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說心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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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延儒很著急,他現在需要一個好的點子安撫已經被自己的策略陰了的皇上。

“急,大明1627 年冬,該怎麽改革鹽製,好幾處賣私鹽的都是公主、駙馬、藩王,我該如何辦?在線等。”

朱由檢知道現在的大明王朝沒有一件事情是可以大刀闊斧去做的,因為你同時麵臨的是好幾個難題。

一個人隻有兩隻手,往往的結果就是是按下葫蘆浮起瓢。

所以周延儒不知道的是,就算是他敢於大刀闊斧的做,朱由檢也不敢。

周延儒不知道的是朱由檢僅僅想知道他卡在了那裏,逼著這位說實話而已。有一個說實話、相對客觀、不摻雜私利的內閣,才是他想要等到的長期目標。

兩位就這麽各有心思,不知不覺的酒倒是喝了不少。周延儒還是拘謹,菜吃的少酒喝得多,很快就有點微醺。

感覺這個酒和四海的女兒紅口感很像啊,他又喝了一杯,砸吧著嘴。無論是否有錢,四海都是他想去又不敢去的地方,上一次還是借著福建商人延請韓首輔,他才順路沾了點光。

“嗯?四海。”周延儒似乎抓到了什麽。

“陛下,鹽政之患在私鹽,私鹽之患在勳貴。”

簡單的一句話,讓周延儒渾身是汗。其實朝廷裏麵誰都知道,誰都不願意捅破這層窗戶紙。到了天啟年間開始,甚至於萬曆後期,勳貴們已經不能忍受僅僅是在鹽引上賺差價或者在鹽課上撈油水了。

這些都來錢太慢了,尤其是鹽課也就是鹽稅,實際上就是從國庫裏麵撈錢的法子。幾個省的鹽課清查下來,雖然說也能撈上百萬兩,無奈還是要把大頭上交給戶部。這且不說,還給後來的人追查留下了鐵一樣的證據。

於是,這些勳貴們已經不滿足於倒賣鹽引、貪汙鹽稅,而轉向了成規模的私鹽販售。

為什麽周延儒、或者說朝廷裏麵的人都不敢說這件事呢?

私鹽就涉及到了私人的武裝。

說實話,在大明朝這個時期,鹽其實就是等價的貨幣。而且還是流動性高,需求量大,也更好儲存的貨幣。於是在這種情況下,大明朝出現了邊糧鹽引、超發鹽引、假鹽引和私鹽這種種混合在一起的亂象。

看著朱由檢沒有啥大的反應,周延儒隻好接著說:

“關於鹽的事情,臣還是孟浪了。”

朱由檢看到了最後他也沒有說出那幾個勳貴藩王的名字,也不好再逼迫他。於是點點頭:

“玉繩能說道這一步,朕很欣慰。內閣不是秉筆大臣,要有自己的眼光和擔當。若非是大問題,六部之下,不會把問題上交給內閣。”頓了一頓,朱由檢繼續說道:

“內閣最重要的能力和品質就是把問題放在桌麵之上,而不是藏著掖著。一旦情況不完整,周相公知道是個什麽下場。朕不想說下一次了”

說完,把周延儒關於鹽政的奏折扔給了他,“把私鹽和勳貴的情況補充完整再遞吧。”

“陛下,針對私鹽一事,臣倒是有一個思路。”既然已經解開了勳貴藩王把持私鹽和鹽窩的真相,把這一切已經攤開在了皇上的麵前,皇上還能保持著平和的心態,周延儒也放鬆了不少。

這一放鬆,他好像也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

“我朝主要是控製鹽廠,把鹽的運輸、銷售都放給了商人。在小範圍內,朝廷是否可以把銷售攬在懷裏麵。這樣一來就可以徹底打散私鹽作為。另一方麵,也可以憑借利潤逐步完成前期鹽引的兌現,同時,局麵的大小我們也可控。

朱由檢聽完了這一段話,發現正如周延儒所說的,這件事情還大有可為。隻要朝廷的不要臉,勳貴算個啥?也隻能用魔法打敗別人的魔法。

“成,怎麽操作你想清楚了,別發內閣,用秘折子發給朕看。”

周延儒走後,朱由檢對著牆壁上拍了拍手,一個褐色的影子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魏忠賢,朕明天就發旨,免掉你東廠的職務,你可曾想想好了。”

“老奴謹聽聖上安排。”

自從處理完錦衣衛之後,魏忠賢就已經知道這位皇上留給自己的時間不多了。曾經意氣風發的自己覺得自己的人生有無數中的出路,可是真到了這一天,他覺得自己就是那塊板子上的魚肉,隻等著刀子落下來的那一天。

他也自救過,還曾經找過皇上身邊最信賴的大太監徐應元。

沒想到啊,就在皇上杖斃三個還不知死活,繼續裏通外臣的太監的時候,徐應元一下子腿就軟了。當下就把魏忠賢給自己說的事情還有送的禮物,全堆在了皇上麵前。跪在大殿外麵,鼻涕眼淚的哭了一個晚上,好歹抱住了自己的一條命和宮裏的職位。

當天晚上皇上就把他招呼到了宮裏麵,旁邊躺著的是挨了三十板子還不敢叫喚的徐應元,還有兩具聽從客氏安排,準備躲在地龍裏麵燒香的小太監的屍身。

皇上看起來已經沒有耐心了,直接問他想死想活。

魏忠賢不識字,最大的愛好就是聽人說書,什麽嶽飛、水滸的。聽到了英雄視死忽如歸的時候,魏公公也熱血沸騰過。可是,那個晚上,看著周邊的舉著刀的漢將軍和錦衣衛,魏公公選擇苟且偷生,而且選擇的很徹底。

以前都是魏公公帶隊抄別人家,那天半夜,魏公公帶隊抄自己家。

已經渡過了生死大劫的他把別人的生死看的很淡。

魏良卿一刀就給劈了,其他的扔幾根繩子自己懸梁去吧。魏公公要用這些旁人的鮮血和自己的往日做一個告別。

“楚王不安生啊。”

皇上看著一身黑衣,甚至於把自己臉龐都用黑紗裹起來,號稱昨日自己已死,從此就長居於文華殿地底的魏忠賢,有點好笑。要不是朕還想動用你在天啟那幾年埋在王公貴族和藩王身邊的眼線,朕能留你?

“朕想知道楚王所有事情,有多少錢,多少地,多少個兒子、多少個孫子、最愛誰。最近的一舉一動,見了誰,說了什麽。”

朱由檢想了想,又繼續說道:

“還有就是”

“要是朕殺了他,誰能做一個聽話的福王以及為了不露餡,還需要除掉王府裏麵的誰。”