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塹壕攻城與和蘭人的無奈
嘭……!
一棵巨樹出現了一個巨大窟窿,並未倒下,不遠處地上出現一顆小鐵球。
此時彭韜來到指揮營裏。
鄭軒正對著沙盤發呆,而都格力則在一旁看著,不時抽了幾口煙。
“外麵怎麽了?”鄭軒問道。
“外麵的動靜是紅毛藩在試炮,我們地形不好…”彭韜來到沙盤上,指著紅毛藩所在堡壘道:“他們的牆高兩丈四尺,最高的炮塔都有三丈高五尺,對我是俯視攻擊,一炮有兩裏遠…
而我們仰視攻擊,同樣的火炮,最多也是六百步,差了六七十步,若是把火炮推前,會成為活靶子。”
和蘭公司部署的土堡壘真的恰好。
兩邊山脈相距大約三公裏,都在他們可見範圍內,除了躲進森林裏,不過大軍即便進入森林,也會有動靜被他們發現。
看來他們想要穩紮穩打吃掉整個台東縱穀平原,所圖不小。
“隻能用人攻城,這裏全都是茂密的森林,巨樹可以擋炮彈。”鄭軒看著地圖思索道,若是不是晚上沒有夜視儀,他還想夜襲。
如今同等技術裝備下,攻城方傷亡一般比較大。
彭韜又在紅毛藩所在位置上畫了一個圈,“他們非常聰明,在堡壘兩百步範圍內開辟了農田,所有的樹木都被砍了,這裏沒有遮擋物,我們到這裏隻能發動自殺式進攻。”
“他們堡壘的情況知道嗎?”
“這個小堡壘五百人左右,實際紅毛藩數量在兩百人左右,印度黑鬼兩百人,還有一百人卑南番,六磅炮四門,十二磅炮兩門,與我們相差無幾。”彭韜詳細說道。
鄭軒拿著一塊小石子丟了進去。
其實現在自己的軍隊也是差不多配置,四門漢製1787型六磅炮,一門十二磅炮,兩門改進大清威遠將軍炮而製造的臼炮,其餘都被王中正拿去進攻卑南覓社。
畢竟現在整個平原都沒有開通道路,火炮真不好轉移,自己可花了五天時間才來到這裏,想必另一邊已經開打了,時間不等人。
“我們的臼炮能多遠?”
“不足兩裏。”彭韜答道。
鄭軒扭頭看了一下都格力說道:“那些部落村社怎麽樣了?”
都格力就抽完的煙丟到地下,挪了幾腳道:“大約兩百人過來,有四十多個村社過來,他們都被我安排在後麵,躲避炮火。”
鄭軒點點便出了簡易帳篷。
看著許多士兵在紮營,安置火炮,彈藥盡量挖坑道遮掩住,後方還有炊事兵準備夥食,眼前是紅毛藩在試炮,並威懾自己。
這時,彭韜也跟了出來,“首長我該怎麽打?”
“我們在森林裏大概多遠就會被他們擊中?”鄭軒望著森林並沒理會他的問題,。
“三百步外,我們是安全的,他們炮彈對樹木的穿透力會被削弱。”
“那我來發揮一下老傳統。”鄭軒準備拉起袖子開幹。
“老傳統?”
“嗯,壕溝攻城。”鄭軒露出的迷人的微笑。
這種戰法最早出自於十七世紀,法蘭西軍事工程專家塞巴斯蒂安·德·沃幫之手。
他可是軍事專家,也是塹壕之父,他修建的城堡一般人攻不破,但他最厲害就是用塹壕攻城法,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可謂是活寶。
他的技術在十八世紀,可被拿破侖繼承,將歐洲大大小小的堡壘,變成漢堡,來個夾心脆,成就了法蘭西輝煌,順便推廣起來,很快成為主流。
當然,最優秀的發揚者就是紅-軍。
開國中將王秉璋可是發明了“交通壕攻擊戰術”,不管是G軍還是R軍,都被打得惱羞成怒,卻又無可奈何。往往挖到別人牆角根就開打,把手雷扔出轟炸機的效果,而對方隻能像打地鼠一般,氣急敗壞。
以及最為出色的“地道戰”,最為經典的莫過於入朝反擊戰,把人家這種有飛機大炮的打得鬱悶至極,甚至揚言要核平,最後隻能無奈地退回到家中埋頭研究鑽地彈。
“報告首長,這個我隻學過一些,不是專長。”彭韜老實巴巴地說道。
“那你就好好學習,交給專業人士。”鄭軒非常騷包地拿出卷煙,叼在嘴巴裏,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然後身先士卒開始挖塹壕,並指揮大部隊一起開挖,全營隻留下五百人看家。
這時候那些阿美人,看到了一群瘋子在挖壕溝,甚至懷疑他們是穿山甲附體。
兩千軍隊,拿著鐵鍬,鏟子,缺工具就用刀子將泥土攪碎。
上百號人,拿著竹籃把泥土堆在一邊,形成一個小小土堆,就連都格力也被鄭軒抓去挖土,而那個小美眉阿裏·美麗也是好奇地跟了上來,一直在問,“你是在幹什麽?”
而都格力總是冷冷地回答:“別問,不知道。”
一天時間就挖出了不規則的環形塹壕,並三條路線向和蘭公司的土堡壘,挺進了八十步左右。
沃幫式塹壕。
先是在敵軍火炮外圍修建一條,深1.3米的環形基礎塹壕,並將挖出來的土堆向敵人一麵,大約能形成一人高的塹壕。
然後“Z”型向敵人城堡開挖挺進,大約一百步~三百步,挖出一條前沿塹壕,將火炮通過交通壕轉移到前沿塹壕之中,己方的火炮能夠仰角射擊,而對方無法將火炮壓到最下麵,完全是城堡火炮死角。
此刻,土堡壘上的紅毛藩士兵,一臉茫然。
他們根本不知道鄭軒在幹什麽,什麽沃幫塹壕那是在拿破侖之後,才在歐洲開始流行起來,現在他們還是習慣堡壘攻城戰。
“(荷蘭語)他們都是一群讓人厭惡的老鼠,異教徒!這種小偷小摸是無法打敗我們的…
我們可是上帝的仆人,給他們傳播福音。”一個黑色衣服,帶著十字架的紅毛藩不屑說道。
“(荷)無須擔心,他們隻會像狗一樣前進,我敢保證,他們打不贏我們,歐洲的堡壘最為堅固,這裏他們可無法使用英吉利的艦炮,而清國的大炮太笨重,他們不足為慮,不是嗎?”另外一位黑衣紅毛藩說道,他身上還有和蘭東印度公司VOC的標誌。
“(荷)對了,這件事,就不怕惹惱清國皇帝嗎?”
“(荷)不,他會感激我們,這些都是鄭叛軍的子嗣,他們是清國的背叛者,這些都是太陽國人告訴我們的,說不定,我們幫他消滅背叛者,他們允許開一條通商口岸給我們。”
“(荷)這就好,如今歐洲局勢日益複雜,該死的奧蘭治黨,還有威廉五世。如今整個尼德蘭都得到了解放,可他們依舊死性不改…
想要重返尼德蘭,重新奪回阿姆斯特丹,並聯合的該死的英吉利與普魯士。他們一定不會得逞的,因為有你們的幫助,你們可是忠誠的朋友。”那黑衣和蘭人,像是在吐苦水,更像是話中有話。
“(荷)你不留下來,看我如何揍這群該死的老鼠嗎?”
東印度公司黑衣長官,並沒有理會特派人員的話意,而是轉移一下話題,這幾乎是選邊站的問題,他隻是一個小職員,不想摻和太深。
“(荷)不了,我已經視察完畢,無需打攪你們,國內還有一大堆事情要忙…
如今整個議會又在鬧哄哄,並出現了分歧,還有一群傻帽,依舊支持著奧蘭治派與我們作對,真是該死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