中便能推算出東突厥有所異動。
李二捋順胡須，沉吟道：“前幾日，朕令君羨去馬市挑選良駒，他偶然從一胡商口中所知，草原與長安之間的胡馬私商之路被斷，馬市胡馬價格翻了幾番。”
“朕思來想去，由此推斷，其中定有隱情，加之最近東突厥突然變的沉寂。”
“朕實在放心不下，這才派遣君羨著人去北疆探查，不查不知道，頡利老兒正暗中聚集兵力，對我大唐邊境圖謀不軌！”
念及此，李二緊握雙拳，雙目猩紅，眸中迸射出道道寒光。
聞言，眾人皆是驚歎不已。
“陛下僅僅由胡馬漲價，便推斷出了東突厥有異動，當真是神機妙算，兵聖再世...”
“多虧陛下料事如神，未卜先知，讓我們在突厥大軍兵臨城下時，有所準備，若是被這二十萬突厥大軍踏破北疆，揮軍南下，劍指長安，那我大唐可就麻煩了。”
“陛下高瞻遠矚，能掐會算，既然我們已經知道了突厥的動向，還需盡快部署防禦戰略。”
殿中眾人望向李二的眸光又添了幾分尊崇與敬佩。
這是何等的深謀遠慮，見微知著，才能由此小事推斷出敵軍軍事行動。
李二不愧當了十幾年的將軍，雖然現在登基為皇，但軍事天賦依然驚豔眾人。
李君羨站在一旁，一臉懵逼的看著洋洋得意的李二。
這是你推斷出來的？
事件始末，你隻是一個旁觀者而已，這不是人家駙馬爺推斷出來的嗎？
跟你有一文錢關係嗎？
要臉嗎？
李君羨雖然心中嘀咕，但隨即低下了頭。
這事還是爛在他肚子裏比較好，省的被李二看出來，又要被穿小鞋。
李二聽著眾人的誇耀，自然十分得意。
看見了嗎？
朕雖然當了皇帝，但操作依舊這麽秀，風采不減當年。
李靖最為驚訝。
見微知著，料敵於先，對於軍事將領，那是極為重要的。
他知道李二軍事天賦極高，沒想到竟有如此造詣。
若換做他，都不一定能從小小胡馬，推斷出東突厥有所行動。
“陛下，您這番推斷與果決令末將敬佩不已。”
“頡利老兒圖謀我大唐，必定已做好了萬全準備，但如今我大唐可用之軍不多，若想抵擋突厥二十大軍，還需從長計議。”
李靖表現的十分冷靜。
唐之善於兵者，無若李靖。
他作為大唐軍神，天下兵馬大總管，才兼文武，勇敢善戰，屢建奇功，戰功赫赫。
堪稱大唐軍事天花板。
武德八年，八月。
頡利可汗率領十萬鐵騎越過石嶺，大舉進犯太原。
李淵命李靖與任瑰等迎擊突厥。
由於突厥來勢凶猛，氣勢如芒，各軍接連失利，任瑰更是全軍覆沒。
唯獨李靖軍得以保全，更給予突厥大軍以痛擊。
由此可見，李靖確有真才實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