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三千兩黃金

早在鹽引之爭的時候,賀友臣其實已經得到了一些消息。但當時忙於與孫家進行爭奪,沒太在意這些。

隻是悄悄的把家裏這些年的部分積蓄和一些值錢的東西全部換成了黃金,足足有三千兩,暗地裏委托一位老管家將這批黃金運到了汴京的某個房子中。

就算後來爭奪失敗,也沒有動用這筆錢。但不知為何,運黃金的事情走漏了風聲,老管家因為此事喪了命。

但好在老管家對賀家忠心不二,至死都沒有說出這個黃金在哪裏。這個秘密現在隻有賀友臣和秦長義知道了。

“所以你想用這三千兩黃金,換我保護你家女兒周全?”秦長義太知道黃金的價值了,硬通貨。

“是也不全是。”賀友臣點點頭,又搖搖頭。

“此話怎講?”

“首先,我本打算將此秘密告知欣怡的。但她終究是女兒身,萬一有一天秘密泄露了,到時候她如何能保護好這批錢呢?搞不好還成了她的催命符。”

秦長義也是非常認可這個觀點,如果賀家倒了,但這個賀小姐還能逍遙自在的生活,不可避免的要讓人懷疑起來。

“所以我希望秦公子能接過這些黃金,隨你如何用度。隻要保證我家欣怡日後衣食無憂,生命安全就行。直到這批黃金用完了。”

賀友臣認真的說道。但秦長義可就不太樂意了,這不就等於把賀欣怡直接扔給他了麽,什麽人能花光三千兩黃金?

錢是個好東西,但有時候也是一個定時炸彈,指不定什麽時候就爆炸了。以秦家的尿性,雖說不一定會對一個女流之輩斬草除根,但秦長義帶著她的話,那秦家就一定會時不時的找他的麻煩。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長義還如何在渝州城立足做生意呢?

不行,這個錢不能收!大不了院長多給些錢,不能把自己搭進去了。秦長義連忙的把自己的擔心全部都說了出來。

“還望秦公子一定要答應,哪怕讓欣怡給您做奴婢都行,我隻想她能夠活著。”賀友臣一輩子跪天跪地跪父母,今天倒給一個小輩跪下了。

此刻的秦長義其實內心真的不想去攬這個事情,不是他沒有同情心。而是以他目前的實力,連自己都保護不了,何談保護他人。

“爹爹。。”賀欣怡不知什麽時候跑出來了,其實她一直躲在屏風後麵。當看見一生要強的爹爹為自己跪下來的時候,再也忍不住了。

哭著跑了出來,也跪在地上抱著賀友臣哭了起來。

這些可好了,就秦長義一個人站在原地,呆若木雞。看著眼前的父女倆,既有同情又有無奈,甚至還有點生氣。

可還沒等秦長義有什麽反應,賀小姐跪著爬了過來,抱著秦長義的腿大哭了起來。

“秦公子,秦公子,你想辦法再救救我們賀家吧。我不想爹爹做傻事。”賀欣怡也是個聰明的姑娘,從賀友臣的話語裏也聽出了一些端倪。

如果秦長義答應了,則賀友臣沒有了後顧之憂;本來還在忍氣吞聲的賀家,一定會拚死反擊的,就算毀滅也要咬掉秦家一塊肉。

到那時候賀家上下五十口人不知道還能活幾個,就算有活口,那日子一定是不好過的。

“賀姑娘,賀家主!你們這不是為難我麽?我就是想買個院子而已。”秦長義無奈的坐在了凳子上。

賀欣怡再次的爬了過來,眼淚汪汪的抬起了頭,但臉卻紅了。

“秦公子,你若答應了。我。。不。。奴婢今晚就是你的人,以後我也不做什麽大小姐了,我就給你做牛做馬做奴婢。”

秦長義與賀友臣都愣了,這是要多大的勇氣才能讓賀小姐說出這樣的話。

“欣怡!哎,罷了罷了!秦公子,你走吧。你說的對,我們不能無故的連累了你這個好人。你走吧!不過院子我還是送給你,明日我差人送地契房契給你。”

賀友臣痛苦的扶起了跪趴在地上的女兒,打算要回小盒,讓秦長義回去。

“且慢!!”秦長義終於說話了。

賀友臣心跳了一下,趕忙將女兒扶坐在椅子上。走到了秦長義的麵前,張嘴想要說什麽,但又沒說。

“賀家主,賀小姐。我本不願意管你們事情,但既然上天安排我們見麵了,這也算是緣分吧。我答應你們!”

賀友臣聽完激動的雙手扶在了秦長義的雙肩,高聲的謝道:“真是謝謝了!”

“唉唉唉,別著急謝,我有幾個條件,你們若能答應,我便幫忙。”

“還請公子明說!”賀友臣平複了一下心情,讓秦長義坐下說。

“其一,三天過後,賀家小姐您就不再是大小姐了,而是我花錢買來的奴婢,到時候我讓你幹什麽你就幹什麽。”

賀欣怡抹了抹眼淚,點了點頭。

“其二,這三千兩黃金算我借你們的。日後我所有的生意分成給你們賀家留一成。如果有朝一日賀家重新崛起了,你可以恢複大小姐的身份。”

賀友臣聽了心情很舒暢,但他搖了搖頭,說道:“感謝秦公子的大恩,我賀友臣說了這黃金是送給你的那就是送給你的。另外,分成也不要了。”

說完這話賀友臣與賀欣怡的眼神同時黯淡了下來,不過秦長義是笑了笑。

“我說的第三件事,就是與你賀家存亡有關。賀欣怡,你也留下來聽一聽。”

三人圍坐在一起,隻見秦長義低聲的說了些什麽。賀友臣先是一直皺著眉頭,但後來慢慢的臉上卻有了一些笑容,隨後又皺了皺眉頭,很快又笑了。

再看賀欣怡,一開始也是皺著眉頭,後來臉竟然又紅了,死死的看了秦長義一會,最終還是點點頭。

“賀家主、賀欣怡!我說的你們都聽清楚了吧?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了,隻是此事過後渝州再也不會有賀家了。”

賀友臣摸了摸胡須,也是長歎了一口氣:“賀家自大宋開國以來,一直是數一數二的家族。巔峰時期可能皇帝老兒都要給幾分薄麵!現如今淪落到如此地步,有愧於先祖啊!”

秦長義不是賀家人,沒那麽多感慨,隻是轉頭問賀欣怡:“交代給你的事情你想清楚了?搞不好你可就真的成為人人恥笑的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