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把該辦的事辦了
朱慈炫想了想,心裏總覺得不踏實,決定給洪承疇增強軍力,並啟用兩人。
於是再下三道聖旨。
“詔滿桂部三千騎軍,趙率教部三千騎軍,即刻進京,交孫應元指揮。餘部護送軍屬進京。”
“詔孫應元選拔兩千騎軍,以其為主將,黃得功為輔,率八千騎軍援延綏,暫歸洪承疇指揮。”
“詔楊鶴,任陝西三邊總督,整頓軍馬,準備平叛;詔陳奇瑜,任總參謀部部長;詔楊嗣昌,任總參謀部副部長。”
對於官員職務,朱慈炫計劃逐步轉向現代稱呼,並取消加銜,直接任命本職,確定職責。
高時明急忙去司禮監傳旨。
“陛下,如此的話,會影響薊州戰略。”
原本曆史上,建奴於崇禎二年十月入關,所以袁可立已開始進行戰略規劃,滿桂等三部入關,就是為此準備。
從軍事上講,大明就是被建奴和農民軍交互折磨死的。
朱慈炫現在麵臨同樣困境,但他還是決定,盡可能避免大規模造反的發生。
因為對他來說,從軍事上解決建奴不難,難得是無法根除建奴威脅。
但若國內烽火四起,定會影響移民,造成大量人口和財產的損失。
“袁卿,待陝西局勢緩和,即可調回孫應元部。”
對朱慈炫的打算,袁可立眉頭一皺,戰爭不確定性太多,無法保證到時定能調回。
想了想,他提議道:“陛下,滿桂、趙率教部兵員不足,可令其盡快補足。另外還需想法讓衛隊騎兵化,不然建奴兵敗,也難以將其重創。”
朱慈炫還在思索,孫承宗補充道:“陛下,衛隊是精銳步兵,隻需配備耐力強的蒙古駑馬即可。”
袁可立也點頭表示同意。
“那就這樣吧,袁卿計算出數量,孫卿安排太仆寺秘密采購。”
“臣等遵旨。”
大事已決,細節就由上書房大臣相商,朱慈炫散了會,但決定下午開朝會,議議陝西之事。
而此時,內閣已亂了套。
前三道聖旨的內容,已驚得閣臣不行,可王承恩直盯著,不簽發也不行,不然就得承受乾聖帝的怒火。
剛協調六部給事中簽好,又來了三道準備陝西平叛的聖旨。
有王承恩盯著,簽還是簽了。
黃立極正要提請朝議,孫承宗帶著開朝會的旨意回到內閣。
“孫閣老,你看這……”
對聖旨上陝西的災情,黃立極實在難以相信,二十年全免賦稅更是前所未有,要不是戶部都給事中剛被整治,封還聖旨的事又要發生。
“元輔,陛下是認真的,還會派重臣坐鎮陝西,監督抗災自救事宜。”
“孫閣老,這麽說來,陛下已得報災情?”
得報不得報,孫承宗不知道,但他知道,要是誰敢拖拉、糊弄乾聖,下場肯定很慘。
“元輔,相信陛下吧。”對大明官員的劣根性,孫承宗明白得很,好心地提醒一句。“下午朝議,你們得提對策,切不可質疑。”
黃立極神色凝重地點點頭。
乾清宮書房內,朱慈炫也沒閑下來。
看著廉政公署送來的清單,他眉頭始終皺著,不是議罪銀的數量少,而是該來的人沒來。
“奸商倒是很大方,議罪銀近三百萬兩,平均每家三十萬兩。”朱慈炫吐下槽。
高時明回道:“能在京城立足的巨商,隻要能求個平安,絕不會在乎這點銀子的。”
“這也正說明大明官員的腐敗。”朱慈炫恨鐵不成鋼,但又頗為無奈。
遍地是貪官,砍是砍不完的,隻能作為提款機,做些另類貢獻。
高時明笑笑,沒接這話題。
放下清單,朱慈炫想了想,歎息一聲道:“高伴伴,說真的,朕還真不想用廠衛,可我們人手不足,有些事還得用他們啊。”
“陛下勿憂,有廉政公署盯著,想必他們也會收斂些的。”
想想朱元璋時代,朱慈炫便沒這麽樂觀,但也隻能做到這步。
“別在午門跪著了,讓他們去辦事吧。”
高時明領旨,來到午門前,瞧一眼跪著的四人,說:“陛下說了,別在這跪著,把該辦的事辦了。”
“臣等遵旨。”
跪著的四人大鬆口氣,齊聲領旨。
該做什麽事,能做到廠衛高層,他們心頭自然靈清得很。
東廠在皇城內,錦衣衛在承天門對麵。
四人先去東廠,密議一番,方開始行動。
錦衣衛大堂,田爾耕麵目扭曲,衝著堂下眾多黨羽,怒吼道:“許顯純、崔應元想做什麽?不跟我這個堂官商量,擅自去廉政公署議罪!”
昨夜沒商量出結果,田爾耕回家後徹夜難眠,想了一宿,還是遲疑不決。
剛睡下沒多久,屬下來報,說東廠楊寰、孫雲鶴去廉政公署議完罪,正跪在午門外請罪。
匆匆來到錦衣衛衙門,又聽報許顯純和崔應元,做了同樣事。
他心頭那個恨啊!
但同時又有些慌張,閹黨五虎皆議了罪,五彪中隻剩他沒議罪,要是乾聖怪罪下來,恐怕難逃一死。
“你們說,要不要議罪?”
在堂大部分人低頭不語,隻有聊聊四人讚同議罪。
田爾耕陰沉著臉,問那些低頭不語之人:“你們到底啥意思?”
那些人依然沒說話。
門外卻傳來一熟悉的聲音:“田指揮使,不是每人都願跟隨你作死的。”
田爾耕聽了,心頭頓時一怒,吼道:“許顯純,老子知道,你想本座的位置很久,這麽快就耐不住了?”
許顯純和崔應元帶一隊錦衣衛校尉進入大堂,隨後還有楊寰和孫雲鶴的東廠番子。
田爾耕更慌,指著他們說:“你們可別亂來,我馬上去廉政公署。”
“太晚了,田指揮使。”許顯純滿臉嘲諷,眼神裏還有得意之色,“你是魏逆案的主謀之一,陛下曾給過你機會,但你頑固不化,妄圖蒙混過關。可天日昭昭,你這等奸徒,上天豈會放過?”
“許顯純,你做的那些破事,以為陛下會不知道嗎?”
田爾耕知道自己已在劫難逃,就想拉一個下水。
“哈哈哈……”
不僅許顯純在笑,崔應元、楊寰和孫雲鶴都在笑,他們帶來的錦衣校尉和東廠番子也在笑。
更令田爾耕悲憤的是,原先那些低頭不語的黨羽同樣在笑。
也就是說,自己和四個黨羽被人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