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升堂打板子

紅樓世界,大明以文製武,但文官顯貴隻能是一時之間。

所以,雖然文官看不起武勳,但武勳有爵位,衣食無憂生活奢靡,但有想法的武勳並不滿足現狀。

在這個背景之下,有些武勳世家便讓子弟讀書,考取功名步入文官集團,為家族謀取更大利益。

賈府就有點這個狀況。

因此上,賈府的勢力龐大無比,關係人脈錯綜複雜。

原著中,賈家能夠走門路讓賈雨村出頭便是明證,所以毛峰也好、劉府尹也罷,都要看在賈府以及銀子的麵子,給賈蓉麵子。

但現在情況不同了,寧國府隻不過是四王八公之一。

四位郡王已經是龐然大物,更不提親王。

在文昌帝所有的兒子中,出挑的隻有兩個,其一就是賢親王,掌管錦衣衛的賢親王。

賈蓉不敢相信,前些時日還落魄無比的賈亮,怎麽離開寧國府之後就成了尊貴無比的皇後娘娘的客人呢?

至於毛峰,已經傻眼了:“怎麽回事?”

一名胥吏道:“你做的好事,無故緝拿賈公子,現在錦衣衛的四太保正在公堂之上,等候大人審理此案,看你如何收場。”

錦衣衛的四太保?

毛峰頓時癱軟在地,屁股下麵濕了一片,一股難聞的氣息充斥在刑房之中,他的腦海中已經出現自己在錦衣衛詔獄受刑的場麵。

“賈公子,您請,這裏不是人呆的地方。”胥吏卑躬屈膝,和之前那些大牢中的差人完全是兩個態度。

賈亮活動一番手腳,抬腿往外麵走去。

“能夠壓製勢力的,隻能是另一股更強大的勢力!”

此時,賈亮心中有了新的想法,除了堅持以前的道路之外,他將勢力二字刻在心頭。

“升堂......”

“威武......”

劉府尹升堂辦案,不過外麵被戒嚴,不準百姓觀看。

堂上,劉大人坐在位置上忐忑不安,堂下側方,靛青色飛魚服的趙四大馬金刀坐著,身後站著兩個手按刀柄的錦衣衛。

這是錦衣衛的權限之一,沒什麽話可說,但除了一些大案要案之外,錦衣衛很少插手民間案件,更不要說這等毆打他人的小案件。

所以賈蓉、毛峰等人被帶上來,看到錦衣衛的那一刻就對賈亮有背景一事深信不疑。

除了先來的賈亮,堂下還有三人,分別是賈蓉主仆,以及本來該耀武揚威的毛峰。

開始審案子,劉府尹鎮定下來,準備將過程走完,糊裏糊塗的將毛峰給收拾了,期望這樣能夠平息事件。

至於賈蓉,劉府尹還抱著一絲希翼,不想動手。

“啪!”

劉府尹一拍驚堂木,喝道:“大膽毛峰,你身為應天府捕快,居然知法犯法,沒有緝拿文書,擅自捉拿良善百姓,私自用刑,你可知罪?”

毛峰“撲通”一聲跪下,磕頭道:“卑職知罪,還望大人從輕發落。”

他不傻,和在劉府尹手底下當差這麽久,自然明白尚峰一些潛台詞。

劉府尹一上來就定他的罪,對其他人則不聞不問,這不符合尋常審案流程的問話方式,就是在傳遞信息。

毛峰知道,隻有獨自一人將所有事情扛下來,妻兒老小才有活路。

“知罪就好,來人,給本官打,重重的打。”劉府尹喝道。

他沒說打多少下,隻是喊打,就是存著試探趙四或者賈亮底線的意思。

正式審案是沒有哪個官員會這樣做,但此時劉府尹卻顧不得這麽多,本來這就不是一場正常的審案,不過是雙方勢力交織的場所。

板子“劈裏啪啦”打下去,打板子的衙役不敢在行家麵前弄鬼,是真的下死手在打,所以即便是毛峰有些功夫在身,十幾下下去背臀上便血肉模糊一片。

不到二十板子,毛峰一聲參叫...昏了。

打板子的衙役下意識的停手,看了看劉府尹,意思是再打下去就要死人了。

劉府尹不敢擅自做主,看向趙四忐忑道:“四太保...,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不知對此僚懲戒可夠了?”

他也不想問呐,但打死人太麻煩了。

趙四不說話,臉色平淡,根本不去看毛峰,而是看向賈亮,道:“賈公子,不知你意下如何?”

劉府尹聞言一驚,心道原來這年輕人如此不簡單嗎?居然讓四太保都要聽命與他?

須知客人和讓錦衣衛四太保聽命,這是兩回事。

劉府尹驚異之間,賈亮開口了:“四太保說笑了,賈亮不過是一屆草民,豈能替府尹大人做主?不過草民求的是一個公道,府尹大人秉公審理,按律辦案即可。”

好一招妙手!

趙四聞言眼中不禁露出激賞之色,暗中點頭。

賈亮這番話似乎沒說什麽,其實暗藏玄機,暗示劉府尹要秉公審案。

而如果秉公審案的話,光一個毛峰肯定是不夠填坑,違法之人一個個都要被揪出來,《大明律》說怎麽辦,就怎麽辦!

在趙四看來,賈亮這番話最妙的是,不落人口實。

“這哪裏是一個小郎君,分明是一個老官油子嘛,偏偏他還有一身恐怖的身手...”

趙四,對賈亮越來越有興趣了。

劉府尹內心苦笑,知道今日隻能得罪寧國府了,當即他不敢再耍心機,按照正常的程序審案。

這件案子本就簡單之極,沒用多久便被劉府尹問得清清白白,但賈蓉卻沒有被波及到。

毛峰昏了,賴升替小主人抗下所有。

賈亮不滿意這個結果,賈珍、賈蓉這對惡心父子都惦記媳婦兒了,這還能忍得住?

現在有現成的老虎皮不用,更待何時?

不用趙四出手,僅僅是他身後的一名錦衣衛嚇唬一下,賴升便竹筒倒豆子,全部都說了。

賈蓉被供出來,最終打了二十大板。

結結實實的板子打的賈蓉屁股開花,鮮血四濺。

“亮哥兒,我再也不敢找秦家了,你饒了我吧。”賈蓉熬了一會兒,實在是熬不過去,涕淚橫流之下忍不住慘叫求饒。

賈亮無動於衷,要不是礙於場合,他想說一句“你也有今天”?

至此,賈亮才給原主報了一箭之仇,不過,賈亮可沒打算就這麽算了,最可惡的賈珍那份利息,也要算在賈蓉身上。

風波暫時過去,賈亮隨同趙四出來,卻並沒有走,而是在等候賈蓉。

片刻後,慘不忍睹的賈蓉被小廝抬出來。

“慢著!”賈亮攔住賈蓉,小廝畏懼不已,不敢不停。

“賈亮,你還要怎地?”賈蓉咬牙死撐著。

“沒什麽,方才有話不方便說。”賈亮低下身子,伸出手揭開賈蓉蓋著屁股的布帛,

“嘖嘖嘖,打爛了,回去上點上好的金瘡藥,還能用。你轉告賈珍,我們之間兩清了,不要再找麻煩。”

他沒說誰找誰的麻煩,一語雙關,說完話還在賈蓉血肉模糊的屁股上拍了幾下。

賈蓉忍著痛,有錦衣衛在場不敢發作,灰溜溜的被抬走。

“賈公子,好手段。”趙四等賈蓉走遠了,微笑道,“方才你在賈蓉身上做了手腳吧?”

賈亮眼中寒光一閃,隨即笑了:“沒有,四太保看錯了。”

“是嗎?”

“是的。”

“嗬嗬,賈公子請上馬,四爺還在等候。”

賈亮平靜上馬,四騎飛奔而去。

趙四沒看錯,賈亮確實在賈蓉身上動了手腳。

醫術能夠救好人,也能夠懲戒壞人,賈亮在賈蓉屁股上灑了藥,這種藥單獨的情況下沒有作用,可一旦碰到金瘡藥就會起作用。

駿馬上,賈亮思忖道:“哼,讓你以後去賣的機會都沒有,這次是後麵,下次換前麵來。”

自從搬出來之後,賈亮便利用原主那些藥理知識,配置了若幹防身用的藥物隨身攜帶,上次賴升找上門來,他便時刻帶著。

這...才是賈亮最大的憑仗!

大板巷,秦府。

賈亮回來,看過秦可卿,讓佳人放心之後才隨同朱統出門。

“多謝殿下搭救。”賈亮道謝道。

“什麽謝不謝的。”朱統騎在馬上和賈亮並肩而行,笑道,“沒有你上次我就沒了。”

賈亮態度不卑不吭,反倒是引起了朱統的親切感,言語間隨意起來。

朱統從懷中取出兩本書稿,笑道:“沒想到賈哥哥還能寫話本小說,你上次落在酒樓的話本我給母後看了,母後很喜歡,一再吩咐我來找,沒想到你就寫了三卷,後麵的你什麽時候寫?”

原來皇後也喜歡看小說,的虧這本裏麵沒有瞎寫!

賈亮恍然,隨即笑道:“最近不大可能了。”

一件事接著一件事,賈亮的醫館還沒開起來,哪有心思寫小說?

雖然,現在還有六百兩銀子,吃喝不愁,但坐吃山空是不行的,而且醫館和杏林社息息相關。

經此一時,賈亮要賦予杏林社不一樣的作用。

趙四在後麵聽得直吸涼氣,心道這位小爺還真是敢說,皇後娘娘的麵子都不給。

不是賈亮不給麵子,而是他明白一個道理,饑餓營銷遠比拚命寫來的更加妙。

行至秦淮河邊,答謝宴自然是少不了的。

“賈哥哥。”席間,朱統喊道。

“不敢,殿下叫我賈亮即可。”一聲聲哥哥,喊得賈亮起雞皮疙瘩。

如果朱統是一個妙齡少女還好說,偏偏朱統習武,十幾歲的年紀體魄強健,充滿男人氣息。

“無妨無妨,這樣親近些。”朱統終於抓到時間問自己想問的問題,他笑道,“我看你上次擊倒趙九的手法不一般,到底是什麽武藝?”

接觸時間長了,賈亮對朱統有了一定了解,知道他的喜好,便實話說道:“不是什麽武藝,不過是一些粗淺的道理罷了。”

“賈哥哥框我,趙九被打得現在還起不來床。”

“是真的,隻不過是力的作用原力,同樣的力道,受力麵不一樣,產生的效果也不一樣。”

“受力麵?”

盡管賈亮用通俗的方式講解力,但朱統還是聽不懂。

賈亮連說帶舉例,才讓朱統明白了一個大概,不過朱統沒有窺探真理後的欣喜,反而滿臉失望。

“賈哥哥,這麽說話本中說的那些武功都不存在?”

“也不全是,武藝還是有的,如少林的和尚,武當的道士,都有看家本事。”

“少林,武當?”

賈亮一笑,不忍心破碎一個少年的武俠夢,隨意說了少林七十二絕技、武當太極拳什麽的。

朱統聽得如癡如醉,道:“賈哥哥,你怎麽知道的,你去過少林?”

“話本中說的...”賈亮道。

......

天色黑了,賈亮苦笑,提著食盒往回走。

一個《雙飛蝶》還沒寫完,他又欠下一本《天龍八部》。

回到秦府,秦業還沒睡。

“賢侄回來了?”秦業在正廳坐著,顯然是在等賈亮,“兩位太醫等候你不歸,回去了,這次你要好好感謝兩位太醫。”

賈亮點點頭,和秦業說了幾句話,拿出食盒中的吃食和一壺酒留下,然後晃悠悠的走向秦可卿的閨房。

廂房還亮著燈,賈亮敲門進去,發現秦可卿正在等下做女紅。

“可兒,你在繡什麽?”賈亮放下食盒,上前道,“白日再繡,沒得看壞了眼睛。”

“哎呀...”秦可卿聽到賈亮的聲音,心裏一慌,手指頭被繡花針刺破。

“怎麽這麽不小心?”賈亮上前一步,眼疾手快將秦可卿的手指頭放在嘴裏吸吮。

秦可卿腦海“嗡”的一下一片空白,隻感覺手指被溫暖包圍。

這一次,沒有救人、治病為借口,秦可卿慌忙將手指抽出來,啐道:“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