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夜談
曹府的門打開了，迎麵而來的是一個老管家，他看到扶著常北鏗的常北誌有些詫異地失聲叫道“：常大小姐，您怎麽來了，這位小哥是…？”
“何伯，麻煩您去叫瓔珞來，他傷的很重，需要立刻幫他處理傷口，防止感染。”常北誌也不多解釋什麽，而是略帶幾分催促的口吻對何伯說道。
“啊、哦，知道了，我立刻去叫小姐出來~”何伯看到了常北鏗身上那篇被血染紅的部分，急匆匆朝著府內走去，不多時便看到素顏的曹瓔珞急匆匆地趕來出來，見到正托著常北鏗的常北誌，好奇地問道“：夢杳、你今年怎麽這個時候過來？”（PS：以下常北誌正式用常夢杳替代）
常北鏗此刻方知、自己這個姐姐的名字叫做常夢杳。
正準備和常夢杳閑話家常，卻注意到常夢杳扶著的常北鏗，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小哥、他這是怎麽了，為何會受如此重的傷？”
“瓔珞，來不及解釋了，耽擱久了我怕傷口感染，先讓他到府上去腐消毒吧~”常夢杳見到曹瓔珞立刻麵露喜色，不過此刻她卻更擔心常北鏗的安危。
經過了大半夜的折騰，曹瓔珞將刮去了腐肉的匕首在熱水中清洗著，而常夢杳則守在床頭，將被子輕輕蓋在常北鏗的身上。
“夢杳，你是如何與小哥遇到的，他身上這傷口可不淺呢。”在清洗匕首的同時，曹瓔珞背對著常夢杳問了一句。
“嗯，我問過北鏗，他說是在一個姓段的姐妹府邸被一個叫徐少恭的男人讓人暗傷的。”常夢杳提到這裏麵似寒霜，似乎對於那個徐少恭很是生氣。
“段家姐妹？！”聽到常夢杳這麽一提，曹瓔珞立刻意識到了什麽，放下了匕首，轉身來到常夢杳的身旁，神色凝重地望向已經合上眼在靜養的常北鏗“：你剛剛叫小哥北鏗，難道你認識他？”
“他是……是家父的子嗣，久居山東，名喚北鏗。”常夢杳稍微遲疑了一下，對曹瓔珞解釋道。
“原來他便是你那同父異母的弟弟呀，難怪你這麽著急…”曹瓔珞聽到這裏不禁打趣了一句。
常夢杳沒有反駁什麽，而是抬起頭望向曹瓔珞“：瓔珞，你長居此地，知道那段家姐妹和徐少恭的事情麽？”
見到常夢杳詢問，曹瓔珞發出一聲歎息“：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小哥前日被那段家的二小姐冒認作常叔，瓔珞也隱約提醒了他幾句，可惜沒想到他們竟然下手如此快，小哥這次沒有死在異鄉，也算你家祖上保佑了吧~”
“冒認我爹？”聽到曹瓔珞這麽說，常夢杳立刻意識到事情並不像想象中那麽簡單。
“嗯、你也知道，常叔在多年前曾經來過此地，當時遇到了被姐姐奪走夫君的段家二小姐，他便以娶她為名頭，幫他惡狠狠教育了徐少恭，讓徐少恭幾乎好幾年在這裏抬不起頭，如今你弟弟卻冒他的名頭出現，想來是徐少恭將恨意撒在了他頭上。”曹瓔珞伸出手將自己的之前盤起的長發攏了攏，凝視著常夢杳。
“這個徐少恭想來也不是什麽好人呢。”常夢杳的目光越發冷漠。
曹瓔珞看到她這幅模樣，伸出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上“：夢杳、你弟弟被人傷了，你心裏怨恨他、這個瓔珞能理解，但是根據爹爹說，這個徐少恭和我爹爹一樣，都是來自化外之人，不是那麽好輕與的。”
“曹姑娘，這家夥我清楚，他和你父親還有老爹一樣，他們都是來自同一個地方的，他的伎倆我識得，隻是想不到他居然如此快就對我下手了…”常北鏗的氣息很虛弱，他似乎強撐著一口氣在和他們說話。
“北鏗，你且慢些，不過你剛剛這話什麽意思？”常夢杳對於常北鏗這樣的說辭感到很困惑。
“如果人家沒有猜錯，你也一定和瓔珞的爹爹一樣，知道很多奇怪的東西吧？”曹瓔珞眨了眨眼睛，輕聲問了一句。
“嗯，我所知道的就是老爺子和很多當年的小姑娘講過各式各樣的故事，比如喬峰的義薄雲天，虛竹子的愛恨情仇，段譽的風流韻事等等。”常北鏗躺在**，默默地數著之前從幾個女人那裏聽來的消息。
曹瓔珞點了點頭，然後將目光轉向了常夢杳“：這個人家知道，小時候爹爹就和人家說過大理鎮南王世子段譽，北喬峰南慕容，以及天山靈鷲宮的虛竹子…”
常夢杳瞥了她一眼，怪嗔道“：我的養父可不是什麽虛竹子、瓔珞。”
“也許他以前叫虛竹子呢？”曹瓔珞淺笑著望向常夢杳。
“瓔珞、養父乃是天山一脈的嫡係傳人，隻可惜在練習北冥神功的時候傷了身子，所以娘親才會和、和…..”說到這裏常夢杳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常北鏗和曹瓔珞卻心領神會。
常北鏗閉著眼繼續說道“：那故事原本叫天龍八部，是一個叫查良鏞的人寫的，而且在我們那裏很出名，你爹爹和老常都把它當成自己的故事來講，多少有些抄襲的意思呢~”
見常北鏗轉移了話題，曹瓔珞立刻會意，順口跟著說“：若說抄襲倒也過了，不過小哥、你們家就沒有其他的哥哥或者弟弟了麽？”
“曹姑娘這麽問是何意？”常北鏗對於曹瓔珞突然這麽一提，心裏多少有些想法，卻隱而不表。
“和夢杳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見她如此緊張一個人，真是羨慕你呀，小哥~”曹瓔珞站在床前帶著淺淺地笑意凝視著常北鏗。
常北鏗聽罷，沉默了片刻，便對常夢杳勸了一句“：姐姐、你此次前來路上奔波勞累，若是讓你這樣仙子般的可人兒因為守護我而讓眼圈變黑不漂亮了，天下英雄豈不歸怨於我？還是先去安歇吧，我這裏靜養就好~”
“可是…北鏗你真的不要緊麽？”雖然聽到常北鏗這麽說心裏很欣慰，常夢杳卻還是有些遲疑。
曹瓔珞走近常夢杳對她低語“：好了，夢杳你若還是不放心，就由瓔珞在此替你看著他，你且去人家的閨房歇息吧~”
“可是….”常夢杳還想說些什麽，卻被曹瓔珞硬生生推出門去“：沒什麽可是的，你先休息好，明早兒再來看他，不會有事的~”
好不容易說服了常夢杳的曹瓔珞，見常夢杳離開，便輕輕合上了房門，輕移蓮步來到常北鏗的床前，平靜地坐在正對著他的太師椅上“：小哥、你也和人家的爹爹還有徐少恭是一樣的來曆吧~”
“是的。”常北鏗沒有否認，畢竟在曹瓔珞這樣的聰明人麵前，否認才是最大的敗筆。
曹瓔珞見他居然不否認，眨了眨眼睛，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你其實根本不是夢杳的弟弟咯？”
常北鏗因為剛剛處理了傷口無法動彈，隻能默默躺在**，氣息微弱地回應道“：至少和她初次相遇的時候，我就已經是我了，她也隻認識擁有常北鏗這個名字的我。”
曹瓔珞微微皺眉“：好，不說這個了，段紅鯉對於你被徐少恭傷害是什麽態度？”
“當時很突然，我隻記得在被人從身後捅了刀子，然後就聽到要被徐少恭讓人丟了喂狼…”常北鏗開始回憶起之前那一幕。
曹瓔珞聽到這裏眉頭皺的越發地緊了，良久才開口說道“：看來段紅鯉已經徹底被徐少恭攻陷了呢，小哥。”
“徐少恭要為他的行為付出代價~”常北鏗咬著牙恨恨地道。
曹瓔珞突然起身，帶著一絲憂傷對常北鏗說道“：恐怕有些困難。”
聽到她如此說，常北鏗好奇地追問了一句。
“徐少恭現在是段氏姐妹的男人，如果隻是姐姐或者妹妹，我們出手還有一搏之力，可惜小哥你連唯一反轉的助力都丟了，”曹瓔珞發出一聲歎息，同時搖了搖頭。
“你的意思是….？”常北鏗突然意識到曹瓔珞這話裏有話。
曹瓔珞見常北鏗嗅出了她話裏的歧義，繼續說道“：可還記得之前提到了段譽….？”
“你的意思….這段家姐妹，莫不是…大理段氏皇族？”常北鏗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畢竟個人力量再大也不可能和當地皇族對抗。
曹瓔珞點了點頭，然後背對著他跺著步子繼續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不過大理段氏皇族倒是真的和靈鷲宮有些淵源，如果夢杳出麵，多少可以得到幾分薄麵，不過勝算依舊不大。”
常北鏗聽到這裏，鬱悶地深吸了一口氣“：確實不宜輕易讓姐姐出麵，徐少恭那家夥…..”
曹瓔珞聽出了常北鏗語氣中的煩躁，柔聲說了一句“：小哥莫急，容人家在尋思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