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曹若蘭
“你要幹什麽?”
“你不要過來!”
“救命呀!”
曹姑娘醒後看到畢冉這個完全陌生的男子後,秀美的臉上寫著驚恐、驚慌以及不知所措。
畢冉此時看著驚慌失措的曹姑娘急忙解釋和安撫道:“姑娘,姑娘,別怕,我不是壞人!”
而曹姑娘將自己的身體退往車廂的邊角,盡可能的和畢冉保持距離。
畢冉很無奈,他盡力的想去解釋,可是這姑娘卷曲著自己的身體抱著腿,把頭埋在雙膝之間,伸出手以阻止畢冉靠近,嘴裏一直大叫著。
“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
“你不要過來!”
看著戰戰兢兢的曹姑娘,畢冉隻能呆坐在那看著。
“姑娘,別怕,我真的不是壞人,我們是一起被壞人綁到這裏來的!”
“你之前中了蒙汗藥,我是給你解藥,把你救醒。”
“你看看我現在這副模樣,狼狽不堪的!”
“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
畢冉一直不斷的對那曹姑娘解釋著,而那曹小姐隻是把頭埋在雙膝之間,沒有理會畢冉。
看著天已經亮了,畢冉看了看表,都快六點半了,他隻能走出馬車車廂,讓那曹姑娘先冷靜冷靜。
下了馬車畢冉走到破廟門口的石階上坐了下來,他在思考,回到縣城怎麽去解決之前被誤會冤枉的事情,還有怎麽把自己的東西拿回來。
想了許多可能性,但是都想不到可行,靠譜的。畢冉用手輕輕觸摸一下自己紅腫並時而隱隱作痛的鼻子:“疼,不知道鼻梁有沒有斷,王八蛋這麽狠。嘶……疼,疼!”
由於臉上都是凝結幹涸的血跡,粘在臉上讓畢冉很不舒服,便在破廟附近找水洗臉。
巧的是,破廟門前的破敗的木牌坊下,正好一個破了一個大豁口的缸。
畢冉走上去,看看這破缸還有不到半缸水,雖然不算清澈,而且還能看到一些枯葉浮藻伏在水麵,但是總比沒有好。
陽光此時已經照耀大地,不過畢冉所在的破廟附近全是茂密的樹林,陽光隻是透著樹葉的縫隙形成一道道大小不一的光柱;樹林中時不時傳來清脆的鳥聲。
畢冉透過破缸中水的反光,看到自己臉上沾著用袖子抹擦過後已經發黑的遺留血跡,一斑斑的好像髒兮兮的大胡子,再加上自己紅腫的鼻子,戴著瓜皮帽的樣子,要多滑稽有滑稽。
他把瓜皮帽從頭上摘來,放在地上,雙手捧起一捧水潑在自己臉上,慢慢的把臉上血跡汙垢清洗幹淨。
洗完後畢冉將衣角扯起,把臉上的水抹幹,縷幹滴著水珠的劉海,畢冉撿起放在地上的瓜皮帽,用手拍了拍瓜皮帽上麵的土灰重新戴上。
“那曹姑娘應該已經冷靜下來吧?”
畢冉看向馬車,有點遲疑,他在想究竟要怎麽才能給她解釋自己和她的處境。
懷著忐忑的心情畢冉還是決定回到馬車的車廂內,看看受驚的曹姑娘。
“你還好嗎?”
畢冉進入車廂內,看著還是埋頭抱膝樣子的曹姑娘,畢冉有些如鯁在喉的感覺。
但那曹姑娘似乎沒有之前的那般驚慌失措,看起來倒像是冷靜了下來,微微抬頭露出她那如同寶石那般明亮的雙眸,畢冉注意到她的雙眼有些紅腫,應該是剛剛哭過。
“你是什麽人?我為什麽在這裏?”
看著冷靜下來的曹姑娘,畢冉終於有些放鬆,否則他還真的不知道怎麽辦。
“我姓畢,單字一個冉”
“我們應該是在縣城以外。”
畢冉知道眼前的曹姑娘還保持警惕,便再刻意保持著點距離,他對曆史了解的再不熟,也知道古代男女授受不親的規矩。
“那!是你救了我嗎?”:曹姑娘有些試探性的問道。
畢冉摸著腦袋有點不好意思的回道:“不是,是一位武功很高的老伯救了我們。”
曹姑娘沒有回話,隻是停頓片刻之後再次問道:“那,你為何也在這裏?”
曹姑娘逐漸溫和了下來,她那軟糯輕柔的聲音,聽在耳朵裏麵很舒服,畢冉很喜歡這種近似於兒童般卻又溫柔的聲音。
“說來話長,我其實就是多管閑事,在客棧想救你,結果人沒救到,我自己也被歹徒報複。”
“這不!我也被抓了。”
曹姑娘聽了畢冉的解釋後,依再問:“你確定你不是對我有企圖的歹人?”
畢冉此時都有些崩潰了,繼續解釋道:“我說姑娘,有點邏輯行嗎?你看看你自己的衣服整不整潔,完不完整。我要是對你有企圖,還需要在這和你解釋個半天嗎?”
這樣的尬聊讓畢冉渾身不自在,他索性一五一十的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那曹姑娘,把那曹姑娘聽的一愣一愣的。
知道事情的過程後,曹姑娘的態度有所轉變,帶著點歉意的說道:“對不起呀。畢公子,回縣城後我一定向我哥哥解釋,幫你解除誤會。”
“那是必須的,我這也憋屈呀!”
畢冉此刻表現的有些理所當然,因為他確實是因為這件事情承受了很多的委屈,因為本身畢冉就是那種自尊心很強的人。
畢冉拉開布簾看了看外麵,想了想便說道:“現在你也已經醒了,你被帶出來這麽久,我估計你哥他們都要找瘋了,我現在帶你回縣城吧!”
“嗯!”
曹姑娘點了點頭,應了一聲。
畢冉出來車廂已經十分鍾,但是馬車依舊停著不動。
此刻他有點傻了眼,這馬車該怎麽駕駛,畢冉圍著馬車轉了一圈的去研究,憑著僅有的一點影視劇帶來的印象。畢冉解開綁在樹上的馬繩,重新坐回馬車,手在後頸處撓了撓“現在該怎麽做呢?”
手裏拿著長長的趕車鞭,他想了想,用趕車鞭抽了一下馬屁股,突然馬翻騰的跑了起來,畢冉差點沒被甩下車。
馬拖著馬車沒頭沒腦的向前衝,畢冉慌張的抱著馬車車廂的門邊,而在車廂內的曹姑娘被突如其來的距離晃動,甩的東倒西歪,在車廂內坐都坐不穩。
“公……子,公子……慢一點,慢一點”
畢冉害怕的大喊:“我……我不會駕駛馬車……”
馬一直奔襲,如果不讓馬慢下來,那麽一拐彎,拖著的馬車就會馬上翻倒,到時就危險了。
情急之下,畢冉想起了控製馬車的韁繩,便抓住韁繩用力向後一拉,失控奔馳中的馬才抬起前腿,發出噅噅嘶的叫聲停了下來,畢冉被突然停止的衝擊力甩了出去,曹姑娘也撲倒在車廂內。
被甩下車的畢冉灰頭土臉的爬了起來,一拐一拐的走回馬車,拉開車廂的布簾,看著趴在車廂內的曹姑娘緊張的說道:“你沒事吧?”
畢冉爬上馬車扶起曹姑娘,被看到自己如此不堪的樣子,曹姑娘有點生氣的甩開畢冉攙扶她的手。
“你不會駕馭馬車,就不要亂來,很危險的!”
畢冉不好意思的說道:“對不起!”
曹姑娘歎了口氣說道:“還是我來吧,我跟我爹學過。”
畢冉自知自己確實不會,便也不和曹姑娘爭,而且現在的他因為被甩下馬車,摔的渾身疼痛。估計手腳多處破皮了!
曹姑娘對駕馭馬車也不是很嫻熟,但最起碼不讓馬兒失控。
駕的一聲!馬車再次前行。
畢冉坐在曹姑娘的旁邊時不時的偷看著她,隨著馬兒跌跌宕宕的前行,顛簸中,畢冉看著這年紀不過十六七歲的姑娘,心髒撲通撲通的狂跳不止,有一種窒息的感覺。
“莫非這就是一見鍾情的感覺?”
因為坐的有點近,畢冉能聞到曹姑娘身上發出來的那一種甜甜的香味,這種少女獨特的清香讓畢冉很癡迷。
作為現代人,畢冉從來都不是一個含蓄的人,隻不過在這不明所以的清朝,從醒來到現在都一直保持在一個被強製觸發事件折磨狀態下的他,根本都還沒機會讓他真正的感受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
畢冉來到這裏一直都是莫名其妙,對周圍的環境極其不適應,死了幾次,也未能搞清楚狀況。
現在的他沒有目的,沒有目標,茫然中的他似乎在這個時代找到了留下來的動力,身邊這位曹姑娘讓他這個已經28歲的大齡青年第一次有了心動的感覺。
在21世紀的現代社會裏,他充斥在快餐節奏裏麵,快節奏的生活讓他內心麻木,對待感情也是一樣,活著好像機器人那樣。每天都是工作,工作,閑暇時間大多都是泡在酒吧,燈紅酒綠的……
順著感覺,曹姑娘駕著馬車回到了易縣縣城外麵。
“若蘭,若蘭”
“我們找到若蘭了!”
曹暉騎著一匹棕色的馬在城門附近就遠遠的看見了曹姑娘和畢冉。
經曆了一晚的驚心動魄,畢冉此時因為體力不支,搖搖晃晃的眼前一黑,頭靠著曹姑娘昏迷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