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被迫繡花的李雲龍
邊區被服廠，李雲龍熟練地蹬著縫紉機，給手中的棉衣紮邊。
棉花是從偽軍衣服裏麵薅出來的，用上灰色的土布料，經過熟練工人的操作，一件新軍裝就有了。
咚咚咚，
“李廠長，有人找你。”
李雲龍停下手裏的活，抬頭一看頗為遲疑，張幹事身後，看上去英俊不凡的男人是誰呀？
他認識嗎？
有上一次教訓的陳浩，此次是有備而來，身著黑色緊身特戰服，披著酷炫的黑皮大衣，還戴了一副遮光墨鏡。
帥氣逼人就像是換了一個人似的，李雲龍猛的一下差點沒認出來。
陳浩摘了墨鏡：“不認得了嗎，你要說不認得，那我可走人了。”
李雲龍定睛一瞧，頓時露出了個笑臉：“哎呀，這不是陳浩嘛，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老朋友啊，李團長怎麽搖身一變成了李廠長？”
陳浩明知故問，就是借此打開話題。
“拿了瓶酒，咱們喝點聊聊。”
“那感情好。”李雲龍自從當上被服廠的廠長，連酒都沒得喝。
早就饞的厲害了。
在被服廠為一畝三分地，他說話還管用。對於下麵的幹事交代了兩句，領著陳浩到他住處喝酒。
整了一盤沒剝殼的花生做下酒菜，李雲龍也不假客氣，端起碗就先幹了一口，過足了酒癮。
“哈，這酒夠辣的，是什麽酒啊？”
“蘇聯老毛子最愛喝的伏特加，夠辣吧。冬天喝了暖身子，不然能凍死人。”
老毛子是真愛喝酒，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慢慢的陳浩也有了二斤的酒量，時常就得喝點。
“說說你吧，怎麽被擼了？”
“唉，一言難盡啊！”李雲龍端起酒碗又灌了一口，一臉的惆悵，思緒又回到了一個月前。
撤職的命令下來了，據說因為他戰場抗命，副總指揮大發雷霆。
一開始讓他到總部給首長養馬當馬夫，聽說他幹過了，又考慮讓他炊事班背大鍋，這也幹過了。
想來想去，就給李雲龍調到被服廠，讓他來繡花來了。
這不是欺負老實人嗎？
他老李什麽粗活都幹過，繡花還真是頭一回。
李雲龍想的也挺開，來了就好好幹。周圍都是婦女同誌，幹了兩年說不定孩子都有了。
李雲龍指著炕上的被子說：“你看，那就是我自己做的，還不賴吧。”
“不錯，挺好的。”
陳浩憋著笑，都快忍不住了。
他不相信這是李雲龍的心裏話，這家夥打了十多年的仗，真的就能放下槍杆子，窩在被服廠裏踩幾年縫紉機？
隻是自我安慰的話罷了。
不過，也說明李雲龍的心態不錯，是個能伸能屈的主。
換個一般人打了勝仗被撤職，這會肯定是一肚子牢騷，怨天尤人。絕沒有李雲龍現在的心態。
陳浩繼續撥撩李雲龍：“我聽說接替你的新團長叫丁偉，那他可撿了個現成的呀！”
李雲龍一聽就來氣：“可不是嘛，我辛辛苦苦攢下的家底，還有剛從你手裏買的那個ak突擊槍，火箭筒，全便宜了丁偉那小子。”
李雲龍讓二營長組建的Ak突擊隊，剛剛搭起架子訓練，還沒來得及實戰檢驗一下，就全跟他說拜拜了。
交接的時候，丁偉看見突擊隊，眼睛都冒綠光了。
李雲龍本來還想厚著臉皮，以槍是買來的為借口，讓丁偉寫個借條。
等著哪一天他老李官複原職了，這批槍他還要呢！
“那怎麽著了？”陳浩追問道。
李雲龍搖了搖頭：“肉包子打狗了，丁偉也是個鬼精的家夥，到嘴的肉咬死了不會放。”
陳浩哈哈大笑，他一直以為劉備借荊州的事，隻有李雲龍能幹得出來。
楚雲飛最有話語權了：雲龍兄，我那一個營的裝備呢？
沒想到，丁偉先給李雲龍來這一出啊！
李雲龍被嘲笑了，心裏不是個滋味，低著頭喝悶酒。
五十支ak機關槍，還有五萬發子彈，可不是一袋煙，誰抽都是抽。
他帶著新一團幹了一年的攢下的家當，也就跟那點軍火差不多。
親兄弟也得明算賬，這麽值錢的一筆軍火被人吞了，要是高興得起來才見鬼。
陳浩笑夠了，也不逗弄李雲龍了，“不就是五十支ak嗎？那小意思，我這次帶來了五百支ak，二十萬發子彈。
你李廠長要是變成李團長，足夠讓你半個團的人換裝。
拿著ak四七就是跟日本人硬幹，小日本肯定得被幹的哭爹喊娘。”
李雲龍大腦當機了，他沒聽錯吧？
五百支ak機關槍，夠半個團的人換裝。
李雲龍不敢相信：“你不是跟我開玩笑吧！”
“誰跟你開這種玩笑，五百支ak很多嗎？”陳浩問他。
“五百支ak還不多嗎！”李雲龍瞪大了眼睛問。
新一團是三八六旅的主力了，全團輕重機槍加一塊都沒有五十挺。
五百挺，十個主力團才能湊得齊那麽多機槍。
八路軍總共才有多少個團？
一百個出頭，而且很多都是基幹團，武器裝備跟李雲龍剛接手的新一團差不多。
新一團的那時候輕機槍不足十挺，重機槍一挺都沒有。
五百支媲美機槍的ak突擊槍還不多嗎？
陳浩微微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對於此時的八路軍來說，這確實夠多的。
但是對於陳浩來說，如果不是空間不夠大，運量不足，把倉庫裏的那一萬多支ak都帶來也沒問題。
陳浩也不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就問你要不要吧！”
李雲龍看出來了，陳浩的軍火買賣做得不是一般的大。
五百支ak突擊槍，就跟五百顆大白菜似的。
要是做成了長期的買賣，他們八路軍一準兒能鳥槍換炮，全部發達起來。
到了那時候，八路軍有槍有彈，小鬼子也甭想再耀武揚威了，趕出華國去隻是時間問題。
至於眼下的五百支ak突擊步槍，李雲龍眼饞的厲害，恨不得摟到自己懷裏。
可是再怎麽眼饞，也隻能幹看著是，因為他拿不出錢來。
“好東西當然想要，就是我現在手裏麵沒有你想要的古董和黃金。”
李雲龍腆著笑臉說：“咱們要不商量商量，你先把槍賒給我，我拿著槍打日本人，從日本人手裏把古董黃金搶過來給你還賬。
你看這個提議怎麽樣？”
“不怎麽樣。”
陳浩繃不住了，他幹軍火商也一年多了，形形色色的交易方式都見識過，頭一回聽說賒賬的。
賒吃的喝的就罷了，還有賒軍火的。
小刀拉屁股開眼啊！
陳浩幹軍火買賣，向來是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童叟無欺。
哪怕打個折便宜呢，賒賬是絕對不行的。
李雲龍被拒絕了也不懊惱，他也就是試一試，本來沒抱多大期望。
腦子一轉又想了個轍。
“要不我給你介紹一個買主，他們肯定能出得起錢。”
“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