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一個任務

雖然剛才李勳被蘇禦一拳擊退,但並不代表李勳武功弱。隻是蘇禦一出手,李勳就認出這是陳老教主的“伏虎拳”無疑,所以他並沒有反抗。李勳打得那一拳,隻是照貓畫虎學學樣子。而蘇禦打出的這一拳,則是正兒八經的內外兼修,非“伏虎拳”正宗傳人絕打不出這個效果。

李勳自信絕不會看錯。李勳自稱“空字營”小旗長,這是紅黑神教裏的稱謂,比蘇禦的堂主身份低了兩個級別。

提起紅黑神教,李勳跪在地上聲淚俱下。蘇禦背手站在李勳的麵前,棱角分明的側臉留在月光光束當中,旋即眉頭皺起,陷入思考。以前蘇禦從沒想過混到殺手集團當中。因為他知道那是一個魚龍混雜的泥潭,一旦陷進去,有可能就再也拔不出腳來。

可今時今日,他卻找到另外一種感覺。自己似乎可以一腳踩在結實的岸上,一腳踏入泥沼之中試探一番。隻要自己掌握好分寸,便不會掉落進去。

如何才能掌握好這個分寸呢?

那就隻與李勳保持單線聯係,其他人一律不見。

這就考驗李勳的忠誠度和能力了。

不妨試一試,一旦發覺李勳不行,自己可以憑借唐門贅婿的身份隨時抽身。如果是因為李勳的忠誠度出了問題,到時候就別怪我心狠手辣。

蘇禦抬起手中劍道:“這柄劍我先留著,但保不齊哪天我就會送給別人。你要記住,以後認人不認劍。”

李勳麵帶不舍,但也沒再說關於落英劍的事,而是道:“現在蘇堂是唯一能聯係上教主的人,我們就以蘇堂馬首是瞻。”

“等等,是你,而不是你們。”

“蘇堂的意思是……?”

“我不想讓太多人知道我的存在,如果你能做到這一點,我就暫時領導你們。如果你做不到,我看就算了。因為我不想陷進去。”蘇禦伸手攙扶道:“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李勳站起身:“能!”

蘇禦強調口氣道:“現在這個階段,即便是孔孝林,也不許知道。”

李勳點頭:“屬下保證!”

蘇禦笑了笑:“雁師姐放手之後,你們各自為戰一年有餘,失去組織,我想你們現在很缺錢吧?”

李勳道:“我這裏還有一家小店支撐著。有幾個兄弟靠我活著,還有些兄弟就過得苦一些。”

蘇禦點點頭:“你盡量聯係吧,以後賺了錢,我會給你錢,由你照顧他們。”

“謝蘇堂!”

“不必謝我。我隻是在幫雁師姐辦事。”蘇禦推開倉庫門向外看了看,又把門關上:“你剛才說的那句話是對的,雁師姐隻是一時負氣而已。我看得出來,她其實是最不想看到紅黑神教解散的人。等雁師姐哪天想明白,重新掌握神教,我就會撤身出來,不再管你們的事。”

李勳再次激動起來:“我們也是這樣想的,雁教主絕不會希望見到神教解散。今日有蘇堂這句話,我們心裏就有主心骨了。”

蘇禦默不作聲。

李勳平複了一下情緒:“既然蘇堂不願意暴露,那屬下如何與其他人說?”

“不要告訴他們我與唐氏門閥有什麽關係,我也不會與他們見麵。你就說我是雁師姐派來的使者。姓蘇,堂主級別。”

李勳點頭:“明白了。”

說起紅黑神教,其實是一支來自於天竺國的教派,與本土墨家融合,形成這樣一個全是殺手的怪胎。當年是梁朝最大的殺手組織。即便如今支離破碎,隻要重新組織一下,實力也不容小覷,依然有與洛陽其它殺手集團抗衡的底氣。

紅黑神教分為“紅教”和“黒教”兩教,而雁悲鳴是兩教總教主。

兩名分教主,又被稱為追風使。紅教為左,黒教為右。譚沁兒的父親譚方鼎,以前就是神教追風右使,後來被雁悲鳴除名。

“你認識張小刀嗎?”蘇禦補充了一句:“佛生門的人。”

李勳先是一愣,隨後低聲問:“蘇堂的意思是……幹掉他?”

蘇禦看了看李勳,反問道:“你們對佛生門的人如何看?”

李勳低下頭:“紅黑神教之所以會落到如今田地,就是因為譚方鼎叛教。如果蘇堂有心幹掉佛生門的人,李勳絕不退縮。”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勳一直低著頭,語調也變得深沉。

蘇禦笑了笑:“如果我不是想對抗佛生門呢?”

“那蘇堂的意思是……”

“我想讓你去救他,你肯不肯?”

“隻要蘇堂一聲令下!”這次李勳答應得很是利索,眼睛裏重新爆射光芒。

通過李勳的各種表現,蘇禦得出一個結論,在紅黑神教弟子心目中,大家並不是真的把譚方鼎當做叛徒。反而是把佛生門的人看作是紅黑神教的一個分支。畢竟譚方鼎設立佛生門的宗旨,是為了給老教主陳千缶報仇。他高舉報仇大旗,深得到教眾之心。

蘇禦道:“張小刀為了救我,今日在吉祥小街幹掉了一個暗樁。現在他藏身福記貨棧,本來應該是我去聯絡他。可我現在抽不開身,不如由你幫我去探望一下。他現在受了傷,你幫他療傷,另外再帶些吃的過去。如果他有什麽需要幫助的地方,盡量幫他。你順便告訴他一句話,不要把我的身份告訴別人。至今為止,佛生門裏也隻有兩個人知道我的身份。如果他做不到保密,我就必須立刻撤出。再也不問江湖上的事。”

蘇禦的話說完,李勳再次激動起來:“我就知道,咱們神教不會分開的。蘇堂這番話實在是太暖人心了。佛生門的弟兄本來也是我們神教的弟兄。他們為了給陳老教主報仇,也是我們心中所想。今日見到蘇堂,打開我等心結。這一定也是雁教主的意思吧?”

“嗯…,對。不過我想你也知道雁師姐的脾氣,她是不會說出這樣話的。但我卻能體會到雁師姐的心思,所以我才做主這樣辦事。”

“一定是了。一定是這樣。”李勳抹了抹眼角:“既然小刀受了傷,那屬下現在就去,如何?”

“好,你行動的時候也要多加小心。記住,永遠不要小瞧唐氏豢養的那些劍客。他們不簡單。”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