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孟森學烤肉
成親,這可是真·人生大事!
這一世自己才十七歲,歲數小,而且來到這裏時間不長,孟青雲還沒去過府城呢,業未立,家不成。
“爹,您兒子我前程遠大,誌向高遠,以後是要娶大家閨秀的,先別操心我了。”
孟學永笑著啐道,“瞎想什麽,大家閨秀能看上咱家?”
話雖如此,眼見著自家越來越興旺,孟學永心裏也不免多了幾絲火熱,沒準,真的天上掉餡餅了呢,要是兒子能娶一個大家閨秀,哪怕是縣太爺的女兒,死了都得笑醒!
“罷了,你若是實在不願意,好歹先看看王幹娘給你尋摸的女子吧,興許就瞧中了。”
此事揭過不提,次日,孟森早早的跑來,拉著孟青雲直奔坊市。
看他那望眼欲穿的樣子,孟青雲也不耽擱,指揮著孟森把爐火架好,備好調料和羊肉,孟青雲開始手把手教學。
“來,跟著叔慢慢學,不著急!”
孟森一邊看孟青雲,一邊拿出幾串羊肉擺在燒烤爐上,有模有樣烤起來。
“森子,你那憨樣兒能學會烤羊肉麽?”孟正雲邊剁肉邊打趣道,“可別把好羊肉糟蹋了!”
“能!”
孟森答得很自信,精力全在烤肉上,一點都沒在乎孟正雲笑他憨。
“你可別說,青雲烤肉的時候,森子都睜大眼睛看著,兩隻手急得直抖,看現在的樣子還真像那麽回事!”
吳氏邊揉麵邊道,“平時在河邊烤魚吃,還烤出竅門了!”
“平時我們都忙得恨不得掰成兩半來用,嫂子還有時間觀察孟森啊~~”孟泰雲露出壞笑道。
“呸,這個不正經的。”吳氏笑著罵道,“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看我回去不告訴你媳婦才怪!”
“吳嫂可不敢告他媳婦,”一個婦人幫腔道,“不然他媳婦吃醋哩,她男人可比你男人年輕!”
立刻四個婦人開始嘰嘰喳喳,孟泰雲反而成為她們的攻擊對象。
烤肉這邊,孟青雲神色有點凝重,好家夥,孟森烤肉的架勢還得到了自己真傳,看來吳氏說的不錯,孟森平日真在偷偷學藝。
這是烤肉版的楊露禪啊!
現在誰說他傻誰才真傻,這副熟練、鎮定的樣子,沒人能看出來他是第一次烤肉,誰說傻子不能有天賦。
“森森,羊肉顏色變淺發白,再翻過來烤,對對對,就這樣!”
“別急,一定要等一麵差不多烤熟了,再烤另一麵,千萬不要來回翻騰,否則水分大量流失,影響品質。”
“切忌出現火苗,否則肉會發黑,還有煙薰味,影響口感。”
“調料要等肉熟了再放,不然肉還沒熟,調料先糊了。”
······
說話間,羊肉烤熟了,孟青雲拿了嚐了一口,點點頭道:“還不錯,你們過來嚐嚐森森烤的肉!”
大夥過來一人拿一串,味道確實出乎意料,出乎意料的好吃。
於是,大家夥邊吃邊誇獎,再也不提之前打趣孟森的話,孟森自己倒是沒吃,拿著羊肉串望著大家憨笑。
“森森,注意火候,還有,調料也撒勻······”
在孟青雲的不斷指導下,孟森烤的肉越來越入味,火候剛好,孟青雲索性讓孟森自己烤,不再多說。
這時食客越來越多,不用烤串的孟青雲反而成為最輕鬆的人,他坐在小凳子上收錢。
甩手掌櫃就是輕鬆,老板就該做這事啊!
秘方都掌握在自己手裏,別人模仿就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就算孟正雲等人要跳出去另起爐灶,也影響不到自己生意。
嗯,過幾天招收個會管賬的,自己幹脆做甩手掌櫃吧!
果然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剛剛輕鬆了片刻,孟青雲就開始盤算享樂。
“咯咯咯······”
一個食客放在腳下的袋子口突然鬆開,一隻綁住雙腳的公雞看到光明,連叫帶跳蹦出來,不管三七二十一,撲棱飛到孟青雲身上,雞毛落了不少,嚇得孟青雲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食客忙拎著袋子跑過來,將公雞抓進袋子,挽住袋口,慌忙用手撿孟青雲身上的雞毛。
“小郎君,實在對不起,袋子挽的很牢,不知怎麽就開了。”食客滿臉驚慌,他怕孟青雲怪罪,一個勁道歉。
倒黴透頂!
最近倒黴事太多了。
“不礙事!”
孟青雲抖了抖衣服上的雞毛道:“新鮮事,拎著雞來吃鍋貼?”
“小郎君,我那有吃鍋貼的錢,娘病了說是想吃鍋貼,我來給娘買幾個嚐個稀罕。順便把報曉雞和兩隻帶蛋雞賣了,給娘抓幾副藥。”
那人一臉沮喪,語氣中有好多不舍。
孟青雲清楚,村子裏有句俗話,再窮不賣下蛋雞,在鄉下,下蛋雞可是寶貝疙瘩,賣了下蛋雞就斷了一份來錢的路數。
這時報曉雞在袋子裏咕咕亂叫,孟青雲頓時想起王幹娘。
這喋喋不休的聲調何其相似。
“你的報曉雞多少錢?我買了,下蛋雞還是帶回家吧,你娘有病在身,多吃雞蛋對身體好。”
那人諾諾道:“娘病的厲害,一隻雞的錢不頂事。”
好吧!
我來做這個冤大頭。
兩人談攏價錢,孟青雲買了那三隻雞。
公雞隻是個插曲,小吃攤一切照舊。
“青雲!”
“王永勝?好久不見!”
孟青雲起身拱手。
王永勝是孟青雲鎮上私塾同窗,比他大三歲,為了誠實樂觀,整日樂嗬嗬,看似沒有煩惱。
他和孟青雲是難兄難弟,都是屢試都終止於縣試,唯一區別就是他能笑對人生,再進私塾發奮圖強,孟青雲卻放棄了科舉的夢想。
嗯?
今天他為何眉目緊蹙,難道有心焦的事?
“永勝,坐,正好是午飯點,嫂子,來盤鍋貼!”
孟青雲招呼王永勝坐,順便讓吳氏端上一盤鍋貼。
“青雲,不麻煩了,我隻是路過替先生帶個話。”王永勝擺擺手道,“先生說這幾天讓你去一趟私塾。”
“先生有什麽事?”
“我也不知。” 王永勝搖頭道,“我隻是順路帶話。”
見鍋貼端上來,王永勝忙起身告辭,孟青雲怎麽挽留都不行。
王永勝走了幾步身形一滯,似乎想說什麽,少頃,徑直走了。
他有難言之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