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審視美好
“這小子怎麽哭哭啼啼的，哪有一位大公子的模樣，怎麽吃著湯圓還想起母親了，這麽大了，丟不丟人？”
顯然，柳高義的預估是錯誤的，李霄根本沒有這種想法。
“別這麽盯著我，我不喜歡男人。”
李霄不由得抽回了手，柳高義的模樣讓李霄心裏極為開心，當然並不是其他方麵，而是柳高義定然是對他的廚藝滿意至極，才會如此。
“滾蛋！”
柳高義差點噴出口中湯圓，急忙擺了擺手，心中對李霄的敵意，完全消除。
“不打擾你，不過記得付錢。”
李霄轉身，看到幾位大漢也是吃的肝腸寸斷，大有大哭一場的衝動，頓時無語。
“付錢？什麽錢？”
柳高義疑惑的聲音響起，湯圓錢他不是給了嗎？
“手巾的錢，十文。”
李霄這裏擦擦，那裏擦擦，完全無視了柳高義吃人的表情。
“你是不是窮瘋了，這都要錢？”
那倒是沒有，是係統讓收的。
沒過盞茶功夫，湯圓被吃了個幹幹淨淨，連點清澈的湯都沒留下。
“那個，李小子，每人再來兩碗，哦不，三碗！”
柳高義大方的再次拍下銀子。
這一下眼淚濕潤的成了李霄，若不是當著柳高義的麵，定然會掩麵而泣，十五碗湯圓，十兩銀子，啪，快樂沒了！
“每人，每餐隻能吃一碗，這是規矩，午時再來吧。”
李霄心在滴血，但是表麵上卻是沒有表情。
“還真是，什麽破規矩，天下的湯圓鋪子也沒有這麽個規矩。快上，不然小爺我讓你做不成生意。”
柳高義顯然不服，準備動用武力威脅。
“哦。”
李霄沒有理會，他自己還一肚子氣呢，大不了和柳高義掐一架，正好也擦擦地板。
“你！”
柳高義氣急，方才來時，的確是遇到了趙穎，並且被告知了一些事情，沒想到李霄果真是油鹽不進。
“你就不怕，你這鋪子開不久了？”
柳高義不死心，還想嚐試一番。
“鬧事的，終生拒絕招待。”
李霄最後一句話說出，已經有了些冷意。
“哼！”
當即，柳高義站起身來，大手一揮。
四位大漢也是氣勢洶洶站起身來，就要掀桌子，砸凳子，已經準備好了。
“我們走。”
這句話一出，讓在場的人都無語，柳高義背著雙手，跟個老頭似的，大模大樣的離開了，那幾個大漢一看，對李霄報以歉意的微笑，屁顛屁顛跟著走了。
在他們心裏，還是拒絕的，畢竟這湯圓這輩子沒吃過這麽好吃的。
“等等！”
而李霄卻是直接喊住了柳高義，後者轉過身來，一臉疑惑，難不成李霄真的準備和他拔軲轆，幹一架？
挽起袖子，柳高義齜牙咧嘴的走了過來。
“十文錢。”
李霄這三個字，讓柳高義有了爆發的衝動，不過最終還是忍住了，捏著鼻子遞上十文錢。
送走了幾人，李霄轉身回頭收拾鋪子，將碗筷拾起。
【作為一個預備廚仙，竟然還需要親自洗碗，真的有些看不下去了。發布任務，賣出十碗湯圓，完成後獎勵黑皇全自動餐具櫃一台。】“姥姥！”
李霄翻白眼，除了他，還能有誰洗？難不成招收些員工？
“哎，這個想法不錯啊。”
有了想法的李霄，隨即又拍了拍腦袋。
“自己都還沒養活，拉倒吧。”
洗刷完碗筷後，李霄又看了看財富麵板，今日賣出了六碗湯圓，淨利潤賺取了近二百文，還算不錯了。
自從送走了柳高義，已經快接近一個時辰了，再無其他客人。
前來觀望的倒是不少，關於柳高義，杭州城認識的還真不少，隔壁的包子鋪，餅鋪，饅頭鋪的店家，都來瞧過。
街坊鄰裏，李霄自然“熱心”招待，但是都被那價格嚇退了，按照饅頭鋪老張的話說：“啥兒湯圓兒？皇兒上也吃不了兒，這是天上的人兒吃的。”
最後李霄才弄清楚，老張是外地人，不知哪的，說話也分不清是兒化音而是拐音，總之別扭的很，說話間就像滿口含著哈喇子似的。
幾近晌午，還是沒有客人前來，巷子裏外，左右街鄰，免不了一番嘲笑之意，笑的正是六百六十文的湯圓。
街坊鄰裏都不客氣，平日裏少有人來此，而他們也都很少外出，認知以及見識上免不了短缺，如今有了這麽一飯後談資，豈能不笑他幾年？
眾人口中的主角李霄，卻是滿臉的不在乎，裝模作樣看了一眼手腕，喃喃道：“嗯，該來了，這次起碼四個人，看來今日能夠完成任務了。”
說著，腳步聲漸行漸近，李霄耳聰目明，預估兩道是爺們，腳步重，兩道是女子，腳步輕盈。
“子晉，這湯圓可了不得，我告訴你，它裏麵，就跟那太極圓圖似的，好似活的，一直在流動呢。”
“好了好了，高義，一路上你都說了無數遍了，是好是壞，我不得嚐嚐不是？”
兩道聲音響起，四人先後踏進鋪子。
“咯咯，穎兒，看來被騙的不止你一個啊，柳家小子也是如此呢！”
另一道柔糯聲音響起，吸引了李霄的目光。
“絕了，這身材，這臉蛋，這……趙婼？”
李霄抬頭一看，才發現是趙氏商號的趙婼，再看趙穎，根據他們相似的麵相以及姓氏，李霄判斷，趙穎也是趙氏商號的人。
“婼姐，你可別不信，我給你說啊。”
柳高義眉飛色舞，卻正巧瞥見了李霄的目光，頓時氣道：“喂喂喂，別這麽無禮好不好？這還有兩個大活人呢，總是盯著她們倆幹嘛？”
“審視美好。”
李霄挑了挑眉，臉不紅心不跳，無視了柳高義，看向了一邊的隴子晉。
此人身高七尺，容貌英俊，皮膚白嫩如女子，嘴角一直停留著淡淡的笑意。
“到生的一副好皮囊。”
李霄一瞥過後，心裏點點頭，柳高義長得也不差，但是這位隴子晉卻高了他一個檔次。
“噗嗤，原來是你啊，嗯，不錯，本來忙的很，若是照顧你生意嘛，也就算了。”
趙婼卻是一笑，想不到這裏的鋪子掌櫃是李霄，並且也在趙穎口中聽聞到了李霄的事情，心感好笑，對李霄有了濃厚的興趣。
“李掌櫃，兩份湯圓。”
“先匯帳。”
李霄回後廚準備去了。
“哎，穎兒，我來就是！”
柳高義先行付賬，將兩女的也算上了，很有眼力勁。
四人相對而坐，隴子晉不時觀察著鋪子，如此犄角旮旯，還能有這等修飾，就像是土裏埋了金子。
當然，也是出於不敢直視某女，故作姿態。
不一會李霄就端出了湯圓，看著隴子晉這樣子暗覺好笑，這兄弟有點慫啊！
“咦，的確是純正的甜香，而且這賣相也特別有感覺。”
隴子晉看著湯圓，不由得誇讚。
幾近透明的湯圓中，的確有黑白兩色的糖漿流動。
“外表可比味道差遠了，先嚐嚐。”
柳高義已經迫不及待了，一勺子下去，撈出兩顆就吞進肚子，也不怕燙。
隴子晉顯然優雅些，輕輕吹了吹，這才下口，緩慢咀嚼。
“嗯？這真的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湯圓了！表皮勁道有口感，香甜的內餡在口中流動，卻沒有一點膩味！這湯圓當得起太極至尊的稱號！”
隴子晉對湯圓大加誇讚。
趙婼一瞧，挽了挽鬢角，也開始品嚐起來，不和趙穎那般，一顆吃好幾口，趙婼不作姿態，也是一口一個送入嘴中。
不知為什麽，好像就算她一口吃一碗，也是那麽的優雅動人。
一顆湯圓下肚，趙婼一怔，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到了什麽，沉默不語，緊接著品嚐第二顆。
終於，一碗湯圓吃完，卻見此女眼眶紅潤，這湯圓，有媽媽的味道！
她到底有著怎樣的故事？
“掌櫃的，再來一碗！”
“沒有，每頓隻能吃一碗。”
李霄擦了擦桌子，見隴子晉無動於衷，這才遞給趙婼一條幹淨的手巾。
趙婼瞪了眼李霄，一把搶過，這人果然有性格，真的和銀子有仇？
“罷了，若盡如心意，卻也不美，下次再吃吧。穎兒，咱們回去吧？”
“嗯。”
趙穎也起身。
隴子晉看著兩者兩女背影，不知在想些什麽。
“哎！手巾十文錢！”
李霄急忙上前，蒼蠅在小也是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