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易安何曾似夢璃
在北宋末期，最令人唏噓的除了欽微二宗被俘之外，便是關於才女李清照的情感經曆了，雖然很多書上都寫著她和趙明誠之間是相敬如賓，但是這個詞兒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夫妻之間相敬如賓這樣也太奇怪了吧，明明應該是不分彼此可以肆意嬉笑打鬧的存在，但一個相敬如賓卻給人一種後世那些為了結婚而在一起的人的既視感。
“爹爹、你又在和賈公子說什麽呢？”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少婦打扮的女子從屋子裏走了出來，一束垂於胸前的長發別有一番韻味。
“啊，女兒、快來快來，這個便是你常叔叔的兒子——常北鏗。”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情節讓常北鏗覺得很熟悉。
“爹爹、既然你知道常叔是女兒心目中的大英雄、大恩人，那又怎麽可能有人比得上他。”那女子板著臉一臉嚴肅地說道。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對你常叔叔……”李格非還沒有說完就被那女子打斷了“：爹爹！仰慕之意不同兒女之情，更何況女兒已嫁明誠，更加不可能有其他的想法。”
“這個……”李格非聽到女兒這麽一說，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什麽才好。
“奴家趙李氏清照，見過常公子。”李清照對著常北鏗微微一福。
聽到這個女人是李清照，常北鏗這才想起為什麽自己聽到李格非的名字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原來是父女；不過他也不欠了禮數，微微躬身行禮“：趙夫人，幸會幸會。”
“常公子，你爹、他還好嗎？”李清照保持著一副名門淑媛的架勢，輕啟朱唇問道。
“我不知道他好不好，他已經病死很久了。”不知道為什麽，常北鏗的嘴裏蹦出了這句台詞。
聽到常北鏗提到他爹過世的消息，李清照顯得很是驚訝“：常叔過世了？！怎麽會這樣……當年他在小時候救過奴家一命，原本想等長大了再去找他、報答他。”
看到李清照眼角那不自覺溢出的晶瑩，常北鏗內心心中一凜、自己那個穿越者的父親當年是否是譜寫了雲天青和柳夢璃的故事範本，這到底是天意亦或者是巧合呢。
但她到底不是那個夢裏見時亦如夢的柳大小姐，而自己也不是雲野人，更何況雲野人有韓菱紗相伴，自己卻不過是賈寶玉帶來的一個過客罷了，想到這裏常北鏗沒有說些安慰的話，因為這裏沒人需要安慰，就算有人需要，那個人也不該是自己。
聽到常良辰的死訊，李格非則表現得鎮定得多“：常兄過世卻未能探望，實在有些遺憾，不過賢侄現在被西門家趕出來，今後有何打算？”
“說到打算，其實也沒什麽，現在時局不穩，北方雖然遼國與金國相互掣肘，不過這樣的局勢還能維持多久，誰都不清楚。”他很清楚就算可以預知未來，自己一介平民在一群可以在關鍵時刻背叛自己的普通人麵前、顯得是那樣的無力。
匡扶大宋這樣的大任對於他而言實在是太沉重了，即便劍心所說‘守護眼睛所看得到人和物’對他而言都顯得很吃力。
常北鏗沒有高超的武藝，沒有過人的智慧和才華，更沒有被人尊為領袖的魅力，他隻是一個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路人。
“賢侄居然不看好我大宋？”李格非對於常北鏗那完全沒有匡扶大宋的慵懶模樣感到很不爽，不過一旁的賈寶玉看他的眼神卻顯得完全不一樣。
“不好意思、小侄才疏學淺，沒什麽大的見識，隻求能夠一口飯吃就足以了，望伯父見諒。”常北鏗帶著那淡淡地笑容注視著李格非，始終保持著那份謙恭。
“爹爹、女兒早就說過了，像常叔那樣的大英雄可不是隨時都有的呢。”李清照顯然也對於常北鏗這一副不堪大用的模樣很是失望，拋出這一句之後就毅然離去，似乎完全不把常北鏗當成客人。
看到女兒的舉動，李格非先是一愣，既而對常北鏗微微拱手“：老夫家裏還有些事兒，就不留兩位賢侄了，慢走不送！”
李格非父女的舉動雖然有些突然，卻也在情理之中，在他們的思想中很難舍棄對於一個腐朽的國家的熱愛和忠誠，然而看透了人情冷暖和賣官鬻爵的現實後，他很難對這個爛到骨子裏的北宋王朝產生什麽忠誠與熱愛，畢竟畫家/書法家做領導說到底還是不靠譜的。
“常兄、不用在意，李老頭兒就這個臭脾氣。”賈寶玉看到李格非離開後，對常北鏗賠笑了一句。
常北鏗淡然的點了點頭，回應賈寶玉“：不要緊的，人各有誌嘛。”
“其實李家的女兒作為一個黃臉婆，她欣不欣賞你都沒有關係，我們東家確實一直很看好公子，不知道公子是否有興趣去拜會一下我們東家？”賈寶玉突然話鋒一轉，向常北鏗透露出一個示好的信息。
“哦、常某何德何能，居然能夠讓賈兄的東家如此上心呢。”對於賈寶玉帶自己來見李格非父女這樣的‘舊識’他已經很詫異了，現在又冒出一個東家，讓常北鏗不得不對賈寶玉另眼相看。
賈寶玉嘿嘿一笑“：常公子這麽說就見外了，說起來、我這位東家和公子的父親也算是老相識了，公子無論是出於禮節還是故人之子的立場都應該去拜訪一下不是？”
“賈兄的話倒也有些道理，就不知道我父親這位故人是做什麽營生的？”雖然他鄉遇故知是一件好事，不過問題就在於這種好事發生在常北鏗身上的幾率微乎其微，如果發生了，那麽未必就是什麽好事。
“其實也不是什麽上台麵的營生，河北五州薄有田產，有幾個身強力壯的護院，算是田園富家翁吧。”雖然賈寶玉說的很隨意，但是從他透露出的信息，常北鏗還是讀出了不一樣的東西：能夠在河北五州都有田產，還有身強力壯的護院，那麽很有可能就是那個人沒跑了。
“借問一句，你們東家是不是姓田？”常北鏗拋出了自己的疑問。
賈寶玉一聽，雙手拍在一起、尖聲叫到“：正是、常公子知道我們東家是誰了？”
“大概猜到，不過你東家家大業大，何必來找我這樣一個一無是處的贅婿呢？”常北鏗自然是很清楚天下可沒有白白認的親戚，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了賈寶玉，並且也不說透他東家的身份。
“常公子雖然現在淪為贅婿，還被趕出家門，但是我們東家卻並沒有因此斷了想讓你成為他東床快婿的念想呀。”賈寶玉的話很輕，但是卻讓常北鏗的內心產生了一絲不安，乘龍快婿什麽的他倒是不太在意，不過一上來就認女婿而且還是個被逐出門的贅婿，難不成那個人的女兒又老又醜，到現在還沒嫁出去，亦或是天生殘疾，想要趁機嫁禍給自己。
“好意常某心領了，說到底常某還算是西門家的姑爺，實在是不便隨便去做別人家的上門女婿，實在是對不住了。”常北鏗保持著嘴上的客套話，內心確是擔心起了那個人是不是還有其他的打算。
“被白蓮教聖姑在重金懸賞，這樣的殊榮要是真的是一無是處的話，那才見了鬼呢。”賈寶玉對於常北鏗的自貶說辭並不在意，反而出言相譏。
“賈兄、我是無辜的，我都沒有見過她，那個女人就莫名其妙地懸賞我，我真的是受害者、你要信我呀~”一提起被方金芝懸賞的事情，常北鏗就氣不打一處來，自己明明人都沒見到，就被懸賞簡直是莫名其妙。
“聽你這麽一說、看來常公子是真的不記得有些事情了。”賈寶玉聽了常北鏗的抱怨，不禁捧腹大笑起來。
“什麽事情！？”對於賈寶玉的說辭，常北鏗立刻來了精神，追著詢問賈寶玉。
“你不僅背棄了和她的指腹為婚，還去西門家當了贅婿，你讓她堂堂的白蓮教聖姑如何咽得下這口氣？！”賈寶玉這麽一說，常北鏗頓時豁然開朗，不過也覺得他那個穿越者老爹確實坑兒子不淺，沒事兒亂定娃娃親。
“內個……她就不能把我當成個屁給放了？”常北鏗很難理解方金芝對自己的那份執念，到底是出於喜歡還是麵子擱不下，無論是出於哪種，這都肯定是哄不回來了，現在就希望鬆江早點打方臘，讓柴進去早點去‘拯救’這個大齡剩女。
“對了，我家東家曾提起過，你父親師從一位叫做林晚榮的前輩，不知道那位前輩是一位什麽樣的人物呢？”突然賈寶玉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林晚榮？！那家夥……是一個家丁、額、比較極品那種。”聽到林晚榮三個字的時候，他的腦海中閃過許多人，比如謝文東，比如楊淩、再比如王子豪。
“哦、極品…家丁？！”賈寶玉在驚訝之餘，就把那本書的名字說了出來，雖然這不是他的本意。
常北鏗微微頷首，然後發出一聲長歎“：如果硬要用一句話來形容他的話；父做高官子孝廉，大江南北盡田園，魚塘花果樣樣有，嬌妻美妾個個賢。”
“誒，世間竟然有如此好的人家，為什麽我從來沒有遇到過？！”賈寶玉一聽頓時眼睛都綠了。
也不等賈寶玉驚訝，常北鏗接著念出了最後兩句“：天長地久人不老，富貴榮華萬萬年。”
“老子一定要殺了他！！”這是賈寶玉聽完之後說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