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真是造孽
“叔父大人。”
蔡邕走出去後，看到是衛覬來了，當時眉頭一皺，“你怎麽來了，這可不符合禮儀，你弟弟呢？”
蔡琰原本在丫鬟的服侍下已經坐在了床邊，聽到外麵的對話後，一把抓下紅蓋頭，來到了窗戶這裏。
衛覬可不敢說‘為了活命我們撕毀了婚約，還搭進去三百年的黃金儲備’。那可是二千金黃金，真是要了我衛家的老命。
因此尷尬的很，彎腰一禮，“叔父您別著急，您聽我說完整個事情……。”
少頃。
“啊！”蔡邕先是憤怒的麵色漲紅。
“呃！”蔡邕隨後瞪大了眼睛。
“嗯……。”蔡邕最後欽佩的目光看向衛覬。
衛覬一口氣說完，看老大人最後這個神情，就知道過關了。對於自己的表現還是很滿意的，繼續慚愧中大禮道：“叔父大人，為了兩家都好，婚約就解除了吧。”
“好吧。”蔡邕聽到這個驚險的過程，此刻心裏也鬆了口氣。就差那麽一點，女兒就要馬上守寡。
作為父親他肯定是不樂意的。
他是個實誠的文人，對於內心升起解脫這個想法很慚愧，急忙道：“你弟弟竟然染上了這樣的惡疾，現在情況如何了？”
“這……不好說。”衛覬真不好說，隻好用了個模棱兩可的回答。
而在待字閨中的房間裏。
“啊！”蔡琰先是憤怒的麵色漲紅，她千裏迢迢來到這裏，竟然這麽淩辱她悔婚。
“呃！”蔡琰隨後瞪大了眼睛。
“咦？”蔡琰可不信會突然出現這樣的好事情，而衛仲道身體一直就不好，也有所耳聞。
她芳心一道人影閃過。
……
當天晚上。
“汪才，你跑的這麽急做什麽？”
袁譚本在院子裏仰看風月，故鄉的月亮就是圓。聽到腳步聲，放眼望去。
“大公子，這是蔡家小姐送來的書信。”汪昭奉上去，對於蔡琰竟然會給袁譚寫信這件事情，看他神情簡直是百思不得解。
事情看來是解決了。袁譚想著，立刻打開了書信。
從娟秀飄逸的字裏行間，就能看出蔡琰的心情已經大不相同。
少女本以破碎的心已經修補好了，沐浴在了溫暖的陽光中。
信中最後寫道：“若是大公子相助，小女子感激不盡，銜草結環報答……。”
袁譚看到這裏心裏美滋滋，明顯蔡琰也不確定這事情是不是他做的。
若不是他做的，絕不會無中生有。若是他做的，也沒什麽好隱瞞。
也絕非一個施恩圖報的人。
於是揮毫寫了一封回信。
當天已經晚了，肯定送不到了。
第二天。
懷縣城外大路上。
蔡家的車隊緩慢前行著。
蔡邕是個謹守禮法的人，雖然解約這事情有合理的理由，但作為被解約的一方，還是女方，根本不願意多做一秒鍾停留。
因此半夜就偷偷出城了。
馬車中，如願回家的蔡琰反而患得患失，不斷催促丫鬟小雨從窗口向後看。
當有人騎馬疾馳而來，她就忍不住心裏咯噔一下。
過去一匹，不是。
又過去一匹，還不是。
心裏著急。
“蔡家小姐慢走，蔡家小姐您在哪一輛車中。”
汪昭騎馬終於追上了蔡家的車隊，當時就大喊起來。雖然很失禮，但是大公子交代的，寧肯得罪大文豪蔡邕，也不能違背命令。
“這裏！”丫鬟小雨伸出頭激動的喊道，她是蔡家唯一知道些內幕的人。
汪昭立刻策馬過去。
“你是誰的人？”
“在下是袁家大公子的部眾。”說著信件送出。
蔡琰已經久等，馬上打開就看。
書信大致意思是說：一定要好好過日子，報答就不用了。兒時的朋友不會再有悲劇發生，這就夠了。
蔡琰看到後，內心忍不住浮現出袁譚的聲音，頓時感到臉上發熱。“汪才，你家主人到底是用什麽辦法？”
汪昭也是臨行前才從袁譚那裏得知詳情，此刻道：“是如此如此這般這般……，那可是包治百病的神藥，可以說是我家公子用他的命，換來了小姐的自由。”
隨後一句是他自作主張加進去的，就是不知是否對心裏的想法起到了作用。
一命換一命！
丫鬟小雨當時就感動的一塌糊塗，“從沒有遇到過大公子這麽好的人。”
“你是什麽人！趕緊停車。”
蔡邕站在他的車上，喊道。
汪昭來這裏的任務已經完成，見勢不妙撥馬就走了。
直到汪昭離去很久，蔡琰還在發呆中。
她從不曾想到，竟然有人願意用自己的性命，來換回她的人生。這份恩情，她一定是要還的，但這份恩情太大了，怎麽還才能還完呢？
看起來她要好好想一想了。
“女兒，剛才那個男人是誰？”
蔡邕作為謹守禮法的大文豪，來到車前緊張的問道。
“那是袁家大公子的使者，他送來了消息。”
蔡琰說了一遍，但馬上神情緊張起來，感到這麽說好像不對。
“什麽，衛仲道為了他能夠活命，竟然撕毀了婚約，怎能如此無恥！這是男人能幹出來的事情？”
蔡邕須發皆張，十分憤怒，但不是女兒偷漢子，也是鬆了口氣。
“袁家大公子果然和以前不一樣了，我還在袁本初那裏說過他的錯事，真是慚愧。”蔡邕唏噓不已，都說女大十八變，這男孩子變化也很大呀。
“哎，不對呀。大公子用神藥救了衛仲道，還讓衛家解除婚約。他救人是聖賢之道，但解除婚約、神藥，嗯……，讓我好好捋一捋。”
大文豪一時間感到思維十分混亂。
“大公子完全可以要金要糧食，為什麽隻要接觸婚約呢？不好，袁譚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蔡邕臉色大變，怒道：“虧我剛才還誇他變好了，沒想到比以前更壞啦！他這個臭小子為了得到我的女兒，竟然命都不要了，這是男人能幹出來的……。”
不過又覺得不要命來救他女兒，這事情著實做的漂亮。
思維又開始混亂了。
“救人一命本是個好事情，但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