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孟玉樓登場

都說小姨子是姐夫的小棉襖,隻不過有人爭遲有人爭早,最難得是剛剛好,娥皇女英把舜效,姐妹共侍一夫佳話千古謠;雖然對於花子虛和自己的小姨子(李瓶兒的妹妹)那種親近的舉動感到很不舒服,心中不停默念著‘現充去死’的口號一百來遍,卻不得不麵對現實中自己被人奚落卻無法爭辯的事實。

“花兄…這樣子嫂夫人看到了……不太好吧?”常北鏗試圖用旁敲側擊的口吻提醒花子虛不要在自己的麵前秀優越感,但是花子虛顯然對於這樣的事情很不以為然。

“常兄,有些幸福是你所羨慕不來的,但是作為朋友子虛還是勸你一句、回去向西門二小姐認個錯,那樣至少不會再外麵漂泊弄得這般狼狽,如何?”花子虛停下了和李婉兒的互動,一臉嚴肅地望著常北鏗。

“原本想著花公子作為官人最好的朋友多少會幫襯著官人些,不想今日卻聽到花公子說出這一番話,著實讓妾身覺得,官娘昔日說官人交友不慎這話越發地真切呢。”就在花子虛話音剛落,伴隨著一陣淡淡地**香氣的是一句聽上去平穩中夾雜著一絲不悅的話語,質問中似有一份譏諷的語氣。

“玉、玉姑娘?!”看到來者的臉龐的時候,常北鏗感到詫異無比,那根本就是溫玉本人換了一身打扮而已。

“官人這麽稱呼妾身倒是第一次,不過、妾身還是喜歡被官人稱為【玉樓】。”女子輕移蓮步來到了常北鏗的身邊,伸出手挽住常北鏗的臂彎,並不打算追究剛才常北鏗那奇怪的表情。

“玉、玉樓?”對於這突如其來喚自己官人,而且還對維護自己的陌生少婦,常北鏗隻是帶著不解的目光注視著她,也不多話。

“恩,妾身就喜歡官人這麽喚妾身呢。”少婦和常北鏗四目相對,嘴角露出了滿意的弧度。

看到這一幕的李富貴,伸出手指著少婦,一臉錯愕地望著她的臉龐“:你、你不是布店楊老板的遺孀麽,為什麽會叫這個家夥官人呢?”

“想必這位便是李掌櫃家的大郎了,妾身雖然曾是楊家媳婦,但那已經是過往,現在妾身隻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官人的妾。”少婦顯得很從容,她的話一出口反而讓李富貴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麽來繼續。

花子虛長歎了一口氣,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無奈地搖了搖頭,身旁的李婉兒看到自家姐夫露出這樣的表情很是好奇“:姐夫,這個女人很厲害嗎,為什麽你都不敢反駁她?”

“婉兒啊,你有所不知,這個女人叫做孟玉樓,是常兄的第三房妾,原本是大家閨秀後來家道中落嫁給了楊宗錫,因為精明能幹,楊宗錫把家中生意都交給她打理,後來楊宗錫突然死了,常家派人來提親,她便立刻答應,淨身出戶,嫁入常家後幫忙打理在外省的藥鋪生意,為家中進賬不少,家中地位並不在吳月娘之下……”花子虛收起手中的印花白紙扇,一臉凝重地注視著孟玉樓。

“這女人…..真的這麽厲害?”聽到花子虛的介紹之後,李婉兒有些不太相信,畢竟這一切聽上去都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而此刻的常北鏗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弄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好,隻是默默地在孟玉樓和花子虛之間來回觀望。

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恥,這樣,在臨死的時候,他就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這是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裏麵的主角保爾柯察金說的一句很經典的話。常北鏗也試圖將這句話套用在自己的人生當中,但是當他把它代入之後才發現,自己似乎並沒有為了什麽偉大或者壯麗的事業而奉獻出自己的生命和精力,隻是單純地在虛度年華和碌碌無為。

“官人,你在發什麽呆呀,別再這陽穀縣亂轉了,和妾身一起回府上吧。”孟玉樓緊緊挽著常北鏗的臂彎,眉宇之間帶著一絲溫軟體貼,給人一種識大體的感覺。

“玉、玉樓,這大庭廣眾之下…你這麽挽著我…不太好吧?”雖然孟玉樓口口聲聲說是他的妾,但是被西門家那幾個女人洗禮過的他,心中多少還是有些忐忑不安。

孟玉樓看到常北鏗臉上的異樣,將挽著他手臂的手緊了幾分,帶著幾分嬌嗔“:瞧官人這話說的,玉樓就算隻是妾,也是官人娶進門的,這是陽穀縣人所共知的事情,難不成挽著自家官人還會擔心被人指指點點的麽?”

“這個……”被孟玉樓這麽一說,常北鏗還真不好反駁什麽,尤其眼前這個孟玉樓是個姿色不輸給吳月娘和李瓶兒的美少婦,和自己如此親密的舉動,他的心中多少是有些飄飄然,任由孟玉樓架自己朝著西門家的府邸走去。

沒走多遠從身後傳來了花子虛的喝止“:嫂夫人就這麽當眾把花某的摯友拐走,不給花某留下點什麽說法嗎?”

花子虛這突如其來的詰問讓孟玉樓停下了前進的步子,她沒有回頭,隻是徑直站在原地,良久才冷冷地回了一句“:那花公子想要妾身給您什麽樣的說法才肯讓妾身和官人離開呢?”

孟玉樓的語氣很冷,非但不像是在求饒,更像是一種帶著威脅性的質問。

“自然是像樣的說法,嫂夫人莫不是忘記了,我家瓶兒可不是好輕與的!!”常北鏗聽到花子虛之前的幾句話,私心想著他定是有所依仗的東西,才敢如此瞑目地叫囂,卻不想最後竟然把李瓶兒給抖了出來當做威脅的籌碼。

“李家的丫頭雖然在拳腳功夫上有些能耐,但是還不足讓妾身感覺到害怕,畢竟你現在做的事情也未必敢讓她知曉,讓李瓶兒知道了你在和小姨子之間的事情誰生誰死還說不一定呢!??”孟玉樓的態度依舊還是那麽冰冷,讓夾在中間的常北鏗感到很不好受。

“不怕瓶兒來找你麻煩?看來還真是小看你了,不過我這樣的人你不害怕,那麽本縣的鄆哥兒可還有印象?!”花子虛用牙齒輕輕壓著下嘴唇,臉色凝重。

“鄆哥兒……”聽到這個名字,孟玉樓的臉上露出了很複雜的表情,不知道是錯愕還是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