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我家在澳洲

一輛藍色輕型馬車,在十幾位騎士的保護下,駛過潼關直向長安而來。

馬車內,斜躺著一位美豔的少婦,手中捏著一張薄薄的紙片,時不時的看上一眼。

“到哪了?阿蓮。”

“郡主,已經過了潼關了。”

丫頭小蓮答到。剛才過潼關時,衛士與守關小校的對話,她清析的聽在耳朵裏。

寧城郡主沒再說話,好像又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又朝紙片上瞅一眼。小小的紙片上廖廖幾個字:

有異士穆子文劍閣講江湖逸事,被人重傷有柳氏女以‘金翼杏仁玉露丸’治愈,人傳此藥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起死回生……起死回生……”

郡主嘴裏念叨著,胸口起伏不已。

“小蓮,命車夥加快速度。”

“是,郡主。”

……

那日不等寧城郡主出宮,皇帝李曄口出怨言的消息就已傳到梁王朱溫的耳朵裏。

朱溫聽後雙眉緊鎖,麵沉似水。在屋內來回轉了幾圈,神色一寒:

“來人,請李振先生來此議事。還有叫友恭也來。”

很快,李振和朱友恭奉命趕到。

密室裏,光線昏暗,梁王朱溫坐在案後。兩人行禮之後,一旁坐下等候梁王開口。兩人經常出入這間屋子,梁王的做派早已習慣。

“先生,有宮人來報,陛下怨我囚禁於他,汝之奈何?”

“噢?”

李振站起身,走向案前,三角眼眯著手撚著稀疏的胡子低聲道:

“陛下這是怨恨王爺,一般這樣的人不甘心配合王爺的行動,又或是千方百計的除之而後快。王爺,不能等了,快刀斬亂麻,陛下正值壯年,一旦有機會……”

“嗯,我也有此意。友恭,你有何建言?”

“王爺怎麽說未將怎麽做,決不含乎。”

朱溫看看手下最得力的幹將和最陰險毒辣的謀士,決心已定:

“友恭,速去準備,隨時聽我號令。”

“未將遵令!”

朱友恭魁梧的身軀消失在門口,李振才又開口詢問:

“王爺的新君人選是……”

“輝王。”

“高,實在是……高。”

幾日後的夜晚,小小的半月才拱出一個線頭,滿天星鬥閃爍著注視著洛陽皇宮。

啪啪啪的砸門聲傳來,十幾位甲士站在內宮門外。大將蔣玄暉倒背雙手,望望朱色宮門:

“怎麽還不開?給我撞……”

“何人喧嘩?”

尖細的的聲音從門後傳來。

“有緊急軍報要麵呈皇上。開門。”

吱吱呀,宮門剛剛打開一條縫,就被人一腳踹開,一幫從暗中冒出來的武士,衝進宮門。

“啊……”

一聲慘叫,開門的太監被一刀砍死。

蔣玄暉每過一門都要留下數人,以防有人外逃。很快來到皇後寢宮,迫於壓力皇後娘娘裴貞隻好開門,張口就要叱責,刀光一閃,一把雪亮的鋼刀刺入心腹,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宮內侍侯的宮人,都是梁王派來的人,所以沒人上前替娘娘擋刀。

李曄今晚是宿在皇後處,外麵出現異常響動早已驚醒了,披衣起床見來人凶狠下手絲毫不留情,便知大事不好,求生的本能驅使他往後逃去。

甲士搜尋而至,李曄繞柱而逃。

“爾等弑君,不怕殊滅九族嗎?”

甲士不言,隻是一刀刀的砍來,宮柱上留下一道道深深的刀痕。

眼看甲士的大刀已到眼前,李曄自知難逃一死,便不做反抗閉目以待。

“賊子敢爾?”

隨著女子的喊聲,一位衣衫不整的絕世美女擋在李嘩身前。

昭儀李漸榮率領幾名宮女趕到,見到這弑殺場景不由大怒,顧不上害怕,合身撲到李嘩身上叫道:

“將軍泄怒便殺了妾身,隻求你放過陛下。”

行凶甲士停刀,回身望向蔣玄暉。

“殺!”

隨著蔣玄暉的命令,一陣亂刀砍去,李昭儀連同她護衛的皇帝李曄圴死在亂刀之下。

早朝,梁王朱溫披甲帶劍上殿,當場宣布皇帝陛下今晨駕崩,隨之扶出瑟瑟發抖的年僅十二歲的輝王李柷,在環繞著一片甲士威逼下,登上皇帝位。

穆子文醒了,是被人在臉上拍了兩巴掌驚醒的,睜眼瞧去一片漆黑,角落裏似乎有個模糊的影子。

自己怎麽了,又喝醉了?

唱了一首和阿詩瑪回家鄉的歌,還沒等來祝賀演唱成功的歡叫,就被阿詩瑪抓住手臂拖到那個頭上纏著一丈布的少數民族老漢前:

“阿公,這是我阿哥,他要和我回家。”

不不不,小姑娘誤會了,我隻是唱支歌,並不是要真的和你回家。

“這個……阿詩瑪,我……”

“哈哈哈,阿詩瑪長大了,你阿母要為你準備新竹樓嘍……”

不等穆子文解釋,這位阿公就表明了態度,並對火邊的男女叫道:

“姑娘們,小夥子們,跳起來呀,美麗的阿詩瑪有了阿哥了……”

嘴裏一節竹管發出一陣好聽的音樂,那邊少男少女也發出一聲聲嗨嗨聲,身子像陀螺一樣旋轉起來。

事情變得沒法解釋成了騎虎之勢,為了阿詩瑪的臉麵,為了自己的安全,穆子文選擇了默認,反正到時你若隨我走,你就是我媳婦兒,不嗎……那就對不起了。

阿詩瑪是彝家人,彝家人愛生活愛勞動,彝家人好客,客人來了有好酒,好酒喝的人人醉。所以阿詩瑪的兄弟姐妹們一人敬上一碗自釀米酒後,穆阿哥就被抬上竹樓扔到**去了。

現在被人拍醒了,尚不知這是怎麽回事。

“喂……那個誰,給弄碗水喝。”

“你還想喝水?”

女人的聲音,但不是自己女人的。

“你誰呀?半夜闖男人房間,想幹什麽?”

“我覺得應該先教訓一下你這張臭嘴。”

微風吹拂,兩根玉指捏住穆子文兩片嘴唇,慢慢的要反轉過來。

“唔……”

兩片被襲,穆子文大驚,雙手使勁要掰開嘴上的手指,可是,那裏做得到,兩根手指像兩根鋼筋一樣。

大勢不好,又碰上高手了,所以,穆帥穆少寶明智的放棄抵抗,垂下雙手流下眼淚。

“哼,沒骨氣。”

哼,在你們這些高手手裏,俺充什麽好漢,好漢不是不吃眼前虧嗎?

“唉,怎麽不說話了?噢,莫不是嘴巴讓針縫上了,我再瞧瞧……”

“沒有沒有,謝謝!您老有什麽吩咐?”

剛才兩人離的近都沒有看清楚,現在更是模糊,這些江湖人都愛玩這一套……玩人。

“小子,你是什麽人?家是哪裏?叫什麽名字?”

“回您老的話,小子名叫穆子文,涇河邊上太平村人。”

“胡扯,我問的是在這之前。”

“五台山清涼寺,法名二燈。”

啪,穆子文臉上挨了一掌。

“滿口胡言,我問你,你為什麽說我手裏有把倚天劍。”

哎喲!這是美麗老婆的師傅呀!我說咋這麽厲害呢……

“師傅大人饒命,弟子不是有意冒犯,隻是講個故事,那些人對號入座,弄成了這樣。”

“你講的是假的?”

“絕對是假的,弟子敢對天發誓。講故事前我就聲明: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可他們不聽我的,我也沒辦法。”

荷仙姑沉默片刻又問:

“你到底是誰?從哪來?”

這個……

在一位真正的高人麵前,再說五台山啥的,那純粹找抽。

“師傅,弟子說實話吧。弟子不是中土人,家在澳洲,前年隨船去日本做生意。結果遭遇台風,船沉了,我一人被浪衝上岸,流浪至此。”

“澳洲?在哪裏?你怎麽會說大唐話?”

“弟子祖居關中,五胡亂華時先祖避禍南海,所以去了澳洲。澳洲在南海以南,是個大島。”

“怪不得你會說大唐話。那你為什麽要冒充和尚?

“師傅,澳洲時興男人短發,誌山大哥誤以為我是和尚,當時我又饑又餓,所以不敢說澳洲的事,順勢……便成了小和尚。”

原來如此,想騙吃騙喝呀!

“澳洲的風土如何?說來聽聽……”

聽這意思還是不太相信啊!

“回師父,澳洲地廣人稀屬於蠻荒之地,那裏的人講土話住草屋穿草裙,戴羽毛吃野果,還處於刀耕火種的原始狀態,他們除了玩跳大神,別的都不會,一個字就是懶。島上樹木有桉樹,動物有袋鼠考拉,這些中土是沒有的。噢……對了,像老虎獅子馬驢牛羊老鼠貓啥的澳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