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走吧，去城牆看看
開封府城外，神機營破天荒的開始了訓練。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趙虎的耳朵裏，聽到這個消息，趙虎隻是冷笑。
“這個太子，整什麽幺蛾子？”
副將嗤笑道：“太子帶著太子兵，沒毛病，那幫人能吃什麽苦？練兩天估計就要嘩變。”
“吉祥物就好好當個吉祥物，天天想著證明自己，徒增笑耳罷了。”一人走進來，對著趙虎道。
“周兄來了？”趙虎站起身，頗有些鄭重道。
周奇峰拱拱手道：“趙國公，李賊馬上就要過來了，不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如何？”
“還能如何？李賊都是一些流寇，無須煩惱？”從始至終，趙虎都沒有把李自成一流放在眼裏。
“那便好，我來就是說一聲，今日太子又在操練神機營。”周奇峰淡淡道。
周奇峰是被清洗的官員裏唯一一個幸存的，並不是沒貪墨，而是他是唯一一個施粥賑災的人。
念及這家夥可能是個好人，朱慈烺給他留了一條命，讓他管理府尹。
但是，對於朱慈烺的大開殺戒，周奇峰自然看不慣。
這才和趙虎親近，每隔兩日就來這裏匯報一下太子的情況。
直到周奇峰離開，趙虎才道：“看樣子，這太子果然不足為懼。”
......
坤寧宮裏，一聲聲啜泣聲傳來。
崇禎在門外，聽著啜泣，有些無奈，最終，他還是走了進去。
周皇後在床榻上，不停的擤著鼻子。
看到崇禎後，起身行禮，可是崇禎卻按住了她。
“皇後身體有恙，不用客氣。”崇禎道。
周皇後抬起已經哭腫的眼睛，悲聲道：“皇上，你怎麽能如此狠心，居然派太子去前線？萬一出了意外，我可怎麽活？”
“那小子自己在大殿之上大放厥詞，情勢所逼，他不去也得去！”想到這裏，崇禎還有些生氣。
明明他都已經給台階了，這臭小子不僅沒有踩下去，反而一腳把台階踢開了。
“那也不能讓他去前線啊，他才多大？沒錯，太子是聰慧，年紀輕輕四五五經各類典籍就已經如數家珍，可紙上得來終覺淺，他這年紀，終究是紙上談兵，您怎麽能真下旨呢？”
聽著周皇後的抱怨，崇禎也覺的自己不該如此。
可事情已經發生，現在說什麽也都晚了。
“皇後勿擾，我給那小子五千神機營，還有一千親兵，去前線就是鼓舞一下士氣，如果局勢不對，曹彰和許諸會把他帶回來的。”說完，崇禎再次歎了口氣。
現在的大明，真的岌岌可危了。
李自成來勢洶洶，建奴在北邊再次糾結了大軍。
崇禎知道，這一次，建奴不會隻是掠奪了。
他們開始在錦州地區布局，不日即將進攻。
這段時間，關於北方戰局的奏疏如同雪花一般，讓他頭大。
之前鎮壓過李自成的洪承疇被派遣去嵩山，就是為了牽製皇太極。
可是，李自成這邊就被忽略了。
崇禎怎麽也沒想到，一群流民，被打擊了這麽多次，最後還是能一路打到洛陽。
這其實和大明黑暗腐敗的地方官員有關，他們對崇禎的命令陽奉陰違，每次遇到反賊，想的都是把他們趕到其他人的轄區。
沒人願意出動大量人力物力去剿匪，這也就導致了，李自成多了很多喘息機會。
而這一次，李自成喊出了個口號。
迎闖王不納糧！
這個口號一出，直接擊中了農民大眾的心口，自然，他們勢力也就越來越大。
這個時候的李自成，是最巔峰的時候。
剛巧，大明的所有精力都在北邊的皇太極身上，無人管他。
於是，就顯的李自成越發強大。
“皇上，太子的奏疏。”曹正淳來到崇禎身邊悄悄的說道。
“呦，這小子還知道寫奏疏？走，去看看寫了些什麽。”
崇禎有些期待，又有些心急。
沒一會兒，崇禎就來到了乾清宮，曹正淳急忙把朱慈烺的奏疏呈上去。
看到崇禎的表情，曹正淳有些欣慰。
最起碼，還有東西能夠讓皇帝開心起來。
可下一秒，他就看見崇禎的麵色大變。
曹正淳的內心也咯噔一下，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臉色大變？
還沒等曹正淳反應，崇禎就拍著桌子大怒道：“好小子，他怎麽敢！！！”
“皇上息怒......”曹正淳直接跪在了地上。
不知道皇帝為什麽生氣，跪下來就對了。
“你知道這小子做了什麽嗎？這小子把開封的大小官員都給砍了！他怎麽敢？他怎麽敢的！！！”
崇禎吹胡子瞪眼，他已經知道明天朝會，那些內閣的人要怎麽批判朱慈烺了。
“不行，不能讓這小子胡鬧下去了，擬個旨，讓他回來，趕緊給老子回來！”
......
開封也開始飄雪了，朱慈烺睜開眼的時候，外麵還在昏沉。
曹彰早已經在他身旁，外麵的嘈雜聲傳進房間，朱慈烺問道：“怎麽了？”
“太子.....李自成馬上要到城外了。”
距離朱慈烺來到開封，已經有將近兩周的時間。
他不知道李自成為什麽在洛陽逗留這麽久，但他知道，從時間上也差不多了。
李自成是在1644年攻入的北京城，所以，這一次的進攻並不是他的總攻。
但在朱慈烺的記憶裏，開封沒有撐住。
“殿下，皇上給你來了口諭，讓你即刻返回。”曹彰道。
朱慈烺任由曹彰把衣服穿好，沒有回應。
“我們不走嗎？”曹彰疑惑問道。
“我鎧甲呢？”朱慈烺答非所問。
曹彰麵色突變，還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讓人把朱慈烺的鎧甲拿來。
十二歲的朱慈烺因為營養跟的上，身高已經一米七，和常人無異。
當明黃色鎧甲出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一股氣勢油然而生。
“走吧，去城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