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高手

搖晃!

晃動!

抖動!

這種不舒服的感覺,畢冉在昏迷的時候隱隱約約的能感覺到,隻是並能準確去感覺那是怎麽樣的一種感受。

臉部所帶來的疼痛感!

畢冉在迷迷糊糊中,時而給他的反饋。

恍惚中,他覺得他眼前有一張臉,隻是朦朦朧朧的看不清,隻能看到一個輪廓。

這種狀態不知道維持了多久,一次劇烈的晃動將處於清醒邊緣的畢冉震醒。

醒來第一個反應就是,痛,由鼻子傳來,劇烈的痛。正確的說,應該是直衝腦門的那種酸痛感。

痛的畢冉五官都扭曲在了一起。

“唉喲……啊!”

畢冉痛的眼淚直流,一直在流著代表痛楚的眼淚。

此時他弓著身體,整個人卷曲了起來,打算用手摸摸自己疼痛的鼻子,卻發現自己的手被綁在身後,連腳都不能動彈,自己被綁的好像一隻活跳蝦。

“娘的,被綁了!”

這是畢冉醒來說的第一句話。畢冉掙紮了一下,發現被綁的非常緊,根本無法掙脫。

又是一次劇烈的晃動,畢冉隻覺的自己頭昏眼花,腦袋重如棒槌。

這種感覺,自己好像是在移動,畢冉抬起眼方向自己正好麵對著一張精致臉龐,腮暈潮紅,羞娥凝綠,她閉著眼睛,但睫毛很長,那精巧的鼻子,還有那小嘴真是丹唇翳皓齒,秀色若珪璋。

他注意到她嘴角有淡淡的一顆痣,很小,很小,如果不注意看,是那種無法留意的一個小點。

肌若凝霜,氣若幽蘭。

太多讚美詞了,畢冉把能想到的全用來形容眼前這位還在暈睡的姑娘,沒有化妝的自然之美,居然也能如此驚豔!

“這是自己之前救的那位曹家小姐,那曹暉的堂妹,為什麽她會在這裏?”畢冉有些疑惑。

“對哦!曹家小姐被那兩個家夥的同夥劫咯!”畢冉突然想起自己在昏迷之前,聽到那夥黑衣人的對話。

畢冉試著想叫醒這躺在自己正對麵的曹家小姐:“姑娘,誒,姑娘,醒一醒呀!”

輕聲呼喚好幾聲之後,這曹姑娘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畢冉無奈的歎了口氣,心裏在想:“這下可好,身上的東西全被縣衙拿走了,現在就是想死也死不了,這種局麵該怎麽破?”

他發現自己和曹姑娘都躺在馬車上麵,不知道被人帶去哪裏,透過馬車的布簾,畢冉發現天色已經開始發白。

“天要亮了,這就是我來到這個時代的第二天嗎?”畢冉苦笑道。

又是搖搖晃晃的不知道過了多久,畢冉能感覺到馬車正緩緩的停下了,看不到外麵的畢冉隻能猜測對方已經到了他們的目的地。

此刻的畢冉已經明顯的聽到了雞鳴聲,馬車輕微的搖晃了一下,畢冉急忙閉上眼睛,假裝暈睡。因為他知道有人要進入馬車車廂內。

原來是那絡腮胡掀開布簾查看畢冉和曹姑娘的情況。

“那兩人還沒醒,現在我們怎麽辦?”

“不急,等舵主過來再做決定。”

“還不急,我們這裏縣城並不是很遠,萬一那曹家的人和縣城的官兵追來,我們隻有五個人,隻怕全身而退的機會都沒有。”

“不怕,他們就算發現,也沒那麽快找的到我們的行蹤。”

畢冉豎著耳朵聽他們在外麵的對話,從他們的話語中分析,自己現在已經在縣城外麵,但距離縣城不遠,那就是說其實自己暈的並不久。那麽自己得先收集點有用的情報,比如這幫人為什麽對這曹姑娘如此執著。

看了看還在暈睡中的曹姑娘,畢冉苦笑著輕聲說道:“果然,美女在什麽時代都很搶手!”

說完畢冉因為手腳被綁的太久,已經有些發麻,再加上保持一種姿勢太久,全身酸麻。不得不想掙紮著換個姿勢,隻是這個時候不小心把受傷的鼻子頂了一下馬車車廂內的木質地板,痛的他隻想罵娘。

畢冉能感覺到自己鼻孔周圍至人中再到嘴唇都被一種粘稠的**糊住了,他伸出舌頭舔了舔,鹹鹹的,腥腥的。這很明顯是血,自己鼻子被打了一拳估計流了很多鼻血。

畢冉咬著牙,狠狠的說道:“那王八蛋,新仇舊恨,這仇我必須得報。”

這時外麵又傳來說話聲,畢冉立馬再豎起耳朵偷聽,畢竟知道的情報越多,對自己越有利。

“人抓到了吧!”一道洪亮帶著威嚴的人聲傳來。

“拜見舵主,人抓到了,就在馬車裏麵躺著!”畢冉能聽到一道粗獷的聲音恭敬的回應那聲音,畢冉對這聲音太熟悉不過,這就是一拳把他打暈的那位絡腮胡的聲音。

“現在都五更,不是說四更匯合嗎,怎麽晚了這麽久?”那舵主聲音中帶著責備的語氣。

“啟稟舵主,不知道哪裏來的野小子,壞了我們的好事,我們費了一番周折才抓到人,出了城。”那絡腮胡解釋道。

“哦?有這回事,莫非我們的計劃被什麽洞悉了?”畢冉能聽出那舵主洪亮的聲音中帶有些詫異。

“應該不會,那小子不像知道我們的計劃,應該是多管閑事,從中作梗而已!”這時是那山羊胡有點細尖卻又帶著點沙啞的聲音在回答。

“那你們把他做掉了沒有?”那舵主責問道。

“沒有,我們將他打暈,一並帶了出來。”絡腮胡回道。

“為什麽不將做掉,要帶出來,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那舵主追問道。

“舵主,那小子不知道用什麽妖器,隻要一觸碰身體,就全身酥麻,不能動彈。”那絡腮胡的語氣有些無奈。

“咦,這世上還有這等東西?”此刻那舵主有些驚訝。

“是的,所以我們想帶他出來,盤問他妖器是怎麽來的。”山羊胡回道。

“好了,帶出來就帶出來,現在這些對我們來說不重要,我們必須現在啟程前往太原分舵,那裏來了雲南的貴客。”那舵主說道。

“是,我們現在這就準備。”眾多聲音齊齊回道,畢冉能聽到夾著絡腮胡和山羊胡的聲音。

畢冉聽了對方那一番對話後,心想:“原來不在縣衙的監獄殺死我,是對我手上的電擊棒感興趣呀?”

見對方沒有再來查看,畢冉悄悄挪動身體,用頭一點一點的移動自己身體的方向,就這樣挪了半個圈,將頭部移到馬車車廂門的反向,以趴著方式借著馬車車廂懸掛布簾的縫隙查看外麵的情況。

隻見馬車停在一座破廟門口,那幾名黑衣人早就換了衣服,他們都是穿著灰色的長袖短衫,袖口處用黑色的布條纏著,絡腮胡穿著坦胸黑衣,山羊胡穿著道袍。他們的發型都不是清朝的那種剃發垂辮,都是將頭發挽起在頭頂束成球狀。

還有一名穿著儒袍頭戴方巾的人,站在那看著絡腮胡他們,從破廟裏麵搬出木箱裝上沒有車廂的馬車。

畢冉猜想,那身穿儒袍頭戴方巾的人就是那位所謂的舵主。

“看著人斯斯文文的看起來像個讀書人,怎麽聲音和形象有點不符呀?”:畢冉見形象和聲音的落差,心裏覺得奇怪。

還有更讓畢冉奇怪的是,這些人怎麽穿著是類似於自己看影視劇裏麵明朝時期的服裝呀?這不是清朝嗎?

這時絡腮胡和其餘三人在把木箱裝上馬車後,有牽來三匹馬對那舵主說道:“準備好了,舵主我們現在就可以啟程。”

“什麽人?鬼鬼祟祟躲在暗處,快出來!”:那舵主似乎感覺到什麽突然大聲說道。

“哈哈哈!很敏銳嘛,老夫藏得這麽深你都能發現。”: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

“閣下什麽人,為何隻聞其聲不見其人,有什麽事出來談談?”:那舵主繼續說道。

這時一名頭戴殘破不堪的竹編鬥笠,身穿全身補丁道袍的老者,手拿著一個葫蘆酒壺不知從何方跳出,站在那舵主前麵。

這時絡腮胡從另外一輛馬車上抽出一把鬼頭大刀對那老者吼道:“哪裏來的老道,你想幹什麽?”

而這時那位舵主對絡腮胡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亂來,接著抱拳對那老者說道:“這位老前輩,你一路跟隨我到這裏,是有什麽事嗎?”

那老者拿起葫蘆酒壺喝了口酒後說道:“你們問我,我還想問你們,到縣城綁架良家少女是何意圖?”

那舵主臉上露出一點不滿:“這與你何幹?”

那老者倒也不客氣的回道:“你們一個個都還穿著前朝服飾,想必是打著反清旗號的江湖人吧?”

“隻是,你們偽裝拙劣,借反清的名義胡作非為,真是有辱江湖人的名聲。”

那舵主臉部一抽,麵露怒色道:“怎麽,就憑你一個老頭,想找事?”

這時那絡腮胡麵目猙獰的大聲對老者喝道:“臭老道,你不是也沒有剃發垂辮嘛?”

老者並不理會絡腮胡,而是質問那舵主:“說吧,你們是什麽人,為什麽假裝江湖中人?”

絡腮胡見老者不理會自己,一時怒氣衝天,也不等那舵主開口,“老道,受死!”直接舉著刀大喊著向老者劈去。

而這老者僅僅是向後一退,輕鬆避開了絡腮胡劈來的一刀,隨後左手化掌運力一推,這一掌結實的打在絡腮胡寬廣的胸口,硬是將那高大魁梧絡腮胡擊飛數丈之遠。

見到這一幕,其他人包括那舵主都驚的目瞪口呆。

目睹這一切的畢冉驚的眼睛瞪的老大,不可思議道:“我去,古代真的有武功高強的高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