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月黑風高時
午夜過後，幾條人影出現在祠堂外，先伏下身去觀察周圍的動靜，然後又分散開消失不見，半盞茶的時間，幾個人又聚在一起。
“大哥，東邊沒人。”
“大哥，北邊沒人。”
“大哥，南邊除了守祠堂的老頭已經睡著了外，一個人影也沒有。”
“好，五弟，你去盯著老頭，有動靜學貓叫。二弟四弟跟我來……”
幾個聽上去看上去都不像好人的人就是李誌山兄弟。那日在客棧李誌山偷聽了二毛三毛的對話後，微微一笑沒有驚動他們，努力迫使自己進入夢鄉。
第二天吃罷早飯，兄弟幾個收拾利落，出了客棧李誌山叫住欲繼續西進的三個兄弟，扭頭向東走起回頭路。
子富什麽也不問隻是跟著走，二毛三毛對望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裏看到光彩。二毛一拍弟弟的手臂：
“還愣著幹什麽？走吧，來活了……”
中途幾人坐路邊歇息時，李誌山向三個兄弟合盤托出他與三弟那一日的對話內容：
“真的？三哥真這麽說？有那麽多……好東西？”
三兄弟都是雙目圓睜張開的嘴卻合不上。
“你們不相信三弟所言是真？”
李誌山笑嗬嗬的低聲問道。
“相信相信，三哥說的絕對是真的。大哥，咱別坐著了，趕緊走吧。”
“不忙，咱們還要做些準備。”
“準備，啥準備？”
二毛三毛已經心癢難耐了，恨不得一步就到地頭。
“咱們要準備鋤頭蘿筐等物。”
滿臉興奮之色的二哥劉子富，開口說起要準備的家夥事。
“對，要準備這些東西，還有一樣最重要的也需要準備……”
“啥？啥重要的？大哥快說呀。”
三兄弟都急切的望著李誌山，催促他快點講。
李誌山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站起來警惕的向四周看看，見沒人接近這才壓低聲音問道：
“三弟說東西不少，咱們都能背回去？”
“噢……大哥的意思，是藏起來？”
子富比較機警，一下子理解了大哥的意思。
“二弟猜對了，咱們應該在那個地方周圍尋一個秘密所在才是。”
“這個我行，大哥，這事交給我。”
李誌山點點頭。
“這事四弟去辦。咱們到時分頭行動，四弟去找地方，咱們三個先看看情況，看好那個位置，待一個沒有月亮或者陰天下雨的夜晚，咱們就下手。走……”
很快，兄弟幾人的身影消失在人們視線中。
今夜沒有月亮，很適合幹些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不，哥幾個開始行動了。
“大哥，找到石頭了。”
除了三毛去監視守祠堂的老人，其餘三人圍住一塊露出地麵僅二寸多的一塊石頭，夜上看不出顏色，白天看一定會發現這是一塊發黑的石頭。兩天前，劉子富在祠堂外慢慢轉一圈，終於找到這塊聽大哥說三弟特別交代首先要找的這塊黑石，心中震驚不已，三弟怎麽會知道這裏有一塊黑色的石頭？他不是自己說一輩子沒有下過山嗎？
“大哥，找到這塊黑石，下麵怎麽做？”
李誌山沒說話，扭頭看看祠堂的位置，自己的身子轉了個方向，向南開始一步一步的測量。一步……十步……三十九步。
劉子富二毛跟著大哥走，終於他站住在腳下畫了一個圈。
“挖。”
隨著李誌山低聲下令，兄弟倆小心的揮動鋤頭，快速的動作起來。
“停……停。”
幾鋤下去，盡管小心翼翼的，還是驚動了祠堂近處人家養的看家狗，一隻狗叫引得全鎮的狗都跟著叫。
“大哥，這樣不行啊！”
停了一會兒，等狗叫聲沒了，二毛有些焦躁的說。
這時，二哥劉子富眼中閃過一絲狠意，放下鋤頭突然趴在地上，用雙手挖起土來。對，李誌山不回答二毛的話，也趴下舞動雙手挖了起來，二毛愣一下也趴了下去。
三個人六隻手上下翻飛，像土撥鼠一樣很快挖下一尺有餘。
“大哥……”
三人同時停下因劃傷而鮮血淋淋的手，抬起頭興奮的望著對方。
“有了……”
三個人的手指都感覺到下麵的石板。
“喵喵……喵……”
“趴下。”
周圍一片寂靜，一陣咳咳咳的咳嗽聲傳出，一位老者顫顫微微的從拐角轉過來，在黑影中站住，不一會兒傳來嗶啦啦的聲音。斷斷續續續續斷斷，老頭似乎尿了好久，終於，聽到索索的係帶子，轉身扶著塙壁慢慢的消失了。
“死老頭。”
二毛低聲咒罵著看祠堂的老頭。
隨著又傳來三聲貓叫聲，三人迅速爬起來，玩命般的將身下泥水挖出來拋掉。
坑變成小溝，露出三塊青石板，輕手輕腳的一一搬開，三人的手一齊向下摸去，嗯，三隻像缸一樣的東西，又向裏一抓……入手明顯就是一把銅錢。
“大哥，是錢。”
“大哥，這裏麵像是一些元寶。”
“嗯，我這裏也像是一些器恤的東西，不知是銅的還是金的。先弄回去再看，快……”
三人兩隻蘿筐，每隻裝半筐輪換著把東西很快搬空，最後又把地麵恢複原樣。一聲貓叫，喚回三毛，四條人影消失在微微泛亮的晨霧之中。
……
“啥？算賬？算什麽賬？”
算賬？麵對小魚兒說有一筆舊賬要算時，穆帥穆少寶一時沒反應過來，自己什麽時候欠人家錢了？或者是欠人情了？
“哼，記性這麽好，忘性怎麽也這麽大呢？好好想想……”
小魚兒雙手抱膀，小下巴微微上揚，美麗的大眼睛瞧著他，身後倆金剛也瞪著牛眼逼視著，像看一隻獵物噢。
欠賬，我得好好捋一捋。從一見麵你就說俺是廢物，又搶安娜做你保僄的閨女，然後跟著俺蹭故事聽，嗯，這些好像都是你欠我的。再然後俺受傷了，你給俺破丸子……
“噢……我明白了，你看我這個糊塗腦袋，把這事忘了，該死該死。對不住哇！忘了忘了，你那仙丹是要錢的，是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過……你能不能容我兩年，我現在可真是身無分文，窮光蛋一個。咋？不行，你黃世仁呀？我可不是楊白勞，告訴你，時代變了，現在是欠債的是大爺，要錢的是孫子，哼哼，要錢沒有，要命一條。咋？不要命？那你要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