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腦子進水
樂儒從淑妃寢宮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雲武衛以及幾名監察司的人。
看到樂儒，楚天九急忙施禮：“見過大人。”
“楚天九你可知本官是誰？”
“草民不知？”
“本官樂儒。”
楚天九故作震驚，說道：“原來，您就是坊間傳言的麻衣國士，樂大人？”
“能夠親眼見到樂大人，是草民三生有幸。”
樂儒捋了捋山羊胡，露出看似親和的笑容。
“以後不必自稱草民了，方才，陛下詢問淑妃娘娘賞你些什麽，淑妃娘娘建議，讓你在宮外聽調，敕封七品禦前大夫，本官也隻是向你透露一下，隻要協助本官查破此案，正式的任命，不日就會到你的手上！”
楚天九露出一副茫然的表情。
“傻了？”
楚天九回過神，說道：“回大人，草民聽說過禦史大夫，禦鑒大夫，禦前侍衛，卻沒聽說過禦前大夫。”
“整個上雲國，你是獨一位，嗬嗬嗬……”
樂儒笑著，邁步離開。
跟在後麵的一名監察司的人，說道：“楞什麽呢，快跟上。”
楚天九點點頭，急忙跟上。
此次進宮，他知道危險重重，可是萬沒想到，會被封個可有可無的官。
樂儒先派了兩個人分別去調集人手，一撥人去了禦膳房，一撥人去了太醫院。
楚天九一直跟著樂儒，先去了小環被推下水的池塘處。
在池塘的周邊，樂儒命人細查了一番，也並沒有找到什麽有利的證據。
隨後，楚天九跟著樂儒去了太醫院。
園林中空空****，一直走到了裏麵，才看到所有的禦醫以及宮女太監列成了兩排正在接受盤問。
雲武衛在太醫院翻箱倒櫃，將所有的藥材依依擺了出來。
“給你們一個主動開口的機會，能提供線索的記功，刻意隱瞞的，一旦查出來，立斬不赦！”一名監察司的提司嗬斥道。
此人聲音不大，但是監察司的人，足以讓這些人心驚膽顫。
“樂大人，其實此案並不難破，也不用費盡心思，去搜查毒藥，隻需要讓一個人開口，或許就能破案。”楚天九說道。
樂儒意外的看了一眼楚天九，“如你所言，這案子倒是簡單了。”
“看似複雜，但是草民運氣好，來太醫院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人倒是可疑。”楚天九說。
“何人？”
樂儒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楚天九。
“現在說出來，就不靈了。”
樂儒點點頭，走上前，說道：“你們可知道本官是何人？”
眼前這些人，一個個緊張至極。
“看來，你們認識本官，介紹一下，這位正是發現了毒藥的楚郎中，陛下即將敕封他為七品禦前大夫，他要盤問幾個人，想好了在回答，本官可沒有那麽多耐心。”
樂儒此言一出，所有的禦醫都膽顫的看著楚天九。
尤其是張禦醫，他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楚天九要找的人，便是他。
“楚大人，請吧。”樂儒直接把楚天九抬了起來。
楚天九眼看騎虎難下，隻能硬著頭皮說道：“是！”
楚天九來到一縱禦醫前。
“各位可還記得，就在不久前，本官說你們中，有人得了神經病吧。”
“記得記得……”一人急忙附和。
“是何人？”
楚天九話音一落，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向張禦醫。
“本官診斷，可有偏差？”
“楚大人，您說張大人是腦子進水了，腦子進水那是什麽症狀？”一名禦醫問道。
“發作之時，雙眼無神，全身冒汗，痛苦至極。用了藥，搖頭晃腦，就跟打了雞血似的。”楚天九解釋道。
“楚大人所言不假，張禦醫是曾犯過此病。”
楚天九微微一笑，看了過去：“張禦醫！”
“卑……卑職在……”
張禦醫哆哆嗦嗦的行禮。
張禦醫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怎麽一轉眼，楚天九就跟樂儒搭上了關係，還成了七品官。
“楚大人，之前的事都是誤會，都是範玉榮，範大人的主意。”張禦醫苦著臉說道。
“之前的事，本官並沒有放在心上，因為，範玉榮也活不了了。”
楚天九走向張禦醫麵前，微微一笑，“本官在意的是張大人的病情。”
“病情？”張禦醫急忙辯解，“楚大人玩笑了，我沒有病。”
“卑……卑職就是愛裝，故意嚇嚇他們，沒想到他們認真了。”
“你撒謊。”突然，旁邊一名禦醫看向了樂儒，“啟稟大人，張禦醫的確有病，我等醫術不精，一直沒有明確診斷，也就沒往外傳，也怕毀了張禦醫的前途。”
“可現在不一樣了，楚大人明確的診斷出了，此病乃是‘神經病’，症狀是腦子進水，用了藥就異常興奮。”
“你……你……好一個落井下石。”張禦醫憤怒的說道。
“張大人，對不住了，我們也隻是想保一條命，楚大人醫術高超，你就別掩飾了。”
“對對對，我們也都見過，而且，我們這裏還有兩個，被他蠱惑，用了他的藥不久，也出現這種情況，張禦醫，你好歹毒的心啊。”
“楚大人的醫術，果真是我等所不能及的，要不是楚大人及時發現，張禦醫還不知道害了多少人，不過這好端端的一個人，腦子為什麽會進水呢？”
楚天九整個人都懵了。
他看著三名禦醫一副認真的樣子，隻能強忍住心中的笑意。
“噗！”
終究，楚天九還是沒忍住，直接轉過身笑噴了。
“楚大人，為何發笑？”樂儒問道。
楚天九又笑了幾聲，才極力的忍住。
“回大人，卑職就是突然想起來，曾經也醫治過一例這樣的病人，他的病情要比張大人的更嚴重，整個人神誌不清，瘋瘋癲癲，卑職實在是無力回天，有一日，這個病人突然發瘋的大笑，然後七竅流血，整個頭部潰爛而亡，駭人至極！”
既然這些人並不覺得這是玩笑話，還覺得真是一種病，索性楚天九就演到底。
因為，他的確看出了張禦醫的身體狀況並不好，有長期服用慢毒的症狀，而且這種毒藥，破壞的是腦神經，從眼眶以及臉上的些許黑斑，便看出一二。
楚天九也的確見過不止一例這種病人，這些人都是被江湖上一個稱為神月教的勢力所控製。
慾天盟也與這個勢力對抗過許久，在北遼已經看不到神月教的影子了，卻沒想到在宮裏又見到了一個被神月教控製的人。
楚天九之所以不去查藥，心裏隱約覺得，毒害淑妃一事或許跟這個張禦醫有關係。
這也是為什麽，楚天九在淑妃寢宮的時候，篤定了毒藥來自太醫院。
“此言當真？”樂儒問道。
“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命人在張禦醫的百會穴處，施一針，便知真假。”
張禦醫聞言，顫抖的說道：“樂大人，您千萬別聽他胡說八道，百會穴位於頭頂，弄不好，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