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海患起

強忍著胸膛積蓄的邪火,葉辰輕咳一聲起身自顧自任由宮女服侍穿戴。

半晌,幽幽一笑吩咐道:

“乖乖等著朕回來。”

片刻,起身而去。

金鑾殿之上,眾大臣癡癡望著跨上龍椅的葉辰,眉宇間躊躇不定。

一側楊霸為首眾人更是如此,人人麵色陰沉,目光狠辣。

“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一側常公公朗聲而言,更是令眾人一陣沉默。

半晌,楊霸幽幽起身朗聲道:

“陛下,臣聽聞蘇涼老將軍一路晃晃悠悠,幾天才前進了五分之一的路程,未免太過於緩慢了,請陛下下旨催促!”

蘇涼?出征倒是有幾天時間了,行軍緩慢也可能有自己的苦衷。

“不知宰相有何看法?這行軍可不是胡鬧的,蘇涼老將軍一生征戰沙場,豈能連這些都不明白?估計是有自己的考慮吧,咱們還是莫要橫空幹預了。”

連連擺手笑吟吟辯解,葉辰也是打起了太極。

何為以退為進,何為以守為攻?

單單葉辰一句話,楊霸不免眉頭緊鎖,眉宇間糾結更甚了幾分。

“陛下,這可不是說笑的!”

下一刻,楊霸鄭重其事將懷中一疊奏章取出,躬身道:

“陛下!請看臣之手中奏章,沿海各州郡海賊四起,更是令那子民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陛下!您,此事總是是要解決的吧?!”

當常公公將奏章放在葉辰麵前的時候,葉辰越看越心驚。

這些早已在半年前就發生的事情,自己愣是什麽消息都沒有聽見。

一切稟告關乎沿海各州郡海賊的事情,都被楊霸攔截了下來!

楊霸笑吟吟望向葉辰,二人目光在空中交織在一起,泛起無窮火光。

漠然掃視一眼,葉辰寒聲質問道:

“此事,半年前就發生了,為何宰相這麽久都從未給朕提及過?反而現在給了朕,覺得朕很好欺負嗎?”

冷哼怒斥,葉辰眉宇間遍布猙獰。

此番朝中已經無人可用,蘇涼離去之時,已然帶走了一眾將領。

知曉朝中無人可用,更是為葉辰留下了一位蘇家軍師,據說一生跟隨蘇涼征戰,蘇涼能成就戰神,有他三分功勞。

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那一位軍師還不能暴露啊!

“陛下言重了,臣這也是剛剛想起來的,並非是臣想要刻意隱瞞,陛下可得相信臣啊,臣一腔心血可都傾注在黎民百姓身上,沒成想忘記了這些!”

楊霸故作惶惶不安,眸中歡喜卻是更甚幾分。

片刻,葉辰不由得仰頭苦笑,寒聲質問道:

“說罷,此番海賊四起,京都已經無兵可派遣,諸位愛卿有何人舉薦,令其起兵征討海賊,如何?”

眉宇間充斥的暴虐,已然將自己心中的想法暴露無遺。

沿海動**,葉辰再也不可能從自己京都抽取人前往平定叛亂。

唯獨剩下這麽一群百官大臣,誰人能去邊去,去不了也得將此事妥善解決。

“自然是有的,臣舉薦左將軍李淳,此人駐紮在沿海已然許久了,當初更是與蘇涼將軍齊名之人,隻是他太過於年輕,卻是落了幾分資曆。”

下一刻,眾人齊嘩嘩站出,百官信誓旦旦舉薦李淳。

他人不知道李淳的作風,葉辰可是清楚的很。

先皇之時,李淳便有一次為了領取軍功,特意屠殺百姓數萬,若非服侍先皇的幾個奴才家人在其中,怕是這輩子都發現不了。

但,其一如既往駐紮在沿海,先皇對此也無可奈何,隻能不了了之。

沒成想,這一次能落在了葉辰這裏,能讓葉辰前來將此事解決。

沉默半晌,幽幽一聲長歎遺憾道:

“再沒有其他人了嗎?”

目光掃過百官,在郭林天以及明正陽身上停留了片刻。

見二人沉默,葉辰便清楚,自己這一派係再也沒有能比之李淳的武將了。

“陛下啊,您且看李淳,其數十年來一直便駐紮在沿海,此番海賊內亂,李淳三天連上十三道請戰書,更是立下了軍令狀,若此事解決不了,提頭來見!”

楊霸晃晃悠悠起身,笑吟吟躬身解釋道。

解釋完畢,葉辰也徹底沉默。

李淳,也就隻有此人能用了吧。

“好,既然要動用李淳,便告訴他,朕再賞賜給他一個軍師,兼任監管的名頭,一切開支都要從軍師手中而過,可是明白了?”

葉辰眯著眼寒聲開口,目光落在楊霸身上。

似乎隻要他開口拒絕,下一秒就要撤銷李淳的聖旨。

楊霸沉默半晌,連連點頭笑道:

“陛下所言甚是,這李淳畢竟是在沿海太久了,陛下不放心也是很正常的,不如多派遣一些人,也好保護軍師不是?”

話裏藏刀,卻是引不起葉辰半分在乎。

“此事便這麽做吧,朕懶得多說,都下去吧。”

漠然擺手,葉辰氣呼呼起身而去。

楊霸望著葉辰離去背影,隻覺得滿腔歡笑。

這個荒唐皇帝,那蘇傾城受傷之後便沒了主意,看來果真就是蘇傾城給予的建議。

沒想到,蘇家將蘇傾城送入宮中,原來有這般謀劃。

眯著眼思考著如何將蘇傾城搞死,楊霸同樣幽幽離去。

至於所謂的軍師監理,楊霸沒有分毫在乎。

此番派出李淳,那就是去刷軍功去了。

首戰大捷,陛下必然要賞賜,一次次的賞賜,將國庫掏空,更能將這些日子葉辰從百官身上掏出的家底,徹底壓榨完畢!

“葉辰啊葉辰,你不過還是個毛頭小子,如何和我鬥?嗬嗬嗬,軍國大事,可不是你這麽來玩的啊。”

心中暗道,楊霸笑意如春。

此刻蘇家,已然亂作一團。

一處密室大門緩緩打開,邁步走出一位年輕人,漠然看向四周。

“亮兒,你父親答應了沒有?這可是關乎大晉生死存亡的時候,你父親若是敢拒絕,我立馬砸了這密室!”

被喚作亮兒的青年苦澀搖頭,遺憾道:

“不行啊,父親上一次受傷頗為嚴重,至今還是昏迷不醒。”

二人相視沉默,半晌蘇亮試探性開口問道:

“我記得,皇宮不是有神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