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看病
這一夜，鄭清瀾久久不能入睡，劉瑞的身影反複出現在腦海裏。
她甚至生出了對方如果不是妹妹的夫婿該多好這樣的想法。
這個想法生的一瞬間，連她自己都感覺不可思議，感覺自己不知廉恥。
可她又一想，反正自己命不久矣，期待一下又有什麽關係呢？
第2天一大早，劉瑞收到丫鬟綠雲送來的消息，大小姐同意去看病了。
“好，回去轉告你家小姐，我會盡快安排的。”
綠雲回去之後，劉瑞找到扣兒，他要見鄭清筱，最起碼也得和她商量一下。
因為這件事的關鍵就在鄭清筱身上。
聽說劉瑞要見自己，鄭清筱心跳加速，本來不想見的，但仔細想想還是決定給他個機會。
見麵的地方不是在閨房，而是在後花園的涼亭裏。
“你……你找我何事？”
“我找你是關於大小姐的病情……”
劉瑞並沒有隱瞞什麽，將自己的計劃大概敘述了一遍。
“你說什麽？你要偷偷的帶我姐姐出去看病？還要姐姐女扮男裝？”
鄭清筱嚇了一跳，看向劉瑞目光滿是不可思議。
“不行！這絕對不行！”
鄭清筱直接拒絕，對方的行為實在是太大膽了，她根本就不敢同意！
可劉瑞拍著胸脯保證，對方真的是一位神醫，將大小姐治好的希望很大。
和丈母娘趙氏不同，鄭清筱對劉瑞沒有那麽不信任，再加上她也是真的心疼姐姐，最終勉強同意。
“那好，我就信你一回！三天之後我要去給外公置辦壽禮，到時候我會拉著母親一起去的，你看準機會吧！”
“放心，肯定沒有問題的！”
鄭清筱再三警告劉瑞，看病什麽的倒在其次，尤其是不能讓姐姐出意外，否則回來後饒不了他！
時間很快便到了三天之後，這三天的時間裏，鄭府上下都挺忙的，主要是籌備著去給鄭清筱的外公拜壽。
沒錯，就是那位當朝的吏部侍郎趙凱勳！
而鄭清筱這邊兒，她果然帶著趙氏去置辦壽禮，一大早就出門了。
劉瑞接上鄭清瀾，登上早早就停在後院的馬車，然後一路朝大門行去。
“姑爺，你今天要出門嗎？”
管家鄭海山正好在大門口呢，賊眉鼠眼的一直往馬車裏瞧。
馬車裏的鄭清瀾相當緊張，手心裏全都是汗。
“是啊，要出門，你有什麽指教嗎？”
“指教不敢，指教不敢……”
鄭海山最終也沒敢攔劉瑞，馬車一路駛出崇化坊。
馬車之內，劉瑞和鄭清瀾相對而坐，狹窄的空間裏，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聲。
鄭清瀾真的是男裝打扮，寬袍大袖，還帶著方巾，但人要是漂亮了，穿什麽衣服都好看。
男裝的鄭清瀾竟然別有一番風韻。
“兄台，小弟這廂有禮了！”
劉瑞抱拳行禮，惹得鄭清瀾撲哧一笑。
笑過之後馬上收斂，然後同樣學著劉瑞的姿勢抱拳行禮：“劉賢弟，為兄這廂也有禮了！”
“哈哈哈……”
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日頭差不多快到頭頂的時候，馬車行至聚寶樓門口。
看門的王彪非常有眼力勁兒，一進門就認出了劉瑞，但卻並沒有過分親熱，隻是親自把兩位貴客迎上了樓上雅間兒。
說是雅間兒，實際上也隻是有兩麵屏風隔斷，另外一邊空出來，對著欄杆下方，正好可以看到王朗說相聲。
另外一邊靠窗，可以看街上的行人和天邊的流雲。
不久之後，石鍋烤肉和石鍋涮肉被端上來，濃烈的肉香味一下子就四散開來。
鄭清瀾就坐在靠窗的位置，瞪著大眼睛四處觀瞧，這一切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太新奇了，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經曆。
“鄭兄稍等片刻，我去請華神醫前來……”
“別！”
這個字幾乎是脫口而出，陌生的環境讓讓她驚奇，但也讓她慌張，隻有眼前的男人在時才會尤其的安心。
“也罷，那我就陪鄭兄小酌幾杯……”
劉瑞給王彪使了個眼色，王彪自然知道去找誰。
劉瑞坐到了鄭清瀾對麵，給她夾菜涮肉，還給她倒了一小杯酒。
鄭清瀾的胃口一直不大好，但麵對著如此新奇的吃法她卻十指大動，但酒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肯喝的。
劉瑞當然不會勉強，給對方倒了杯酒也隻是意思一下而已，更何況這酒的度數低的可憐，就算是普通女子喝上一兩杯也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是瑞哥兒來了？病人在哪兒？”
不久之後，華佗到來，劉瑞早就跟老人家說過鄭清瀾的事情，所以他一來就直奔主題。
“老人家好，我的病給您添麻煩了！”
鄭清瀾知道眼前的老人不是尋常郎中，而是劉瑞的表爺，當下站起身來，鄭重其事的行禮。
“小……公子不必客氣，治病救人乃是醫者的本分，咱們馬上開始吧。”
鄭清瀾將手放在桌子上，玉腕似雪。
華佗開始把脈，雅間裏的空氣在一瞬間凝固，隻有石板上的烤肉還在滋滋作響。
大概一盞茶的功夫之後，華佗意味深長的看了鄭清瀾幾眼，轉頭對劉瑞說：“問題不大，先配幾副藥吃一吃吧。對了，你出來一下，我有其他事情和你商量。”
“這……”
劉瑞歉意的看向鄭清瀾，後者報以微笑，示意沒有關係。
此時她的心態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一個將死之人又有什麽好怕的呢？
2樓，華佗的房間，老頭一臉的糾結，想說什麽卻又支支吾吾的說不出來。
劉瑞關心鄭清瀾的身體，直截了當的說道：“我說表爺，我牛逼都給你吹出去了，你該不會是治不了吧？”
“治不了？什麽治不了啊？”
老頭很詫異，臉上的表情很精彩。
“就是你剛才看的病人，她的病該不會是絕症吧？”
“誰說的？”
華佗用看傻子一樣的目光看著劉瑞：“我剛才的話你沒聽明白嗎？我說問題不大，配幾副藥吃一吃就可以了。還有就是這丫頭的身體太虛弱了，得好好的補一補，平時注意加強運動，多吃綠色蔬菜，多喝水……”
“真的？你沒看錯？”
“瑞哥兒，你這話可就是罵人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