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發配充軍
陽穀縣縣衙
“犯人常北鏗，你可知罪？”縣令用力地拍打驚堂木發出了響聲在公堂內回**著，讓正在瞌睡著一般衙役從睡夢中驚醒，錯愕地望著眼前那個披散著頭發跪在公堂正中央左側地成年男子。
“我是被冤枉，青天大老爺——”說著披散著頭發地男子深處雙臂匍匐在地，試圖申辯自己的清白。
縣令瞥了一眼被稱為常北鏗地男子，有瞅了瞅他身邊那個看上去很精神地老道士抱著一直奄奄一息的大黃狗，臉上那悲痛欲絕地表情，似乎有所觸動“：老道長，你且說說這個犯人是如何對待你和這隻…這隻狗狗的？”
老道士一聽，立刻吐了口唾沫抹在眼角處，然後失聲痛哭“：晴天大老爺啊，貧道法號一貧，是蜀山下來曆練的，我懷裏這孩子叫做大黃，多年來一直相依為命，想不到…”說道這裏一貧燉了一下，咽了一口口水然後瞥了常北鏗一眼雞血訴苦“：這個賊子垂涎我家大黃美色就心懷不軌想要強搶大黃，老漢敵不過他被他一把推倒，大黃護主心切，卻不料被這廝趁機威脅，最後被他當眾侮辱，大黃自覺愧對….就咬舌自盡啦~”
“什麽？！！世間竟然還有如此禽獸不如的人！！！”聽到老道士訴說到這裏，縣令竟然義憤填膺地拍案而起，用發顫的手指著堂下的常北鏗。
一旁的常北鏗在聽到老道士一貧的控訴之後，忍不住發聲抱怨“：喂喂、這和之前說的不一樣吧！！青天大老爺我就算再無恥夜不至於會對一條狗做出那種事情吧，尤其還是一條公狗！！”
對於常北鏗地指責，大家瞬間把目光集中在了大黃的下半身，發現果然是個帶把的，老道士連忙用手捂住，不然其他人多看。
“額…雖然這個大黃是公狗，但是這依舊洗脫不了你對於曾經當眾侮辱大黃的罪名！！”嫌冷的額頭上出現了幾顆汗珠，然後輕咳了幾聲繼續判案。
“為什麽呀？”對於縣令如此執念地認為自己是個對狗做了那種事情的人感到很不理解，他打量了一下自己，發覺自己身上怎麽看都沒有什麽會讓人聯想到連狗的不放過的人。
“傳證人上堂指正嫌犯！”說著縣令很不屑的哼了一聲，讓衙役將證人帶到堂上。
少頃，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縣衙的大堂之上“：草民鄆哥兒叩見青天大老爺。”
雖然有些不能接受，但是眼前這個家夥卻正是之前將自己從孟玉樓手中‘解救’出來的鄆哥兒，但是他為什麽會岀堂指正自己，他難道不應該是和自己一路的嗎？
“你、可認得你身旁這個家夥是何許人也嘛？”就在常北鏗思考為什麽會是鄆哥兒的時候，縣令開始詢問鄆哥兒。
“小人認得，他就是當眾侮辱老道長家黃狗還將老道長推倒在地的那個惡徒！！”鄆哥兒說著用手指著常北鏗，表現出一臉的決絕。
“喂，鄆哥兒你怎麽可以信口雌黃呢，你明明就不在現場啊！！！”看到鄆哥兒那一臉堅毅地說著瞎話，他頓時很難將之前那個傻乎乎的莽漢和現在的鄆哥兒聯係在一起。
隻見鄆哥兒輕歎了一聲轉過身對著常北鏗一臉惋惜地說道“：常大哥，這次你真的做錯了，鄆哥兒不能再眼睜睜地看著你這麽錯下去了，就算你心中如何數落鄆哥兒忘恩負義也好，出賣朋友也罷，鄆哥兒隻是希望常大哥你能明白，你今天做的一切都是錯的！！”
望著鄆哥兒那一副大義滅親，痛心疾首地說辭，嫦娥必看似乎意識到自己被人坑了，而且還不是小坑。
“犯人常北鏗，你、可還有什麽話要說？”縣令很滿意鄆哥兒地說辭，對他投以一個讚許地嗎目光。
“我還能說什麽呢？”帶著一絲自嘲，常北鏗耷拉著腦袋放棄了最後地申辯機會。
“好，既然犯人已經認罪，那本官宣判，常北鏗因當眾猥褻他人之犬，還傷害其主人，罰紋銀一百兩給一貧道長作為撫恤金，收監三個月。”縣令很是自豪地宣讀了自己的判詞，卻發現常北鏗並沒有出現任何大的舉動。
“銀子一百兩？你去西門府要是要，人家還未必給呢，我現在也就爛命一條，要怎麽判，隨便你！”常北鏗團抬起頭很是不屑地對縣太爺豎起了中指。
“你，豎子可惱！！！”縣令被常北鏗的傲慢所激怒了，但想到他隻身在外以及之前的種種，強壓下心中的怒火，重新宣判“：犯人常北鏗公然藐視公堂，不服王化且不思悔改，為警示民眾，特發配滄州服刑，明日出發！！”
“這才是好點子嘛~”常北鏗對著縣令豎起了大拇指。嘴角掛著一絲苦澀的笑容。
“來人啊，把他給我帶下去！！！”縣令很顯然被常北鏗氣的不行，在公堂上衝著衙役大聲咆哮。
發配滄州，這樣的待遇在古代要說沒有一萬也有幾千，而現如今常北鏗也光榮地加入了這一隊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人打點過，押解常北鏗上路的這兩個差人倒是對他很客氣，路上但凡有客棧都會去住上一夜，而且和差人吃的夥食等同。
“一路上承蒙兩位照顧，常某感激萬分，不知道兩位差爺尊姓大名，日後必有重謝。”雖然隱約猜到了是受人之托，不過常北鏗還是覺得和這兩人套套近乎未必是件壞事。
“常相公嚴重了，在下薛霸，這位是我兄弟董超。”個頭兒稍微矮一些的胖差人衝著身邊那個相對較高身材單薄的同袍努了努嘴。
“原來是薛爺和董爺，幸會幸會。”因為有木枷在身不方便作揖，所以常北鏗隻是躬身行了個禮。
“說這話就見外了，常相公、其實您一直都是我和董超很憧憬的對象呢？”說到這裏薛霸發出來一聲輕歎。
聽到薛霸這麽一說，常北鏗倒是覺得有些費解“：憧憬我？這、這要從何說起呢？”
“陽穀縣的人誰不知道，您是西門二小姐的姑爺，現在二小姐掌管著整個陽穀縣乃至山東府的生藥鋪生意，而且還讓常相公養了一大堆美妾，真是羨煞旁人啊~”薛霸說的時候臉上流露出了陶醉的神色，似乎在幻想著若是他能和常北鏗易地而處的模樣。
“是啊，無論是吳千戶的掌上明珠還是楊老板家的遺孀都是難得的美人胚子啊，你真是個幸福的人啊，常相公~”一旁的董超也跟著附和薛霸的說法。
“很……幸福麽？大概是吧~”常北鏗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薛霸和董超，稍微沉思了幾秒然後露出了一個很無奈的表情，其實這樣不能怪他們，畢竟他的處境就是說出去也沒人信，花子虛這個自己曾經以為的摯友為了博小姨子一笑把他數落一番，憨厚的鄆哥兒也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對他落井下石，他突然覺得這個世界上似乎沒有什麽人可以信任了，那個孟玉樓從他被判發配滄州就再也沒有現身，可見也不過是在大街上做出的一副惺惺之態罷了，他仰望天空，突然在天空中看到了一個他似乎熟悉又陌生的笑容，那個笑容他還記得，是那個‘黃金有價玉無價’的玉姑娘特有的，隻是現在的自己或許不會再有機會看到她的笑容了吧。
“說起來，前麵不遠處好像就是柴大官人的附近，我們去說不定還可以討一晚水酒喝喝呢？”董超以拳擊掌似乎想到了什麽。
“柴大官人……董爺說的莫不是那個人稱‘小旋風’的柴進？！”常北鏗別的水滸人物不清楚，但是拿錢出來擺闊的滄州土豪柴進還是有印象的。
“對對對，就是柴進柴大官人，常兄認識他？”薛霸見常北鏗提到柴進眼神中迸發出的異色，下意識壓低聲音問了一句。
“不認識，就是聽說過罷了，再說了我也不是什麽英雄，如何能得了柴大官人的賞識。”帶著幾分自嘲，常北鏗再一次垂下了頭，他知道柴進小旋風的名聲，也知道他喜歡結交各路豪傑，但是他清楚無論是他還是董超薛霸都不過是區區一介路人罷了。
“常相公、大家一路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就私下告訴您一個秘密吧，其實我和薛大哥就是江湖上人稱【賽仁貴】薛霸與【呼保義】董超。”董超故作一臉神秘地對常北鏗附耳低語。
“啊，原來你們兩位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賽仁貴】薛霸薛大俠和【呼保義】董超董大俠，常某能有幸被兩位大俠押解實在是三生有幸呐~”而此刻常北鏗內心的潛台詞則是：糊弄誰呢，【賽仁貴】那是郭盛的綽號吧？【呼保義】這個更過分，你就不怕宋江去衙門告你麽！！
“好說好說，我們這是看常相公是個值得信賴的人才告訴您的，您可別隨便透露出去啊~”薛霸似乎擔心常北鏗會亂傳，所以特別鄭重其事地告誡了一句。
“常某會守口如瓶，絕不泄露兩位大俠的身份，如若泄露半個字，必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常北鏗的臉上流露出一臉堅毅仰天發毒誓。
。“常相公知道就好，不用發毒誓的。”一旁的董超好言勸慰。
“不行，如果不發毒誓如何對得起兩位大俠的信任！！”此刻的常北鏗不知道是中二病犯了還是閑得無聊，作出一副鄭重其事地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