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氣死你們

喝得臉紅脖子粗的梁丕,勃然大怒,拍案而起,大聲叫嚷道:“不會作詩又怎樣?不會作詩,我兄弟也是皇子!你等瞧不起我兄弟,我梁丕和你們沒完!”

說著話,他還用力揮了揮拳頭。

別看梁丕也是個紈絝,但他確實有真本事,一身的武技,不容小覷,尋常的權貴子弟,也不願去招惹他。

宋白含笑說道:“梁弟,大家隻是開個玩笑,你又何必當真?太失態了,快坐下吧!”

梁丕一肚子的怒火,又無從發泄,隻好氣鼓鼓地重新坐下,拿起酒杯,咕咚一聲,灌下一大口。

李餘樂嗬嗬地環視眾人,慢條斯理地說道:“你們剛才的詩,我也聽了,就小孩子過家家的水平,還好意思在這裏相互吹捧?”

聞言,許多人都麵露怒色,向李餘怒目而視。

“大言不慚!”

“自己明明是個草包,還好意思評價別人的詩!”

“就是!估計酒喝多了,忘了自己‘廢物皇子’的稱號了!”

一時間,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宋白起身,拱手施禮,說道:“我等的確才疏學淺,難入殿下之眼,不知能否有幸,請殿下作詩一首,也讓我等長長學識?”

“是啊!十七殿下!有本事,你也給我們大家作首詩,讓我們都開開眼啊!”

“對對對,有請殿下作詩!”

花妹兒很想扶額,你說你,喝酒就喝酒,吃飯就吃飯,你跟著人家瞎參合什麽?

她偷偷拉了拉李餘的衣襟,暗示他服軟,不要再當眾丟人現眼。

李餘笑了笑,借著幾分醉意,好像沒長骨頭似的,倚靠在花妹兒身上,說道:“讓我作詩,隻怕你等會自慚形穢,無地自容啊!”

宋白心中也燃起怒火,不過表麵上依舊平靜,欠身說道:“殿下,請!”

“既然如此,你們就聽好了!”

李餘幾乎快躺倒花妹兒身上,毫無形象地敲著二郎腿,慢悠悠地說道:“

葡萄美酒夜光杯,

欲飲琵琶馬上催。

醉臥沙場君莫笑,

古來征戰幾人回?”

等李餘吟完,現場靜得鴉雀無聲。

人們紛紛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李餘。

這是李餘作的詩?

真的是李餘這個廢物皇子作的詩?

眾人的大腦都在飛快運轉,都在絞盡腦汁的琢磨,自己以前有沒有聽過這首詩,是不是李餘從哪本詩集中抄的。

可是他們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來這首詩的出處。

宋白臉色有些難看,他可以篤定,這首詩,他以前從未聽過、看過,不然,如此絕美的詩句,他不可能會忘記。

這是怎麽回事?

李餘怎會做出如此驚才絕豔的詩句?

他好像不認識李餘似的,目光在他身上來回打轉。

陶夕瑩也是一臉驚詫地看著李餘,久久回不過來神。

對於眾人震驚的反應,李餘很是滿意,他笑問道:“諸位以為,我這首詩如何啊?”

沒等旁人說話,梁丕率先鼓掌叫好。

他不知道這首詩是好是壞,反正覺得李餘能把詩給作出來,那就是很了不起的一件事。

另外的幾名紈絝,也都跟著死命的叫好。

在他們的歡呼聲中,在場眾人如夢方醒。

很快,稀稀拉拉的掌聲,變成掌聲雷動。

沒什麽好說的,宋白等人的詩,和李餘作的這首詩相比,完全不在一個檔次上。

這首詩詞的前三句,大氣磅礴,豪放曠達,而最後一句,又傷感悲涼,引人深思。

對於眾人的鼓掌叫好,這完全在李餘的預料之中。

這可是王翰的涼州詞,乃流傳上千年的千古名詩。

誰能從中挑出一丁點毛病?

別說挑毛病,誰敢說自己有本事與之比肩?

如果你們這些土鱉還不服,我就把大宋第一古惑仔辛棄疾搬出來,壓死你們!

想起辛棄疾,李餘興起,懶洋洋地繼續依靠著同樣一臉呆滯的花妹兒,拿起酒壺,直接向口中倒酒。

他大聲吟道:“

醉裏挑燈看劍,

夢回吹角連營。

八百裏分麾下炙,

五十弦翻塞外聲,

沙場秋點兵。

馬作的盧飛快,

弓如霹靂弦驚。

了卻君王天下事,

贏得生前身後名。

可憐白發生!”

吟完,李餘一手高舉著酒壺,**形駭的哈哈大笑。

現場又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這首辛棄疾的《破陣子》,越發的豪放,但也越發的悲涼。

尤其是最後那一句,令人心酸,煽人淚下,與前麵的豪放形成鮮明對比。

“好一句‘醉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好一句‘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好一句‘可憐白發生’!”

隨著叫好之聲,從花園外走進來一人,一位四十多歲,身材偉岸,相貌堂堂的中年人。

這位正是鎮國公,現任尚書令之職的陶源。

見到陶源來了,現場眾人,紛紛起身,公子們插手施禮,小姐們福身行禮,齊聲說道:“鎮國公安康!”

李餘自然沒有起身,依舊懶撒地倚著花妹兒,他舉了舉手中酒壺,笑道:“呦!鎮國公也來了!哈哈!”

對於李餘的不著調,**不羈,陶源早就習以為常。

他拱手施禮,說道:“微臣拜見殿下!”

李餘總算是坐正了身子,樂嗬嗬地說道:“鎮國公事務繁忙,連見我一麵的時間都沒有,現在能親臨此地,可是給了陶小姐天大的麵子!”

對於李餘的陰陽怪氣,陶源也不在意,依舊彬彬有禮,道:“微臣有怠慢殿下之處,還望殿下莫要見怪。”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

不管心裏有多不滿陶源的傲慢,但人家現在表現得如此謙卑有禮,李餘也不好再揪著不放。

他話鋒一轉,問道:“陶公以為,我剛才的兩首詩如何?”

“乃絕妙之佳句!收入太學院,並不為過!不,若是能收入太學院,乃太學院之幸!”

聞言,周圍響起一片吸氣聲。

陶源的這句誇讚,可是把李餘捧到極點。

作為最高學府的太學院,所收錄的詩詞,都是千古流芳的名句。

現在李餘隨隨便便作的兩首詩,就能收入太學院?

被天下最有才華的學子瞻仰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