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赴宴
秦牧隻淡漠的掃了一眼,手中筷子繼續夾起肉片,混合著血腥味一起送入嘴中,慢慢咀嚼,甚是享受。
“王家主大可不必如此,為了討好我,值得嗎?”
秦牧放下筷子,看向王嶽天,漫不經心的說著。
眼眸中,沒有因為看到這三顆人頭而有任何變化,讓人看不出喜怒。
“想與駙馬爺合作,總要拿些誠意出來不是?”王嶽天的眼睛,始終落在秦牧臉上,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們三個背著我王氏,與駙馬爺作對,砸了您的運酒車不說,還燒了您的酒坊。”
“就衝這點,斬了他們,一點也不為過。”
“我王嶽天是一個講道理的人,最煩這種暗地裏耍手段的小人。”
王嶽天說著,眸光漸寒。
“巧了。”秦牧看向他,掀起笑意,“我也最煩這種小人,見一個,斬一個。”
眼眸觸碰間,王嶽天已浮現出一絲怒意。
狂妄。
這是他對秦牧的唯一印象。
他王嶽天還從未如此心平氣和,低聲下氣跟一個小輩這般說話。
今日,秦牧非但不領他的情,反而處處針對於他,沒有絲毫情麵可言。
頓了頓。
王嶽天眼眸低垂,繼續道:“今日,請駙馬爺前來一敘,沒有別的意思,隻是想與您談個合作。”
他已沒有了繼續與秦牧交談下去的興趣,直奔主題。
秦牧眉頭微挑,“說來聽聽。”
王嶽天盯著他的眼睛,逐字逐句道:“不知道駙馬爺,對皇位敢不敢興趣。”
沒有絲毫掩飾,沒有絲毫畏懼。
王嶽天說著,仿佛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皇權國威於他而言,如同浮雲,毫不在意。
秦牧同樣不為所動,輕蔑一笑,“怎麽?王家主想要廢了陛下,輔佐我當這大唐皇帝?”
“事在人為。”王嶽天說的平靜,似乎這皇位於他而言,唾手可得一般,“駙馬爺文韜武略,聰慧過人,加上我王氏的財力與遍布天下的門生,此事未嚐不敢想。”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秦牧眼眸微眯,迸射出道道寒光。
與此同時,數十個帶刀甲士衝到了廳中,護衛在王嶽天左右。
王嶽天端起酒盞,一飲而盡,“殺了我?恐怕駙馬爺不會如此魯莽,再者說我也不會讓駙馬爺任意宰殺。”
“而且,這皇帝之位,我想駙馬爺會感興趣的。”
“哈哈哈。”秦牧站起身來,放聲大笑,“我秦牧雖不才,但還是明善惡,斷是非的。”
“敵人永遠是敵人,成不了朋友。”
秦牧說著,轉身向樓下而去。
啪!
王嶽天拍案而起,指著秦牧怒聲道:“秦牧,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莫要拿我王嶽天的容忍,當做你狂妄的資本。”
“從來沒有一個人可以拒絕我,從來沒有!“
“拒絕我王氏的後果,你秦牧承擔不起。”
秦牧轉頭望著王嶽天,輕輕一笑,“王家主,我秦牧是什麽樣的人,不必我多說,你有什麽招數,盡管用出來。”
“但你要小心一點,你的腦袋我會親自擰下來。”
秦牧無視王嶽天的威脅,針鋒相對。
噌啷啷。
一道道拔刀聲音,從王嶽天身旁的甲士手中傳來。
他們那森冷的目光,始終落在秦牧身上,隻待王嶽天一聲令下,便衝上前去,將秦牧斬殺於此。
王嶽天眼眸猩紅,怒火中燒,垂眸道:“秦牧,你要想清楚,當你邁出聚賢閣的一刻起,我王氏與你之間,不死不休。”
秦牧的實力,王嶽天有所了解,於萬軍從中取頡利首級,那不是吹出來的。
就這點甲士,還真不一定是秦牧的對手。
“不死不休?”秦牧回過頭去,繼續向樓下走去,“你王氏沒有與我不死不休的資格。”
“你王嶽天根本不配。”
秦牧就這麽信誓旦旦的向樓下走去,大搖大擺出了聚賢閣,竟無一人敢上前阻攔。
兩人之間的初次博弈,到此結束。
接下來便是明戰,輸了會死人的那種。
王嶽天一條命在秦牧看來,沒什麽意思,他要摧毀的是這個擁有數百年根基的整個王氏家族。
啪—!
王嶽天抬手將麵前的桌子掀翻,盤子碗筷盡數跌落地上,摔了個粉碎。
“匹夫庶子,不相與謀。”
“秦牧,你早晚會為你今日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你會為你的狂妄,付出代價!”
王嶽天聲嘶力竭的咆哮著。
他原本以為,斬了王宗輝,王玄霖與王玄風三人,拿出足夠的誠意,就算不能策動秦牧謀反,也會獲得他的友誼。
隻要將秦牧拉到自己的陣營中,隻要他不幫李二,那麽李二早晚會向王氏妥協。
五姓七望將成功立威於大唐,從此再也無人敢與他們王氏作對。
可誰知,這不過是他的一廂情願罷了,秦牧已經鐵了心的要與王氏作對,不死不休。
“王嶽山。”
“家主。”
“藏劍山莊的人聯係好了嗎?”
“放心吧家主,二十名頂級劍客已在城外待命。”
“將秦牧給我殺了,記住手腳幹淨一點,我要讓天下人知道,我太原王氏不是誰都可以隨意拿捏的,不管它身份為何。”
王嶽天說著,眼眸中已充滿了殺意。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膽敢拒絕王嶽天的善意,如果有,那隻能是死人。
這是身為五姓七望的底氣。
“是,秦牧絕活不過今晚。”王嶽山說著,臉上早已沒有了笑容,取而代之的是陰寒,凶狠。
出了聚賢閣,秦牧翻身上馬,向城外而去。
他之所以前來赴宴,就是要摸一摸王氏的底線與他們的手段。
很顯然,王嶽天不是一個好對付的主,狠辣與陰毒齊聚一身。
為了拉攏他,竟然砍了王宗輝三人的腦袋,還公然教唆他謀反。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不過,這樣的敵人,才能讓秦牧提得起興趣來。
今日,酒坊被燒,秦牧倒是想出了扳倒王氏的方法。
以鹽治鹽,徹底斬斷王氏的經濟收入。
沒了經濟收入,王氏這棵盤根錯節的參天大樹,必將千瘡百孔,不攻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