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半月
第2天一大早，劉瑞像往常一樣按時出門,小丫鬟扣兒早已等在了這裏，並且還安排好了一輛馬車。
那趕車的馬夫正好是劉瑞帶來的仆人老馮。
“姑爺，你答應帶我去吃烤肉的，可不能說話不算呀！”
扣兒的語氣中多了一些小心翼翼，她生怕劉瑞反悔。
事實上扣兒是多慮了，因為劉瑞根本就沒有反悔。
“放心，肯定說話算數！”
給劉瑞準備馬車是臨時起意，所以並不是專門的座駕，但這輛馬車卻相當豪華。
無論是做工還是裝飾都處處透著細節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後來劉瑞才知道，這輛馬車一直是鄭家二小姐用的，這一次算是特意讓給劉瑞了。
“姑爺，咱們上車吧。”
“好。”
劉瑞和扣兒一起坐上馬車，老馮一個鞭花，馬車噠噠向前。
坐進馬車之後，劉瑞再次詫異，因為內部的裝飾更加講究。
座位下鋪著厚厚的絲綢坐墊，不但好看，還能起到減震的作用。
身前一張折疊的小方桌，放下之後就能擺上各種點心，還有溫暖的手爐和茶水。
扣兒對這一切見怪不怪，一絲不苟的擺弄起來。
馬車一路晃晃悠悠的行駛在大街上，劉瑞坐在主位上，車廂內有淡淡的女兒香氣。
這一路上都不會太無聊的，因為扣兒總會嘰嘰喳喳的說些什麽，大多數都是她家小姐如何如何厲害，手下管著多少鋪麵多少人之類的。
再有就是一些家長裏短，類似哪個丫鬟沒規矩，哪個嬤嬤饞嘴偷喝酒之類的。
事情確實是雜亂無章一些，但卻讓劉瑞對鄭家，以及鄭家的這位二小姐有了更多的了解。
不久之後，聚寶樓到了。
今天的聚寶樓依舊熱鬧，但相對於昨天來說卻好了很多，至少不是那人山人海的樣子了。
“樓上還有雅間兒，您二位樓上請！”
王彪出麵招呼劉瑞，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想來是趙雲提前通知了他們。
1樓的客人很多，每一個食客都在大快朵頤，油煙氣很重。
劉瑞琢磨著，過段時間等生意走上正軌了，或許可以研究個排風措施啥的。
劉瑞和扣兒一起來到2樓，最終也沒有到雅間去，而是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這裏正好可以聽到王朗說相聲，而且視野還很好。
“二位貴客，您的菜來了，留神，不要燙到了……”
不久之後，王彪帶人抬著石鍋過來，圍棋盤大小的石板，下邊是裝有通紅炭火的黃泥爐子，看上去非常精致。
桌子都是特製的，有一個凹槽，正好可以爐子帶石板的放進去。
黃泥爐子裏的炭火是正經的果木炭，不但耐燒，還有一股清香味。
醃製好的裏脊肉，五花肉，雞肉等食材分別放在白瓷盤裏，再有就是一些泡發好的菌類。
青菜是根本就沒有的，這裏畢竟是古代，和後世比不了，沒有大棚養殖技術，想要在冬天看到綠菜是非常難得的。
“姑爺，這肉怎麽都是生的呢？難道要咱們自己烤嗎？”
“當然了，自己烤來吃才有趣呀！”
“這樣啊，那我幫姑爺烤肉吧……”
扣兒夾起肉片放在熾熱的石板上，很快就滋滋冒油了，濃烈的香味散發開來。
“扣兒，你也坐下吧，咱們一起吃。”
“不行，不行，奴婢是下人，怎麽能和姑爺同坐一桌呢？”
“沒有什麽不行的，否則我下次不帶你來了。”
劉瑞直接把扣兒按在座位上，期間難免有一些身體上的接觸。
小丫頭一下子就紅了臉，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姑爺……”
扣兒是鄭清筱的貼身丫鬟，按照慣例，她將來大概率是通房丫鬟。
小丫頭當然是知道這一點的，所以對於劉瑞那些過分親密的舉動沒有太多排斥，隻是有些害羞罷了。
劉瑞倒是沒有別的意思，他如今隻把這個小丫頭當做妹妹。
“肉好了，趕緊吃吧……”
劉瑞把烤好的裏脊肉夾到扣兒的小碟子裏，小丫頭十分的受寵若驚，但還是低著頭把肉吃掉了。
味道很好，小丫頭眼睛越來越亮，很快就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又和劉瑞嘰嘰喳喳起來。
一頓烤肉吃了大概有一個小時，此時天色還早，劉瑞決定到西市城去逛一逛。
東都一共有兩座集市，分別是東市和西市，其中西市更熱鬧一些，去那裏的都是些平民百姓。
“老板，結賬！”
扣兒不知道劉瑞就是這家店的幕後老板，硬是叫來王彪結賬，從自己的小荷包裏掏出錢散碎銀兩，數好之後拍在桌子上，非常大氣。
這一頓飯並不便宜，市場價是600文，大概6錢銀子，按照東都的物價可以買一石米了。
可扣兒在付錢的時候連眼都不眨一下，可見這小丫頭也是一個小富婆。
正午時分，劉瑞的馬車來到了西市，讓老馮靠邊等著，兩個人四處閑逛。
雖說是劉瑞要來的，可扣兒比他還要興奮，一路上拉著劉瑞的手，手心裏全是汗。
這不能理解，扣兒畢竟是個小丫鬟，能出來逛街的時候不多。
小丫頭隻是逛，並不買，絕大多數都是劉瑞在買。
劉瑞最喜歡逛藥店，專門購買各種茴香，實際上就是各種香料。
沒辦法，這個時代的人可沒有後世的認知，好多香料都被當作藥材來用。
類似花椒大料啥的……
逛了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劉瑞沒有收獲，索性直接回家了。
接下來的兩日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隻是扣兒來的更勤了，更像是單獨伺候劉瑞的小丫鬟。
對了，鄭家還有一些風言風語傳出來，都說劉瑞異想天開的要到弘文館去讀書，怕不是個傻子。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傳的，肯定是管家鄭海山。
劉瑞對這些風言風語看的很淡，倒是小丫鬟扣兒經常替劉瑞打抱不平。
景泰8年正月十五，劉瑞來的這個世界已經半個月了，而且今天是個難得的好日子——正月節。
就是元宵節的意思，隻不過隻不過大周朝不這麽叫，而且也沒有元宵這種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