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探天牢

陳牧一言不發,靜靜地看著孟大人慷慨激昂的演講。

“皇上,臣願前往天牢,嚴刑審訊那刺客,給太子殿下一個交代。”

看著孟大人的樣子,陳牧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測。

但那猜測實在太過模糊,他也不敢確定。

陳行天倒是沒有多想。

“也好,那就由孟大人……”

“不必了。”

陳牧作為這件事的主角,此時這才第一次說話。

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了陳牧身上。

“那你意下如何?”陳行天問道。

“這個刺客,我親自審問,就不勞煩眾位大人了。”

聽了這話,其他官員們倒也沒有表現過多的驚訝。

畢竟太子殿下差點死在那刺客手裏,想要借著審問出出氣也是合情合理。

劉丞相聽後,也沒有多說什麽,行禮後默默地退回了隊伍。

隻有孟大人一人表示了反對。

“太子殿下日理萬機,怎可被這種小事困擾?”

“還是臣去審問吧,一定不會讓太子殿下您失望。”

看著孟大人急切地想要阻攔自己的神情,陳牧心中的猜測便又確信一些了。

“孟大人,您這麽不想讓我去審問刺客……莫非您是怕刺客告訴我什麽事情嗎?”

這一句話頓時將孟大人嗆住了,半晌後才勉強擠出一個微笑。

“太子殿下說笑了,臣隻是怕您太勞累罷了。”

在這種情況下,陳行天當然會支持陳牧。

在得了審問刺客的權力後,陳牧並沒有第一時間趕往天牢,而是先去找了宮中的禦醫。

“昨夜,我府上送來的那瓶藥,你們可驗出成果了?”

“已有結果,太子殿下請看。”

陳牧接過禦醫們遞上來的一張紙,仔細看了起來。

“落日砂,劇毒,飲下後數息之內氣斷身亡,無藥可治,其配方不詳。”

介紹很簡單,沒有什麽有用的信息。

隻能證明陳牧心中懷疑的沒錯,這的確是毒藥。

“這配方不詳是為何?”

“啟稟太子殿下,這毒藥乃是曾經京城一戶練武世家的獨門秘藥,從未外傳。”

“十多年以前,那家人因謀反罪被滿門抄斬,這藥的配方也就失傳了。”

這幾句話倒是引起了陳牧的注意。

“練武世家?你們了解多少?”

“回太子殿下,下官隻知道那戶人家姓梅,曾出過不少武藝高強的奇才。”

“我朝將領原本也有不少是梅家人,隻不過梅家滿門抄斬之時無一幸存。”

姓梅?

陳牧聳然一驚。

那刺客的兵器上,不就是刻著這個字嗎?

不過按時間來看,這戶人家出事時,這位太子殿下也不過是個小孩。

因此陳牧的腦海中對這件事情幾乎沒有印象。

“那梅家當初被定罪的詳細情況,你還知道多少?”

那禦醫顯然不明白太子殿下為什麽突然對這麽一件往事感興趣。

“太子殿下,若是想知道當年的具體情況,不妨去刑部查一查。”

禦醫沉吟片刻後說道。

告別禦醫後,陳牧立刻馬不停蹄地前往刑部。

刑部尚書一聽說太子駕到,連忙扔下喝了一半的茶衝了出來。

“拜見太子殿下。”

陳牧沒心思跟他廢話,將他一把從地上拉了起來。

“十幾年前,京城一戶姓梅的人家以謀反罪被滿門抄斬,這件事,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刑部尚書連忙說道。

“這是轟動京城的大案,當時還是我親自監斬的。”

“怎麽?太子殿下怎麽突然把這事提起來了?”

陳牧示意刑部尚書坐下,自己則鄭重其事地對他說道。

“這件事,你了解多少,現在全部告訴我,一點都不許隱瞞。”

刑部尚書雖然疑惑,但還是按照陳牧的命令,將他所知道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

除了刑部尚書的口述之外,他還將當年的案卷拿出來給了陳牧。

足足幾十斤重的竹片堆在陳牧麵前,看得陳牧一陣頭疼。

兩者相結合,陳牧差不多明白了當年發生的事情。

陳牧又將事情在心中梳理了一遍,隨後便動身前往天牢。

臨走之前,陳牧還特意囑咐了刑部尚書。

“我來查過這個案子的事情,你不許告訴任何人。”

“一旦讓我知道你走漏了風聲,你就等著和那梅家一樣被滿門抄斬吧!”

經過張大人一事後,陳牧用行動證明了自己並非是那個隻會笑臉待人的太子。

他狠起來,絕對不輸給任何人。

一聽這話,刑部尚書嚇得連連點頭,滿口答應。

天牢之內,不僅有著天牢原本的獄卒,還有不少太子府的衛兵。

一見陳牧到來,所有人立刻下跪行禮。

“那刺客在天牢中可還安好?”

“啟稟太子殿下,一切安好。”

陳牧徑直走到刺客的牢門前,示意獄卒開門。

“太子殿下,您……”

那獄卒猶豫著不敢開,有些擔心陳牧的安全。

“放心,我自有分寸。”

門開後,刺客隻是抬頭淡淡地看了陳牧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太子殿下,恕民女懶得起身給你行禮了。”

陳牧一挑眉毛。

不錯啊,脾氣還挺倔。

看來確實是一心求死了。

“姑娘,就不想和我聊聊嗎?”

天牢裏,也沒什麽可講究的,陳牧便就地坐在了地上。

刺客繃著臉,一言不發。

“梅姑娘。”

這次,刺客猛地回過了頭,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當年梅家的案子,我查過了,有諸多可疑之處。”

陳牧裝作沒看到她臉上的驚訝,不緊不慢地繼續往下說。

“但若是梅姑娘不肯和我交談,那我也就沒有繼續說的必要了。”

梅姑娘愣了半天,這才磕磕巴巴地說出一句話來。

“你……你怎麽知道……”

“梅姑娘若是不想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又何必將姓氏刻在兵器上呢。”

“你……昨夜是你將東西從我身上搜走的?”

梅姑娘忽然意識到了這個重要的問題。

陳牧當然知道她在想什麽,便微微一笑。

“梅姑娘不愧是練武之人,摸起來的手感都和尋常女子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